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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留出一撮純白的毛毛,像極了某部日本動漫中的貓咪老師,他躲在某個小區(qū)里獨自舔舐著傷口,直到有一個人舉著一把煙灰色的傘,停留在他的頭頂上,“……受傷了?”他抬頭看去,陰郁的少年正對著他,慘淡地苦笑道:“你也是被拋棄的,對嗎?”慘綠少年毫無心機地把他帶回了家,給他包扎了傷口,還給他做了世界上最好吃的可樂雞翅。雖然少年話不多,但廚藝很好,他吃得頭都不抬,心想,愚蠢的人類,如果你以后能好好伺候本大爺,那本大爺就勉為其難地罩一罩你。苗翊在回憶起少年的時候,笑容溫柔得好像一抔清泉,可是很快,他的眼神就變得黑沉起來。“那個傻小子,他特別自卑,總覺得自己生而為人是個錯誤,也的確是個錯誤,他明明擁有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的內(nèi)心,最干凈的人魚血脈……”少年不是普通人類,也因此,他能夠看到在樹下舔傷的苗翊,但他本身并沒有意識到這個事實。少年是一個資深宅男,如果食物充足,他甚至可以一個月不邁出家門,而他唯一的愛好,就是為一個魔修經(jīng)營粉絲,三花貓看著他每次購買回家的大量唱片專輯和周邊不明覺厲,專輯上,裴瀾之迷幻的氣息幾乎能夠沖破封面的桎梏,連他這個非法外來者都知道,裴瀾之的歌好聽,但人絕對不能招惹。“啊啊啊啊啊?。?!我抽中啦!?。 睉K綠少年一改平日陰沉,激動得一跳三丈高,他抱起三花貓轉(zhuǎn)了一個圈,“阿花,我抽中了歌神的見面會門票,你敢信嗎!我這樣的人,竟然可以這么幸運,你敢信嗎!”見面?三花貓喵喵喵地尖叫起來,你瘋了嗎!那可是魔修!作者有話要說: FLAG.jpg第60章不原諒三花貓驚呆了。為了阻止慘綠少年前往見面會,在少年出門之前,三花貓?zhí)叩沽思依锏呢埣Z,撕壞了沙發(fā),破壞了少年準(zhǔn)備好的晚餐食材,然而少年絲毫不為所動,不顧三花貓的阻攔,憑著一腔熱血沖出了家門。少年一夜未歸,三花貓蹲在窗前無心睡眠。等到天上的啟明星散發(fā)出晶瑩的光澤,慘綠少年披星戴月地回來了,他懷中捧著一束勿忘我的干花,仿佛寶貝一般,精心插進(jìn)了家中唯一的一個玻璃花瓶。他怔怔地凝望著干花,對三花貓道:“我好像愛上他了……”三花貓在窗沿上一腳踩空,差點沒有當(dāng)頭栽下,“喵???”從此以后,情歌天王只要一開演唱會,慘綠少年哪怕砸鍋賣鐵也會前去支持,他告訴他的貓,他們私下里見過幾次面,他也知道了關(guān)于偶像的很多事……裴瀾之待人溫和,行事低調(diào),只不過總是壓抑著自己的內(nèi)心……裴瀾之其實有一個深愛的戀人,只是兩人有緣無分,不能相守……裴瀾之很痛苦……他需要幫助……慘綠少年仿佛走入了一片密林之中,在仰望著林中云端佇立的鳥兒的同時,迷失了自己的方向,鳥兒美艷不可方物,兩相比較,他就是地上的一塊石子,一片苔蘚,如果鳥兒能夠在他的身邊停留,那該多好啊!可是他怎么能配得上心目中的天光呢?少年沉入了自己的世界中,追星越來越瘋狂,心中只能盛下天光后,他甚至連自己養(yǎng)的三花貓都忘了。三花貓眼睜睜地看著他從一個只是有些陰郁自卑的少年變得越來越陌生,他抑郁,絕望又瘋狂,不再會溫柔地為自己的寵物梳毛,準(zhǔn)備食物,敘敘訴說心事,像是被魔物完全控制了全部心神。三花貓知道少年一定是被魔物蠱惑了,他非常著急,可是無論他做出什么反應(yīng),少年再也不會把關(guān)注的目光投向他。按照人族的說法,少年患上了抑郁癥,他與裴瀾之相識的機遇更是在某種程度上加深了他的病情。為此,變回人形的三花貓決定親自照顧少年,哪怕少年不再能認(rèn)出他,他們也度過了一段陌生又快樂的時光。直到少年人魚血脈覺醒的那一天,一切都變成了噩夢……苗翊就像述說著別人的故事,“因為行蹤忽然暴露,我被精怪協(xié)會拘禁了三天,三天后,我就要被遣返回族里,為了他,我拼盡全力逃了出來,可是一切都晚了……”“裴瀾之把他的心臟生挖了出來,等我趕到的時候,他的胸腔已經(jīng)空了,卻還有呼吸……你似乎很驚訝?可事實就是如此?!泵珩闯靶ηG雨那不敢置信的表情,有什么值得驚訝?魔修不就是這么惡心的怪物么!“他的下身變成了魚尾,是寶石一般的深藍(lán)色,我親眼看著他在地上掙扎,就像砧板上的魚rou,慢慢的,我看著他停止了掙扎……他是永生的人魚,但是如果被人活吃了心臟,他就會死……他死了……”故事結(jié)束的時候,荊雨激動地站起,猛地拍響了面前的玻璃桌,在咖啡廳里引得人人側(cè)目。“我不相信你說的話,一個字也不會信!”荊雨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也在狂跳,幾乎快要震耳欲聾!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曾經(jīng)親手拉扯長大的孩子會做出蠱惑別人輕生這種事!哪怕裴瀾之上輩子辜負(fù)了他,這輩子欺騙了他,他也不相信裴瀾之會惡劣至此!這還是人嗎?怎么可能呢?而且裴瀾之明明和他說過,人魚獻(xiàn)出心臟是自愿的!苗翊笑了,他伸出自己的雙手,放到臉頰邊緣,輕輕地搓揉起來,“憑什么你和裴瀾之就能再續(xù)前緣,而我必須和喜歡的人陰陽兩隔?裴瀾之活活生吃了我的愛人,我和他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你說……我為什么針對你?”不一會兒,他的臉就像是被塑形的橡皮,重新恢復(fù)到了本來的模樣,他不是真的苗翊,“我叫苗宸。”鄰家大哥哥變成了一個粗獷成熟的男人,眼角還帶著一條暗色的刀疤,他指了指窗外,向窗外招了招手,荊雨憤怒地偏頭看去,卻見裴瀾之已經(jīng)主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男人站在咖啡廳的窗外,雨幕朦朧,沒有打傘,渾身被雨水淋得濕透。陰沉的濃云下,天空也涂上了濃重的鉛色,如果現(xiàn)在的景象是一副老舊照片,那么裴瀾之就是照片中可怖的陰魂,時間的流動再與他無關(guān),他停滯在了原地,只剩一雙眼睛血一般地殷紅,他死死地盯著苗宸,那已經(jīng)不再是人類的眼神,陰狠,黑暗,恐怖,憎惡,他即是深淵本身。荊雨在苗宸的笑意盈盈下,背后寒毛全立了起來,他不愿再深想,當(dāng)機立斷,抽出梧吹劍,向著苗宸劈了過去,與此同時,熱鬧普通的咖啡廳霎時揭開了背后的面紗,無論是喝飲料的客人,還是四處忙碌的服務(wù)生,紛紛暴起,織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