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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還流了鼻血,他得多禽獸才能繼續(xù)下去?“唔,我去一下洗手間。”荊雨捂著鼻子跑了。裴瀾之自己坐在沙發(fā)上,聽著洗手間傳來的流水聲,腦子里的轟鳴聲這才慢慢減弱,沸騰的血液歸于平靜,他捂著臉,過了一會兒,他才冷靜下來道:“有沒有好受一點?”洗手間的流水聲依然繼續(xù),沒有人回答,他有些擔心,起身走到洗手間門前,然而這時他終于發(fā)現了異樣,猛地將門推開,洗手臺的水依然在流淌,荊雨消失不見,原本蹲守在洗手間門內的薩拉杰倒在地上。這一刻,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荊雨?!”第40章地縛靈荊雨醒來的時候,發(fā)現自己的靈體已經消失了,他被封存在梧吹劍里,劍身上捆束著禁靈繩,這種繩索由來已久,不算鮮見,是用劍谷深潭底下的礦石煉制而成,礦石本身沒有其他用處,只是當修行之人想要將身懷劍靈的古劍暫時封存時,會使用這種礦石,它含有的特質能夠將劍靈催眠,回歸劍鞘,并使其在一段時間內沉睡。而現在他之所以醒來,是因為劍外有人在呼喚他,聲音十分熟悉,卻又有一種古怪的陌生感,他躲在梧吹劍的原身里,悄悄往外張望,也不知道當時同他一起被法術控制的薩拉杰怎么樣了。以及,這是哪里?一個空曠的房間,窗簾是極具藝術感的白色薄紗,四面沒有家具,他躺在粉紅色的圓桌上,看不見窗外的景色,桌面有卡通貓咪的圖案,呼喚他的人背對著他,然而他只是看了那道修長的身影一眼,再也忍不住梧吹劍發(fā)出爭鳴聲,“地縛靈?!”年輕男人轉過身來,一雙眼眸邪氣無比,“你叫誰?我有自己的名字?!?/br>“你想起來以前的事了?”荊雨一時怔住,不敢置信道:“為什么帶我來這兒?”年輕男人歪了歪腦袋,“想起來?”他古怪地笑道:“我可一直都記得……”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梧吹劍握了起來,“為什么?當然是因為你和裴瀾之這殺千刀的……礙了我的眼……”荊雨驀地雙眼圓睜,只見他被高舉著,下一刻,就被地縛靈狠狠地摔向了地面!“??!”他嚇得短促地叫了一聲,躺在地上驚魂未定,他望著地縛靈陌生的充滿惡念的眼神,委屈得大喊,“你忘了我們是朋友啊!”他說完這句話,卻發(fā)現年輕男人的表情變了,眼眸甚至有一刻充滿悲戚,但眨眼間,快得像是他的錯覺,男人再一次將他撿了起來,神經質地發(fā)問,“你想知道我為什么會帶你來這兒?”荊雨忽然又不想知道了,他無措得想要掉眼淚,心尖涼透,“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們是朋友,你忘了嗎?是不是因為最近我太忙沒有回家看你,和你聊天說話,所以你生氣了?”“閉嘴!”年輕男人暴怒,神情扭曲,雙手克制不住地打顫,“梧吹劍……裴瀾之……”荊雨嚇得噤聲,看著他的臉,恍惚間發(fā)現,他的臉似乎可以一分為二,兩邊正在上演著不同的情緒,左邊飽含著恐懼,愧疚,而右邊則是仇恨,快意……直到瘋狂壓過了那一絲痛苦,年輕男人閉了閉眼,忽然左眼落下淚來,隨即陷入瘋狂,他道:“誰和你是朋友,你要記得,現在掌控這具身體的人是我,不是什么可笑的地縛靈!”年輕男人握著梧吹劍,力道之大,甚至讓荊雨感覺到心臟生疼。“我告訴你為什么?!蹦贻p男人著他推開了另一扇房間的門,門上畫有禁制,目之所及,無論墻壁還是地板,到處貼滿了白色的瓷磚,然而雪白的墻壁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刑具,“你看,它們都是為你準備的,喜歡嗎?”撲面而來的,是他曾在幻境里感受過的絕望和恐懼。半個小時前,邵然送走了東海龍君,一邊揉著酸痛的額角,一邊和陸風整理著一份資料,關于首都電視臺五年前的一檔節(jié)目——,陳家的嫡系小姐,曾經被邀請作為嘉賓參加過這檔節(jié)目,她的年齡很小,當時只有八歲,帶著天才兒童的標簽,一路闖關直至登上擂主的寶座,總共四期。邵然想起陳小姐昨天夜里來的電話,小女孩怯生生道:“邵司長,關于幸福小區(qū)的地縛靈,我左右想了許久,一直覺得不大對勁,他的尸骨不在原地,還失去了記憶,雖然修了一身鬼術,但他身上幾乎沒有死氣,我們查不到他的生辰八字,又見他孤魂影只,就認定他死了……如果……如果他沒死呢?”“這不可能。”邵然否定了這個判斷,“我給他帶過串珠,還給他抽過‘黑煙’,他在幸福小區(qū)徘徊的日子不短,如果他不是鬼,那么他為什么不回去?他的身體也不可能支撐到現在,早該咽氣了?!?/br>“是該咽氣的,但我想,他可能是回不去了?!彪娫捘穷^的聲音清脆,“我好像見過他,但我不確定是不是,三年前,在一檔節(jié)目里?!?/br>邵然翻過一頁資料,只見資料上的照片里,是一個笑容略帶邪氣的大男孩,名叫岳靈。他皺著眉,當時他們利用公安系統(tǒng)檢索過地縛靈的相貌特征,并沒有能夠與合適的人口比對上,更遑論這個人還上過電視節(jié)目,陸風還篩查了很久。直到旁邊的陸風喊了一聲,“頭兒!你快來看!”陸風的電腦正在播放五年前的節(jié)目視頻,他們看見當時還十分懵懂的陳家嫡小姐坐在擂主的寶座上,和臺上準備打擂的一個年輕人說話。那名年輕人戴著口罩,并沒有露出本來面目,他說自己是山里人,偶然間在電視上看到這檔節(jié)目,就有了想要走上舞臺展示自己的夢想,但他沒有正式戶口,因為家里超生交不起罰金,所以一路能夠走到這里很不容易,拜托了導演,也遇上了貴人相助,但他現在站在舞臺上,不是為了和誰比慘,他想要贏得擂主的寶座,拿到最后的十萬元獎金,填上戶口,支援家鄉(xiāng)建設。群眾一片嘩然,畢竟他在一眾打擂選手中可以算作是另類。而陳小姐之所以會參加節(jié)目,一則是因為節(jié)目播出后會給她豐厚的出場費,她很聰明,被稱作天才兒童并不過分,二則是節(jié)目組導演希望她私下能看看錄制現場是不是有問題。前幾期節(jié)目錄制的時候,就有好幾個工作人員碰到靈異事件,靈異事件不難解決,她是陳家人,年紀雖小卻也是手到擒來。她只是不被父親重視,從很小就開始在外接活兒了。陳小姐和岳靈以眼力和記憶力作為比拼的關鍵,進行了一次對決。舞臺上的玻璃櫥窗內擺放著數百個萬花筒,要求兩人在規(guī)定時間內去記憶萬花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