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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世界上總有一個人在等你,如果他不在過去,那么就在現(xiàn)在或未來……一康起瑜一直自認是個特別好運的人,可是最近他對自己的運氣產(chǎn)生了深深的懷疑。事情的起因在于某一天夜里,他踩著人字拖,嗨皮地提著剛買的啤酒和零食,從一條平時不長走的街道溜達著回家。這天月朗星稀,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康起瑜在路過某老樓時抬頭向上望了一眼。這一眼簡直可以說是改變了他未來整個的人生,因為他看到一個人形的黑影正在半空中飛快向著地面墜落,然后平地刮起一股妖風(fēng),把這個墜落的家伙向他的方向生生吹出兩米,黑漆漆的人形被一樓店鋪的防雨棚擋了一下,啪一聲滑下來將仍然呆呆抬頭的康起瑜砸了個正著。康起瑜先是懵了一陣,然后才慢慢感到手臂的疼痛和身上的重壓。他倒抽著氣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用沒事的那只手掏出手機來直接撥了110和120。警車和急救中心的救護車很快便到了,醫(yī)護人員把康起瑜和把他砸出重傷來的家伙搬上車??灯痂ぬ鄣妹婺颗で?,只模模糊糊聞到那墜樓的家伙身上一股酒氣,也不知他是醉得厲害還是傷得太重,一路上似乎一直沒有意識。到了醫(yī)院,康起瑜進了急救室,砸傷他的墜樓者卻又有了麻煩:他人昏迷著身上又沒錢,聽護士說,手機上僅有的幾個號碼要不就打不通,要不就是打通了卻也不肯來醫(yī)院繳費送錢。因為沒錢就不救人放著傷者惡化不是事,恰巧康起瑜和他一同受傷一起被送來,說他跟這家伙毫無關(guān)系醫(yī)院當然不愿意相信,所以醫(yī)生就來做他的工作,勸說他幫著墊點錢。作為一個無辜受波及的路人,康起瑜感覺很悲摧。但急救室燈光下,從樓上掉下來的家伙有一張相當年輕的臉,看起來絕不會超過三十歲……胳膊疼得要命,不想聽人在耳邊啰嗦,就當花錢買個安靜安心!這樣勸服自己,康起瑜乖乖向醫(yī)院再次獻出了自己的銀行卡。等康起瑜處理完骨傷又做完檢查,在醫(yī)院占了一張寶貴的床鋪睡到第二天,護士告訴他跟他一起被送來的、有他墊付了醫(yī)療費的家伙已經(jīng)脫離危險,估計幾天之后就可以從加護病房挪到他的臨床做室友。之后警察打電話過來通知他,調(diào)查結(jié)果表明,砸傷他的名叫齊銳的28歲成年男性公民……墜樓原因初步判斷為自殺抑或是飲酒過量的失足,掛掉電話前該名警員還對他這個恰好路過的受害者致與了深切的同情。康起瑜委實郁悶了一陣,好在他的一群狐朋狗友聽說他住院陸續(xù)跑來送了大堆的水果補品,病房里每天熱熱鬧鬧,總算讓他心情回復(fù)起來。原本康起瑜不打算告訴這群朋友自己受傷的緣故,可惜的是他的傳奇經(jīng)歷在醫(yī)院住院部流暢甚廣,常有大叔大媽小朋友來他病房門口圍觀。熱愛生命的大好青年差點被酗酒的自殺者砸死,每次聽到不熟的人口里講述出來的他這番奇遇,康起瑜就不免被來探病的朋友嘲笑一頓,于是他慢慢恢復(fù)的心情不免再次產(chǎn)生了回落。總之當齊銳從特護病房被轉(zhuǎn)到普通病房時,康起瑜已經(jīng)被好友輪番探望調(diào)侃個遍。等幫助齊銳轉(zhuǎn)房的護士離開后,康起瑜拉開病床上的布簾,默默盯著旁邊病床上的年輕人看了許久,壓抑著攤手到他眼前大喊“還錢還錢還錢還我錢!”的沖動,幽幽地說:“那個……齊先生,見到你很高興?!?/br>臨床的青年被包扎得像是個半成品木乃伊,聽到康起瑜的聲音,非常驚悚的以緩慢的速度一點點扭過頭,抬起黑沉沉的眼睛與康起瑜對視良久。終于,他蒼白的臉上泛起再明顯不過的尷尬神色,微微垂下頭,慢吞吞又費力地低聲說:“對不起,醫(yī)生說我腦震蕩的癥狀比較嚴重……最近的事不太記得,您是……?”康起瑜原本郁悶地想諷刺他幾句,看他這個樣子也不好意思再多說。“……我?我現(xiàn)在是你的債主?!彼腴_玩笑地說。作者有話要說:大家總攻節(jié)快樂~這是個短篇,因為想開的新文開頭比較難擠,于是寫這個不費腦子的小甜文調(diào)劑一下存稿煩躁的心情……☆、02二臨床的傷者眨了眨眼睛,似乎消化了一會康起瑜玩笑的含義,他迷茫的樣子讓康起瑜原本以為自己還需要解釋一下,但就在下一秒,齊銳蒼白的臉上就驀地騰起一股紅暈,原本放在體側(cè)的手不自在的動了動,看起來似乎想要努力坐直,而不是躺在床上繼續(xù)與康起瑜的對話——這種嘗試當然馬上失敗了。“是康先生啊,”康起瑜感到有一股視線不自在地避開了自己的眼睛,落在他的鼻梁上。雖然從表情上看不太出來,但康起瑜卻覺得對床的男人窘迫得像是做錯事的小學(xué)生,“對不起,之前就想找你道歉。砸傷了您非常抱歉,還有麻煩您給我墊付醫(yī)藥費的事……”說了那樣的話,康先生本來就有擠兌人的意思,但他著實沒想到對床的男人會難堪到這種程度,好好的說話連敬語“您”都冒出來了,一時既有點想笑又有點驚訝。之前沒有注意這個叫齊銳的男人長什么樣子,現(xiàn)在看他這種反應(yīng)之下給人異常違和的感覺,康起瑜才發(fā)現(xiàn)齊銳有一張相當不錯,嚴肅起來很適合走冷酷路線的臉——這并不是說男人長得多么英俊,但他五官端正硬朗,雖然躺在床上也能看出身量頗高、身材適中,加上沉默時自有一種生人勿進的氣場,總之這一切外表給人的印象都與現(xiàn)在的尷尬和束手無措極度不符,竟然硬生生讓遭災(zāi)又破財?shù)目灯痂ど鲆稽c罪惡感。“算了沒事,你又不是故意的,只要把我借你的錢還了,再還我這幾天住院的開銷就行了,這樣可以吧?”被這股莫名的罪惡感敦促著,康起瑜連忙擺了擺沒受傷的那只手打斷齊銳繼續(xù)道歉。“這是當然的!”對床的男人異常痛快地回答。但康起瑜剛剛想舒一口氣,接下來齊銳的話鋒就轉(zhuǎn)到了讓他想哭的內(nèi)容,因為對床的男人緊接著就吞吞吐吐地給他的話做了補充。“錢我會盡快還給您,可是我我現(xiàn)在沒有那么多錢——但是我可以現(xiàn)在就給您寫個欠條,等我出院找到工作,每個月一定按時還錢,這樣可以嗎?”可以嗎?!你都說自己沒錢了我說不可以你賣身賣腎還我錢嗎?!完全沒有討債經(jīng)驗的康起瑜抱著自己打石膏的胳膊一時有點發(fā)愣,瞪著眼睛憋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