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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簾子的聲音。“對不起,我就是那個砸傷了康先生的齊銳。我確實很沒用,但是一定會還錢的?!辈恢螘r坐起的齊銳居然開口,他冷著臉不錯眼地看向康起瑜的友人,這句話說得很直很不客氣,卻也一板一眼地格外認真。朋友被噎得差點翻白眼,康起瑜也目瞪口呆。等他反應過來,生怕兩人會起沖突,忙打著哈哈一把拽起想要開口繼續(xù)說什么的朋友,將他推出病房,不停熱情地表示請他務必要嘗嘗醫(yī)院食堂的病號飯。直到將人送走,康先生才有空去想這“背后說人壞話又被抓個正著”的尷尬事件。畢竟,雖說齊銳砸傷了他還欠他錢,但在什么都不了解時就說人家是廢物,雖然知道朋友這是在為他抱不平,可是對齊銳來說卻不夠尊重也不夠公平。就這么一邊想著,他順手買了一份盒飯開始慢慢爬樓。齊銳跳樓時身上本來沒多少錢,據說連買洗簌用品都是護士幫忙拿康起瑜墊付的錢從醫(yī)院超市里買來的,平時吃飯自然也都是用康起瑜那筆錢買單。但為了錢能支持的時間長一點,齊銳平時求護士幫忙打飯,點的都是最省錢的白飯加幾毛錢的咸菜泡菜。康起瑜雖然沒那么八卦每天關注臨床,但次次都是如此他還是不可能不注意到。所以這次有賠罪意味的請客,他挑了一葷一素兩道看起來最好的菜加上滿滿一盒米飯,進屋時放在了齊銳床頭柜上。床上躺著發(fā)呆的傷患注意到這些,露出一副莫名的表情,他兩只眼睛眨也不眨盯著康起瑜,仿佛無法理解他的舉動。于是,尷尬的康先生只好掩飾地開口解釋,“順手帶上來的,你還沒吃午飯吧?”齊銳聽他這么說,立即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似的說:“是、是啊,謝謝!”康起瑜看他的反應,覺得他這種表現(xiàn)恰好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顯然齊銳會接朋友的話并不是因為被人說成廢物而生氣,而是為了強調他會還債的決心。這種半點不講究圓滑、極易被人誤解的說話方式,讓那個比齊銳還要小上三歲的康先生眉頭打結同時又有點想笑,有一種面對不懂事孩子的感覺,語氣不自覺便變得熱情起來,“不客氣,你以后也別等著護士送飯了,什么時候餓了跟我說一聲,我?guī)湍阆聵菐蟻??!?/br>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阿煌幫我修文=3=☆、03四康起瑜說到做到。原本他并不是一個作息規(guī)律的人,住院這幾天總是睡醒了早飯時間恰好過去、午飯時間正要到來。即便如此他也常常懶得去食堂吃飯,不時隨便從床頭禮物找那個翻出點心零食來墊胃口。可自從那天說要幫齊銳帶飯開始,康起瑜竟然會很神奇地每天不到八點自動醒過來,乖乖去醫(yī)院食堂甚至外面飯店買粥買包子買小菜,然后趕在換班護士有空幫齊銳買飯之前投喂臨床的男人。不單早飯如此,午飯和晚飯他也變得餐餐準時。每次出門覓食前,康起瑜都會詢問對床齊銳“想吃什么”,可惜每次都得不到針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齊銳總會一臉不自在的拒絕他的幫助,理由和借口無非是“太麻煩您了”、“我還不餓”。康起瑜很能理解他不能坦然接受自己好意的心情,他自忖自己哪天落魄,估計也沒有心胸寬廣到可以坦然接受別人因為同情和憐憫而施加的善意。但相比讓一個人不自在并且自尊微微受挫,康起瑜覺得他更看不下去有一個人就住在自己旁邊,明明是受傷后應該多吃好的食補,卻因為缺錢而不得不每天吃咸菜。于是他每天去吃飯前的問題就變成了“齊銳,你有什么忌口的東西么?”對床的男人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的拒絕絲毫無法撼動康起瑜幫他帶飯的決心,幾天之后他會回答康起瑜“我不太餓想少吃點”、“麻煩幫我?guī)c炒土豆絲”、“一塊錢的辣白菜”,甚至康起瑜第一次問他不吃什么時,會帶著明顯因為說謊而不自在的表情騙康起瑜說,“對不起,康先生其實我不吃rou的?!?/br>聽到這樣的話,康起瑜也沒有拆穿這個不擅長說謊的男人,反而隨意地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那天他跑出醫(yī)院到醫(yī)院外面點了小炒,吃過之后又要了一份,提進病房遞給齊銳??此痖_餐盒時微蹙起眉毛,才一拍額頭上前合上他面前的飯盒,假裝懊惱地道歉說:“唉呀對不起,我忘了你不吃rou的。這盒先放著吧,我去再給你打一份素菜!”齊銳飛快按住他原本就沒打算拿開的飯盒,“不用,我吃這個就可以。”康起瑜忍住笑看著他。這時對床的男人才意識到自己的矛盾,臉又開始有點紅起來的趨勢,掩飾般補充道,“偶爾吃一點沒關系。”關照一個人這種事,一旦在某方面開了頭,似乎很自然就會延伸到其他方面??灯痂ぶ皇菐蛯Υ矌Я藥状物垼秃芸彀l(fā)現(xiàn)他除了吃飯之外另一個煩惱。醫(yī)院住院部的護士雖然不少,但無奈病人實在太多,所以日常看護工作其實都是由陪床的家屬完成的。即便像康起瑜這樣僅僅傷著了非慣用手的病患,有時也會有不便之處。但他年輕俊秀,性格和家教俱都不錯,和醫(yī)生護士混得熟,就得到不少優(yōu)待。與他相反,隔壁床齊銳雖然傷得更重有更多不便,卻因為沉默寡言存在感稀薄而很少得到關注。他自己似乎也樂于如此,有什么問題就算再困難,只要還能撐著自己做到,就絕不開口求助他人。比如康起瑜見過他每天出去上廁所,都要費很大力氣從床上爬起來,拄著墻慢慢挪出房間。明明就在同樓走廊盡頭的衛(wèi)生間,一個來回卻要花費臨床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剛開始康起瑜想過是否要扶他,但想到齊銳接受他請吃盒飯時的別扭表現(xiàn)終于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直到某天下午他不幸誤信了損友的推薦,下載到一個無聊到極點的爛片,在因為無論如何都看不下去而莫名暴躁、導致對周圍環(huán)境格外敏感時,忽然注意到隔壁床的男人頻繁地翻轉移動身體,使他身下的病床不時發(fā)出吱吱嘎嘎的噪音。雖然剛開始有點因為被打擾而煩躁,但想到齊銳一向的安靜,康起瑜就好奇起來。他沒有暫停播放,悄悄扭頭去看對床那個大部分時間都安靜得幾乎沒有存在感的男人。齊銳一點也沒有察覺康起瑜的目光,他皺著眉焦躁地盯著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