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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一口氣,將只能一蹦一跳的小羊羔摟住,“不能,我想把你偷走……很久了?!?/br>荊雨便再不說話了,他躲過裴瀾之親密的啄吻,求饒無用,他捉摸不透裴瀾之的性情,今世相處的這些時日,他只看到裴瀾之讓他看到的,所以即使男人的身體是那么溫暖,他也不再對他保留幻想。“晚餐想吃什么?糖醋魚怎么樣?蒸一個鵝蛋羹?!?/br>荊雨鼻尖一酸,他現(xiàn)在哪里也去不了,完全任由裴瀾之宰割,裴瀾之是真的喜歡他嗎?如果他試圖反抗,裴瀾之會不會一氣之下懲罰他?會吃掉他嗎?邵然會來救他嗎?誰來救救他?裴瀾之似乎私下里經(jīng)常練習下廚,技藝精進不少,就連素菜現(xiàn)在也能做得鮮亮可口了,尤其是白水灼過的西蘭花,翠綠欲滴。他給荊雨拌了貓貓飯,鵝蛋羹和香軟的米飯拌勻,搭配上一點魚rou和蝦仁,他記得荊雨非常喜歡,可是現(xiàn)在,荊雨怎么也不肯張口。荊雨被迫坐在餐桌前,雙手不能動,裴瀾之舀了一勺飯,“啊,張嘴。”荊雨扭過頭。“寶寶張嘴,很好吃,也不燙了。”裴瀾之一邊說著,輕輕吹了吹碗沿。荊雨雙唇緊抿。裴瀾之頓了頓,“那吃西蘭花吧,小貓咪偶爾也需要一點維生素?!?/br>荊雨還是不肯聽話,他猜測裴瀾之的耐心一定就快要告罄了,因為男人很明顯地沉下了臉,但是出乎意料地,裴瀾之沒有生氣,只是道:“荊雨哥哥,你跑不掉的,乖乖在這里,我就把你的手銬解開,讓你自己吃,好嗎?”荊雨內(nèi)心崩潰,“你剛才叫我寶寶,現(xiàn)在叫我哥哥,你到底把我當做什么了?”“當做我的心頭rou?!迸釣懼胍獡崦哪橆a,但在荊雨的眼中看到了顯而易見的抗拒,他苦澀地笑了笑,剖白心跡道:“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我都只喜歡你一個……我知道,你想說今生的你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你了,但是荊雨,雖然人的性格會變,靈魂卻永遠不會說謊。因為人生的際遇不同,環(huán)境會重新塑造你的個性,這一世的你溫柔善良,熱心開朗,我為你由衷地感到高興,我只是很后悔,后悔上輩子沒有好好愛你,讓你能夠快樂……”荊雨像是陷入了苦痛的漩渦,試著去回憶前世的點滴,然后斬釘截鐵地否定道:“你說謊,你不愛我,如果你愛我,就不會把我送給別人,你只愛你自己?!?/br>“對不起……”裴瀾之臉上的血色褪盡,“是我的錯。”他也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不是魔怔了,后來意識到內(nèi)心真正的感情后,他努力地想要彌補,但是大錯鑄成,來不及了。只要回想荊雨被送給東瀛男人后經(jīng)歷的種種,他就疼得撕心裂肺,他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呢……明明是捧在手心都怕摔碎的寶物,就像現(xiàn)在這樣,他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送給他。荊雨難過道:“可是不管你愛不愛我,我也不會再原諒你,也不會喜歡你?!?/br>裴瀾之心如刀絞,“但你喜歡過我的,對嗎?在我們接吻那一天,我聽見了你的心跳,只是我讓你失望了?!?/br>荊雨偏開了臉,“我不知道……”他只是很傷心,原來自己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假象,這該有多可怕?他們戀愛的時候,裴瀾之承諾過陪伴他一生,他就是這樣承諾他的?裴瀾之鮮活的眉眼就在面前,他很難將男人與苗宸口中的殺人犯聯(lián)系起來,今后裴瀾之會怎樣?這是他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啊,哪怕再痛恨,他也不能夠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入歧途。“自首吧……瀾之。”荊雨試圖勸說裴瀾之,“不要再錯下去了,你還可以回頭……”“我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迸釣懼踝⌒纳先说哪橆a,聲音低沉溫柔,像是拂面的微風,“雖然我不知道苗宸和你說了什么,但多少能猜到一些……他真以為他自己是無辜的么?我蠱惑了人魚是事實,但人魚自愿把心臟給我也是事實,他肯定不會告訴你他對小栗做了什么……”“什么?”荊雨怔怔道。裴瀾之殘忍道:“他強暴了他,趁著小栗神志不清,天天干他。”“怎么可能!”荊雨隨即想到了苗宸在這場報復中展現(xiàn)的手段,渾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他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人……人渣!畜生!”面對著同樣正在囚禁他的裴瀾之,他幾欲哭叫道:“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為什么你們都要在事情無法挽回之后才后悔?”裴瀾之緊緊抱住了他,“別怕荊雨,別怕。”荊雨拒絕著他的親近,“滾開!”“我不會像他對待小栗那樣對你,我發(fā)誓!”裴瀾之安撫道,“我不會強迫你,我還在等你回心轉(zhuǎn)意,等你再一次為我心跳。”“我不會再為你心跳?!鼻G雨通紅著眼眶,毫不遲疑道。裴瀾之卻淡淡地笑了,“不說這些,快吃飯吧?!?/br>他解開了荊雨手腳的束縛,荊雨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逃到離裴瀾之最遠的地方,只怕裴瀾之再靠近一步,他就要把刀亮出來了,裴瀾之看到他充滿活力,覺得心滿意足,并不生氣,“要不要看會兒電視?我還買了鮮切水果?!?/br>他一進廚房,荊雨飯也不吃,立即就往樓上跑,裴瀾之察覺他的動作,也不多管,將桌上快涼的飯菜放進電飯煲保溫。荊雨到樓上的各個房間轉(zhuǎn)了一圈,隨后絕望地發(fā)現(xiàn),每一扇窗外都有禁制,他插翅難飛,難怪裴瀾之根本不限制他在公寓里的行動。他情緒低落地走入了最后一間房,抬起頭,忽然發(fā)現(xiàn)這是一間儲物室。儲物室很大,像是博物展館陳列了一些年代久遠的物品,比如瓷器和青銅雕像,需要溫度隔離的幾件貴重藏品甚至用玻璃柜嚴絲合縫地罩著。在房間的最里面,白墻的柜架上,掛著一把劍身纖長的古劍,劍尾刻著“扶風”二字。荊雨愣住,他仰著頭,卻發(fā)現(xiàn)扶風劍毫無任何靈力反應(yīng)。過了一會兒,裴瀾之也來到儲藏室,他見荊雨拿下了扶風劍,就道:“他封劍了?!?/br>這幾百年來,物是人非。“為什么?”“沒什么……走,我們?nèi)コ运?,我還給你炸了小魚干?!?/br>荊雨心知反抗不了裴瀾之,將扶風劍重新放了回去,他順從地吃完了晚飯,裴瀾之給他準備了新的睡衣和毛巾,今天淋了雨,荊雨最好洗一個澡,不然容易感冒。但荊雨無論如何也不敢進入浴室,他望著裴瀾之地眼神是恐懼和不信任。裴瀾之善解人意道:“我給你洗衣服去。”荊雨在浴室里洗澡時,忽然聽見有人在喚他的名字,水聲嘩嘩,他停下水流,那聲音卻消失了,他在浴室里沉默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