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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影,“你都記得對嗎?”短暫的沉默過后,只有簡單的一個字——“光。”他把手緩緩舉起,皮膚顏色病態(tài)到可以看清筋脈。寇秋俯下身子,“說,你為什么干掉我?”荊遠喃喃道,“重生。”“我長得像鳳凰嗎?”荊遠搖頭,“鳳凰,雞的尖嘴,不好看,你比鳳凰好看。”門外的母雞配合的哀嚎著。“既然我的長相沒有誤導你,還對我下了手,”寇秋咬牙道,“你當我是鳳凰閑著無聊隔三五百年就來次涅槃重生?”他只是重復念著‘光’。明明是這么冷清的人,寇秋卻覺得從荊遠的眼睛里看出了委屈,他后退兩步,收起咄咄逼人的氣勢,說到底也是他理虧,對荊遠只是遷怒罷了。“告訴我,你為什么會有記憶,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我活了兩次?”“只有我,”荊遠淡淡道,“你回到過去,將來的人沒有辦法保留對你的記憶,像你希望過的那樣,一切重頭來過,至于我,”他看著窗外的日頭,“我和你一起經(jīng)歷的重生?!?/br>“我死的時候你應該還活著?!?/br>“但我和你同時進入了實驗儀器。”一個活人強行重生是什么樣的感覺,良久,寇秋低下頭,“有副作用嗎?”他細長的手指碰了碰頭發(fā),“除了更白了些,其他沒什么?!?/br>還有就是在空間里那種讓人四分五裂的劇痛,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寇秋不知該說些什么好,眼眶有些干澀,“以后可以染黑的?!?/br>“你喜歡黑色?”寇秋搖頭。“那就算了?!鼻G遠無所謂道,他看寇秋東瞅西望的,又有些欲言又止,主動開口道,“藺昂說過重生的過程中會分裂出很多個體,因人而異,但我沒有?!?/br>寇秋,“因為你沒有死?”荊遠搖頭,“我缺乏充沛的情感,沒有達成所需要的條件?!?/br>“最后一個問題,非親非故,為什么要幫我?”幫我死去,幫我重頭來過。不同于剛才的有問必答,荊遠的嘴唇一直緊閉著,寇秋都準備放棄等待答案時,他突然緩緩道,“不甘心,”說這句話的時候,荊遠的目光一直滯留在寇秋臉上,“我在你眼里看到了不甘心,和曾經(jīng)被我除去的人一樣,你的眼里全是不甘心?!?/br>寇秋訴說自己來意的那個晚上,他坐在街頭睜著眼睛直到天亮,讓寇秋帶著那種眼神死去,他沒有辦法做到。聽罷,寇秋長長嘆了口氣,把外衣穿上,轉(zhuǎn)身準備出門,身后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你恨我嗎?”一聲不響的奪去你的生命,甚至都沒有告別。寇秋拉開門的手一頓,低聲說了句‘謝謝’,便走了出去。荊遠一人坐在原地,感受著秋天的涼意,眼神突然有了某種色彩,他開始期盼冬天的到來,和相遇時一樣——天下著鵝毛大雪,世界純白。寇秋洗漱完,藺昂的老母雞已經(jīng)在鍋里燉著,砂鍋里甚至溢出些香味。藺昂遞給他了條金鏈子。寇秋接過,分量挺沉,“雞死前下的?”“少了些?!?/br>被他的目光打量的不明所以,寇秋納悶,“怎么了?”“少了些尊貴的氣息?!?/br>“燉點甲魚,”寇秋淡淡道,“讓我補補王八之氣。”“明天的家族聚會我讓安和領你去?!?/br>話題轉(zhuǎn)換的太突然。“你們的家族聚會我出席不合常理?!?/br>藺昂往鍋里撂了幾個香菇,把火調(diào)小了些,“是你的家族聚會?!?/br>“年紀小的抓抓鬮,年紀大的打打牌?”藺昂戳破他夢幻的泡泡,“年紀小的攀炎附勢,爭爭寵,年紀大的爭權奪利,互相打壓。”“這么泯滅人性的聚會,為什么我才收到通知?”“早上你父親來準備接你回去,見你睡得太沉就讓我等你起來再說?!闭f完,他又道,“那些老油條在油鍋里滾了幾回,心腸很,會來事,你打扮的尊貴些沒有壞處?!?/br>寇秋把金鏈子掛在脖子上,“這樣如何?”有點像栓小狗的鏈子,藺昂走過去默默幫他把鏈子解下來。兩人離得很近時,寇秋開口,“你和荊遠是朋友?!闭Z氣說得很肯定。“恩,”藺昂把舀了一點的雞湯的勺子放到他面前,“嘗嘗?!?/br>寇秋舔舔嘴唇,“有點淡。”藺昂加了些鹽進去。“你全都知道?”“大致能猜到一些,要加蔥花嗎?”寇秋,“多一點?!?/br>新鮮的小蔥在案板上被切成小丁。“冰箱里有饅頭,幫忙拿出來放在蒸籠上。”饅頭上屜,寇秋合上籠蓋,“你……”藺昂拿出三個瓷碗,打斷他的話,“活在當下?!?/br>不去計較以前的得失,只看到眼前所見的,握住觸手可及的,這便是最好的處世之道。寇秋仔細咀嚼了下這四個字,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透徹了許多,心情也不再沉悶,他轉(zhuǎn)而把那些離愁別緒放在腦后,詢問對方剛剛提起的話題。“家族聚會我記得每年春天時開的,今年的應該早就過去了?!?/br>“這次很特殊,前些日子星跡展募集的資金要統(tǒng)一說明安排,但最重要的,是隨著研究規(guī)模擴大,會吸納旁系分支參與實驗?!?/br>宴無好宴,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寇秋,“以前我也沒出席過,這次不去也不會有影響。”“去接觸他們,”藺昂揭開砂鍋蓋,淡香變的濃烈誘人,“你要知道哪些人需要防備,哪些人可以結識,這是必經(jīng)之路?!?/br>寇秋沉默了一下后道,“我會去參見?!?/br>藺昂,“安和會陪你,不必擔心?!?/br>“家族聚會不是只能家族里的人參加?”藺昂無所謂道,“你就說是隨侍?!?/br>寇秋:……那也得有人信。他走到客廳,打開電視,思索要不要把十里紅妝剩下的鴿子血王冠戴上,但很快又否決了這個想法,太招搖了。【寇秋:我需要營造出尊貴的氣勢,不需要太龐大,讓人看著腿都顫抖就行?!俊鞠到y(tǒng):收到!他身姿挺拔,表情嚴肅,單憑一眼便知此人貴不可言,而他的沉默恰好顯示出與生俱來的神秘與強大?!可衩嘏c強大可以與生俱來?聽上去很流弊的樣子。魚缸里的金魚此時都只在遠離寇秋的一側(cè)活動,顯然這股尊貴的氣質(zhì)還帶著威懾力。寇秋對此格外滿意,正當他準備站起身去鏡子前欣賞自己的英姿,意外發(fā)現(xiàn)站起來很困難,背上好像壓著千斤重擔。頸椎病還是腰間盤突出?寇秋伸手摸了摸后背。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