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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來了三回,之后就沒來了。再出現(xiàn)的時(shí)候,她的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你?!?/br> “這下,可當(dāng)真是把我們驚到了?!?/br> “你母親那會在圈中已經(jīng)很有名氣,要是曝出未婚先孕的消息來,她這輩子也就毀了?!?/br> “也就是那個時(shí)候,你外公帶著你們一家子離開了這。” 莊姜依舊垂著眼,這一樁事,上一世她也聽秦姨說過。 那回,她心中滿是怨憤... 有對顏曼的,也有對她那所謂的父親的。 她不過是他們床笫之上貪歡的后果,因?yàn)樗麄儯屗齺淼搅诉@個世上... 飽嘗他人的謾罵與欺辱。 也是因?yàn)樗麄?,半世清高的外祖父、母只能狼狽的離開這里,隱姓埋名去了其他地方。 可如今,她卻很平靜。 平靜之余,還有幾許可笑... 笑顏曼,也笑那個男人。 秦鳳依舊握著她的手,輕聲低語:“你外公帶你們走得急,也不肯留下信息。這二十多年,除了你十多歲那年,你外婆帶著你回來了一趟,讓我們知道你們過得尚好...之后就再也沒有你們的消息了?!?/br> “如果早知道...” “不管如何都要留下你們的信息?!?/br> 秦鳳的話間有掩不住的蒼涼,老來念舊,卻得知故人已逝,豈不悲哀? 她又想著四年前,莊姜那回也才剛20初頭,卻要獨(dú)自料理這些事...就更加悲痛不已。她抬頭看著莊姜,拍了拍她的手背,有幾分埋怨:“出了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知道來找我們?這些年,你過得可好?” 莊姜笑了下,她輕聲勸著人:“我過得很好,您不用擔(dān)心。也不是獨(dú)自料理的,有個鄰居奶奶,和我們家關(guān)系很好...她幫了許多忙。” 其實(shí)哪里會過得好? 外祖父、母走得急,家里的錢全用在那場事上... 不過,這都過去了,也無需再說起。 秦鳳看著她,伸手撫了撫她的發(fā),又是心疼又是憐惜:“你受苦了?!?/br> 她這話說完,是停頓了下,才看著莊姜低聲說道:“你心里介懷她,也是應(yīng)該的??墒钱?dāng)初,你外祖父不肯留下你,是她拼死護(hù)著你。小姜,沒有一個母親不疼愛自己的孩子,你...不要怪她?!?/br> 莊姜抬頭看向她,她的面容很是平靜... “秦姨,我不怪她?!?/br> “她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既是陌生人,又何談怪不怪的?” ——— 于此同時(shí),一處老宅。 一個面容溫潤,約有四十余歲的男人,站在一副畫前... 畫上的女子只有20來歲。 她穿著一條紅色的連衣裙,海藻一般的頭發(fā)散在身后,未施粉黛,身上也無半點(diǎn)裝飾...她安靜的站在那,一雙眼卻像是要奪人心魄似得。 “扣扣?!?/br> 敲門的聲音。 “進(jìn)來?!?/br>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像是珠玉一般,敲擊著散出溫潤的聲音。 而他的眼,卻依舊未從那副畫中收回來。 門開門合。 進(jìn)來一個20多歲,身穿西裝的男人。 他的身姿挺拔,五官深邃,面容卻有些嚴(yán)板。 他看著男人的背影,而后是看到了眼前的那幅畫...他環(huán)顧四面,屋中掛了百余副畫,皆是那個女子。 比上回來,多了幾幅。 他蹙了蹙眉,良久才回過頭,開了口,聲音嚴(yán)肅而沉寂:“父親?!?/br> 中年男人未回過身,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聲音好聽,依舊溫潤。 “查到了,您的確有過一個孩子...她如今就在帝國影視?!?/br> 中年男人的身影一動,終于轉(zhuǎn)過身來,他的面容有些蒼白,眉眼間卻依稀可見當(dāng)年的模樣:“她是誰?” “莊姜?!?/br>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 女主爹的回憶。 自我感覺寫的略矯情,咳咳,大家勿怪。 ☆、第五十九章 “是她?” 中年男人低聲呢喃道,而后卻笑了。 他轉(zhuǎn)身看向畫像, 一雙眉眼愈發(fā)溫潤:“是她, 應(yīng)該是她的?!?/br> 男人看著他的身影, 垂眼說話, 聲音刻板沒有變化:“父親要怎么做?” 中年男人高興說道:“我該去見她?!?/br> 可他這話說完, 卻又患得患失起來, 他伸手覆在臉上,皺了一雙眉:“我這么久沒出去, 是不是不好看?” 男人剛想說話, 便見中年男人轉(zhuǎn)身看他。 “小修——” 中年男人把話停頓了下, 有些遲疑道:“她會不會不認(rèn)我?” 沉修面容未曾有過變化。 他看著中年男人, 搖了搖頭:“不知道?!?/br> 中年男人也未曾聽他的回答, 依舊絮絮說著話:“她肯定不知道我,我這樣貿(mào)然去見她...她肯定會嚇一跳?!?/br> 沉修默然。 他把手中的資料夾放在桌上:“她的資料都在這了, 我還有事, 先出去了。” 中年男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辛苦你了,你去吧。” 沉修不再說話, 他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臨到門前的時(shí)候,他側(cè)頭回看了一眼... 他已經(jīng)打開了資料夾, 一雙眉眼彎彎掛著, 蒼白的臉上也多了幾許緋紅。 應(yīng)該是激動的。 沉修的嘴角微微勾起, 他素來嚴(yán)板的臉上,這會因?yàn)檫@個淺淺浮現(xiàn)的笑容,也有了幾許溫度。 對著那些死物緬懷, 他寧愿有個活人讓他記掛。 好在,這個人... 終于出現(xiàn)了。 等沉修走后,中年男人才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那幅畫。 他的手中握著莊姜的照片,從小到大... 他微微低了幾分頭,一張一張翻了過來,像是看盡了她這二十余年的變化。 良久,他才輕輕嘆了一聲:“阿曼,這就是你對我的懲罰嗎?” 他抬頭看去,畫中的女子依舊靜立在那副畫中。 她有著一雙繾綣的鳳眼,看著人的時(shí)候,像是要勾住人的心魂。 “阿曼,你說她會認(rèn)我嗎?” 他的指腹輕輕滑過畫中女人的眉眼,一雙溫柔眼沾了幾許輕愁意:“你不會原諒我,她又怎么會認(rèn)我呢? “阿曼,我后悔了?!?/br> 他合了眼,想起20多年前的那樁舊事。 彼時(shí),他剛剛畢業(yè),初掌家中企業(yè),正是年少氣盛時(shí)。 上流社會的公子哥,湊在一起免不得要討論女人。 顏曼這個名字... 他第一次聽到,就是在一場宴會中。 那時(shí),他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好聽極了。 顏曼,顏曼... 他透過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