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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言心中清楚,就算快馬加鞭,最快來回也需十日。紀言拿筷子攪了攪碗中能數(shù)的清的米粒,眼下恐怕是不能再撐那么多天了。花笙看著空空的行李直發(fā)愁,都吃沒了,給邵輝精心挑選的樓蘭特產也沒了。“要不,你進城去求求你哥吧!”戈月湊到紀言的耳邊,悄聲的求道,真的已經是走投無路了,家家戶戶都沒了口糧。今天,已經有挨餓的人家了。紀言看著拿皮帶勒緊了肚皮的隔壁王叔,現(xiàn)下,只有自己進城,跟三哥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這些人才能得到食物。定了定神,紀言把杜春雨和戈月叫了出去,走到一個僻靜處。對杜春雨說,“春雨,我要進幽州城了,你,要保重?。 ?/br>“不回來了嗎?”杜春雨盯著紀言的眼睛,無比認真的問到。“誰知道呢?”紀言擺了擺手。“你去了,是不是,我們就見不了面了?”杜春雨近乎執(zhí)拗的再次問出了聲。紀言笑著搖了搖頭,“其實,我叫紀言。”是紀言,也是行止。你聽到后,會吃驚嗎?還是,會怨我欺騙了你?沒聽杜春雨說什么,紀言就飛快的沖著幽州城的方向跑去,戈月回頭深深看了杜春雨一眼,也隨著紀言走了。“我知道?!倍糯河甓⒅o言漸漸消失的背影,怔忡道。花笙不知道什么時候在杜春雨的身后,也不知道聽見了多少。看到杜春雨失意的模樣,伸手拍了拍杜春雨的肩膀。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方正就領著三千士兵出城了。士兵的肩上,或多或少的,都扛著水或者是糧食。商楓一臉不敢置信,激動的抱著商逸之就地轉了兩圈。暈暈乎乎的商逸之還迷糊著,不明白向來冷靜的小舅怎么突然如此熱情。然后,雪白的小臉就被商楓吧唧親了一口。商逸之立刻嫌棄的用手擦了又擦。這么長時間,樓蘭的百姓終于毫無顧忌的吃了頓飽飯,總算是讓這十萬人都活了下來。杜春雨手里捧著飯碗,怎么也下不去嘴。不敢相信,行止就這么走了嗎?呆了半響,雖然腹中饑餓,可出奇的,杜春雨什么都吃不下去。幽州,憬王的臨時府邸內。偌大的桌子上,只有紀言和紀憬兩個人,但擺了足足有十道菜。紀言坐在離紀憬最遠的位置上,捧著飯碗費力的往自己的嘴里塞飯。雙頰都被塞的鼓鼓的,還沒等口中的飯咽下,紀言又往嘴里夾了一大筷子菜。紀憬:……看來他弟真的是餓壞了。紀憬向來弟控,紀言是母后最小的兒子,也是自己最小的、一奶同胞的親弟弟。可是,自帶冰冷體質的紀憬,不知道該怎么向弟弟表達自己的喜愛。明明是關心的話,到了紀憬的嘴里,就成了例行公事一般。看著吃著吃著眼眶就有些泛紅的紀言,紀憬徹底慌了神。“是不是還沒玩兒夠?”紀憬努力的調動著面部肌rou,使它們盡量看起來顯得和藹可親。紀言:……嘴里都是飯,說不出話。可是,好想哭啊。眼淚,控制不住的嘩嘩往下流,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紀憬也胡亂扒拉了兩口飯,更加確定了六弟是因為還沒玩夠,才如此傷心。看了還在無聲流著眼淚的紀言,柔聲道,“你可以出去,我不強制你回宮?!?/br>溫柔無比的話,從紀憬的口中說出來,就變了味道,更像是某種威脅。天知道,紀憬是真心想要讓弟弟在出去走走,哪有這般大的皇子還在宮中圈養(yǎng)的。再住在宮中,莫要養(yǎng)傻了。紀言頓了頓,不敢置信又面帶希冀的看向紀憬,可看到紀憬那張能把人凍成冰塊的臉,紀言秒慫。連忙低下了頭,順從道,“三哥 ,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偷偷溜走了?!?/br>一聽這話,紀憬就知道,壞了,言言肯定又誤會了。躲在桌子下的手握緊了拳頭,直接砸向了大腿。只是一時沒掌握好力道,疼的齜牙咧嘴。紀言鼓足了勇氣,抬頭想跟自家三哥再商量商量。可一抬頭,就看到了紀憬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眼睛里瞬間又蓄滿了一包水。紀憬:……不是,言言,不是這樣的!紀憬心中怒號。紀言發(fā)誓,他真的不是那么愿意哭的,只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是真的,控制不住留下的淚水。抽了抽鼻子,把眼淚憋回去。埋頭繼續(xù)吃著飯。這時,一女子手端一盤干鍋鴨頭走了進來。紀憬看到救星來了,一臉希冀的看向妻子澤蘭。紀言看到了嫂子手中的鴨頭,也是一臉希冀。蕭澤蘭看到本就長得相似的兄弟倆用同樣的表情看著自己,忍不住笑出了聲。“餓壞了吧,言言,來,嫂子親手做的鴨頭,快來嘗嘗?!笔挐商m沖著紀言招呼著。“嫂子好?!奔o言起身向蕭澤蘭行了禮,然后自然而然的接過鴨頭大啃特啃起來。紀憬贊賞的看了蕭澤蘭一眼,看著弟弟吃的香甜,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可惜,紀言低頭吃的歡快,沒了抬頭直視紀憬的勇氣,也沒看到自家哥哥萬年冰山臉上的笑顏。不同于花笙做的干鍋鴨頭的美味與鮮香,蕭澤蘭做的鴨頭,充滿了家的味道。紀言一個人吃光了全部的鴨頭。紀憬抽了抽嘴角,言言,還是一如既往的能吃!有了嫂子在場的紀言明顯膽兒肥了,回想起剛剛紀憬說過的話,又有些躍躍欲試。琢磨了一陣,盯著自己的鞋尖,小心翼翼道,“三哥,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什么?”紀憬光顧著看紀言吃鴨頭的樣子了,紀言冷不丁說了一句話,沒聽著。紀言往回縮了縮腳趾頭,果然吧,說不抓自己回宮什么的,都是騙人的。紀言扭頭就要走。“你回來!”紀憬威嚴無比的喊道。紀言聽到三哥似有發(fā)怒的征兆,抖了抖,乖乖回來。蕭澤蘭知道紀憬是什么德行,重度弟控,沒救了。杠了杠紀憬的胳膊,柔聲對紀言笑道,“言言別管他,”然后,又重復了下紀言剛才的話。“當然真,我紀憬什么時候騙過你!”紀憬信誓旦旦,十分真誠。紀言盯著紀憬的眼睛看了兩秒,姑且信了紀憬。拱了拱手,乖順道,“謝三哥!”紀憬一臉欣慰,道“不過外出游玩一定要注意安全,遇到危險切記亮出咱家玉佩。”紀憬老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