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拍了好幾遍，中間導(dǎo)演不時會喊停給兩個奔跑的少年糾正動作，時間久了，兩人身上都跑出汗來，拍攝出的畫面卻更加逼真，寇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反倒是最輕松的，只用躲在桶里來回掀掀蓋子探個頭就成。

整個一天折騰下來，已經(jīng)快接近日落時分。

陳樂天扭扭發(fā)酸的胳膊，問錢果，“這廣告什么時候才能播？”

對最后呈現(xiàn)出的畫面效果還是蠻期待的。

錢果，“一般后期制作時間比較長，不過月底我們有新的口味要上市，這幾天都會緊鑼密鼓的趕工，應(yīng)該很快就會上?！?/br>
“對了，廣告費(fèi)我已經(jīng)叫財(cái)務(wù)部給你們打到卡里，記得回去查一下。”

伴著夕陽，幾個小伙伴結(jié)伴往回家的路上走。

姬芝，“明天有時間嗎？”

明天是周日，寇秋和陳樂天自然沒什么事。

姬芝，“正好，我們?nèi)ス浣帧！?/br>
陳樂天，“然后呢？一起喝喝咖啡，做個美容，晚上回去開個睡衣趴聊聊情感上的問題。”

姬芝一記眼刀甩過去，后者識趣閉嘴。

“第一份工資是要給長輩買禮物的?！?/br>
寇秋，“這是傳統(tǒng)？”

姬芝，“是禮節(jié)。”

寇秋，“你從哪里看來的。”

姬芝，“電視上，韓劇日劇國產(chǎn)劇都這么演?！?/br>
陳樂天再度開口，“說的也對，畢竟是一份心意?！?/br>
三人敲定了時間，于第三個交叉路口揮手再見，到了第四個紅綠燈，馬路邊停靠的汽車鳴笛，寇秋見到熟悉的車牌號，走了過去。

墨問搖下車窗，“上車，我送你。”

寇秋心道怎么走在哪條路上都能碰見這個馬路殺手。

系好安全帶，他特意交代了句，“雖然天色已經(jīng)很晚，但不用很快趕回家?！?/br>
話音剛落，車子‘嗖’的一聲駛出去，揚(yáng)起一地塵埃。

十分鐘后，寇家外的車坪上，寇秋解開安全帶，“我說了不用趕時間。”

墨問，“今天特意放慢了了車速?！?/br>
寇秋，“我知道，起碼四個輪子有一半的時間是挨在地上的?！?/br>
他偏過頭，“該不會天底下的事情都這么巧，今天我再次‘偶遇’了墨警官。”

墨問，“我?guī)讉€小時前就一直跟著你?！?/br>
寇秋，“上班時間用來跟我，不覺得太浪費(fèi)了？”

有時間不如去多抓一個賊，多處理一起交通治安事件。

墨問，“不耽誤，我是用下班時間跟的?！?/br>
寇秋，“……”

墨問把窗戶全部搖下來，點(diǎn)了支煙，反應(yīng)過來這時車上不止一個人，又掐滅煙頭。

寇秋這才注意到，他是個左撇子，手腕處還有幾個奇怪形狀的傷疤，看上去有些年頭。

“我目睹過很多人的死亡，男女老少，有錢沒錢的，”他看著窗外，目光悠悠，“雖說生命不應(yīng)該按時間長短計(jì)量價(jià)值，但我總覺得你還這么年輕，又聰明，不該死?！?/br>
氣氛一時沉默下來，直到寇秋下車走遠(yuǎn)了，墨問才重新燃起一支煙，也不抽，單單任它冒著煙霧。

第二天是星期天，百貨商場里人流量相當(dāng)驚人，扶手電梯上滿滿的都是人。

面對琳瑯滿目的商品，不常逛商場的人很容易挑花眼，比方說現(xiàn)在，小黑三人組站在寬廣的大廳里，四面八方都是櫥窗，直叫人喪失最后一點(diǎn)方向感。

三人走到離得最近也是店面最大的一家店鋪。

售貨員見是三個長得俊俏的小伙子，笑著迎上來，“請問有什么需要的？”

姬芝，“我們要買禮物，送給長輩的。”

售貨員耐心道，“有什么具體要求嗎？比方說大小，顏色，種類……”

姬芝，“最貴的來兩份?！?/br>
陳樂天，“我要最新款。”

售貨員笑容一僵，竭力保持應(yīng)有的服務(wù)水平，問一直沒有發(fā)話的寇秋，“你呢？”

寇秋環(huán)顧一圈，指了指左邊柜臺最上面拜訪的一排毛絨玩具。

售貨員，“呃，送長輩毛絨玩具可能不是最適合的。”

“沒事?！笨芮锟戳搜凵厦鎾斓臋M幅，“買五送一，活動現(xiàn)在還做嗎？”

售貨員點(diǎn)頭，“今天是最后一天?！?/br>
寇秋滿意道，“給我來五個。”

姬芝和陳樂天一個買了手表，一個是精美的畫冊，包裝起來費(fèi)了一些時間和心力，寇秋因?yàn)槊q玩具，只用在透明的花色塑料袋外拉個花就好。

售貨員，“喜歡哪一種顏色？”

白色，粉紅，果綠一共就三種，白色不太吉利，果綠和粉紅，寇秋猶豫了一下，“果綠色?！?/br>
售貨員靈活的拉好花，刷卡結(jié)賬后還把他們送到了門口。

好在姬芝今天是坐著家里的車來，否則寇秋這五個大型毛絨玩具都不知道怎么抱回去。

一共六個玩偶，寇秋在腦海里篩選了一下名單，最終總結(jié)如下：寇季薬，寇彬郁，墨問，藺昂，藺安和，水杉。

姬芝聽了他的名單后，“我有一個問題?！?/br>
寇秋示意他問。

“你確定這些人里有人會需要一個毛絨玩具？”

寇秋，“只有這個買五贈一?！?/br>
姬芝：……

實(shí)驗(yàn)室的研究人員覺得他們?nèi)缃裾诠テ频捻?xiàng)目已經(jīng)是驚世駭俗，挑戰(zhàn)人類的極限，可當(dāng)今天看見寇季薬抱著一個大型白色毛絨玩具走進(jìn)來時，還是連續(xù)刷新了三遍人生觀。

見周圍的目光都往自己身上聚焦，寇季薬目光冷冷一掃，瞬間實(shí)驗(yàn)室鴉雀無聲，低下頭各忙活兒各的。

一個研究員感覺到身邊多了一片陰影，雙腿止不住打顫，快速回想自己哪里得罪了上司。

“我記得你有一個兒子。”

研究員點(diǎn)頭，目光很可憐，對，我是有孩子的人，所以放我一條生路吧。

寇季薬指著手上的毛絨玩具，“他有沒有送過你這個？”

研究員誠實(shí)搖頭，“沒有?！?/br>
敢送這么娘們的東西，老子回去還不抽死他！

寇季薬滿意點(diǎn)頭，“很好。”

然后走了。

研究員目送他離開的背影，總覺得自家大BOSS身后多了一個正在開屏的尾巴，五顏六色的。

這種莫名其妙的炫耀感是怎么來的？

晚上寇秋躺在床上玩手機(jī)。

一條未知發(fā)件人的短信出現(xiàn)在屏幕上，照著以往的經(jīng)驗(yàn)，寇秋直覺不是什么好事。

點(diǎn)開后上面只有一句話：我們來比智力，你輸了，明天運(yùn)動會上我就殺一個人。

寇秋皺眉，回過去：怎么不必長相？

——只比智力，如果你贏了，我就送你一個人。

——誰？

——陳林。

一條彩信發(fā)過來，照片里面的人雙目已經(jīng)被剜去，表情幾乎痛苦到猙獰。

寇秋瞬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