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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在心里,有個聲音告訴他,也許是時候該和一些事情做個了斷了。“紀言?!?/br>緊跟在牛車身側的馬上響起了紀憬的聲音。微微發(fā)澀,可是再難聽的話都一定要說,“見到父親,不要說你和杜春雨的事?!?/br>紀言撇撇嘴,沒看紀憬,也沒回應。紀憬等了片刻,不見紀言的一句回話,張了張嘴,可話卻都咽回到嗓子里。小腿使力,馬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不一會兒就看不到紀憬的身影了。紀言看著手中的發(fā)絲,精心挑著里面分叉的發(fā)尾。沒有理會紀憬的離開。皇宮里。空蕩蕩的御書房里,紀憬跪在地上,和紀修杰兩兩相望,誰都沒有言語。“六兒可還好?”憋了半響,紀修杰終于率先開口。“不錯?!?/br>紀憬微微頷首,面無表情。顯然對于他這個父親,紀憬也是沒什么感情。在一旁研磨的姜華走到紀憬身前,將大兒子饞起來,看著紀憬削瘦了一圈的面龐,心疼道,“在江寧吃了不少苦吧?”“沒什么?!?/br>紀憬起身,向后退了一步,巧妙的拉開和姜華的距離。抖了抖身上的浮塵,安靜乖巧的站在一旁,垂下了頭。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面上一派平靜。姜華剛剛伸出去想要拍拍紀憬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尷尬一笑。紀修杰吹胡子瞪眼,看著妻子尷尬的樣子,登時也沒給紀憬好臉色,“快回去照顧你小兒子吧!”紀憬瞪大了眼睛,“澤蘭生了?”“不對啊,明明才八個月!”太過驚訝的紀憬忘記了在父親面前維持一貫穩(wěn)重的做派,抬起腿就朝宮門外跑去。快速的奔跑在安靜的書房里帶出了一陣風,將姜華的鬢角吹起。已不再年輕卻風韻猶存的女人苦笑一聲,這世上唯一能讓紀憬有所波動的就是兒媳和紀言了吧。她和他,對于兩個孩子來說,可能也就只有君臣之禮、生養(yǎng)之恩了。卻沒有多少天倫之樂。紀修杰摟住姜華瘦弱的身體,語氣頗為抱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br>姜華搖搖頭,一臉滄桑。是她的錯,才害的兩個兒子成了如今的模樣。一個視生死如無物,整個人沒有半分活氣;一個整天懟天懟地,無所畏懼。而剛剛回到皇宮的紀言,迫不及待的率先領著杜春雨來到自己的住處。僻靜的小院,只有三間不算豪華的小屋子。院子中央,有一個不大的溫泉,剛好能裝得下一個人的樣子。院子四周,種上一圈柳樹,而在門口處,還有一個樸素的秋千隱藏在一眾花草間。簡單的院落,沒有一個伺候的侍女或者侍衛(wèi),要是不告訴杜春雨,杜春雨根本就想不到這是一國皇子的住處。簡直就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農家小院。紀言把杜春雨放到秋千上,在杜春雨的額頭上落下淺淺一吻,“乖乖在這里等我。”“好?!?/br>杜春雨喉結滾動一周,眼睜睜看著紀言進了最中間的屋子。慢慢晃動繩子,小小的秋千蕩漾起來。垂下眼睛,看到木質的踏板上刻的略顯稚嫩的花草,忍不住用手指仔細的描摹起來。真好。終于把人拐到手了。從桓北出來的那一刻,紀言曾無數次幻想過把阿澤帶回自己小窩里的場景。在屋子里的紀言一下子把自己扔到大床上,在他的屋子里,這個床就占據了他屋子大小的四分之三,可以說是非常豪華了。柔軟的床散發(fā)著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紀言把頭埋在被子里,狠狠吸了一口氣。不可否認,這里唯一讓紀言不舍的就是這張大床了。等歇夠了,紀言把自己從被子上摘下來,隨便從衣柜里一眾玄色皇子服中挑出一件。上面繡著五只巨蟒,張牙舞爪與龍相似,蜿蜒攀爬在衣服各處,彰顯著存在感。不同于歷朝歷代的崇黃,在桓北,所有的王爺、皇子都必須穿玄色蟒服,而天子也身著玄色龍袍。而紀言其實不太喜歡這玄色,總覺得穿這么深顏色的衣服顯得自己平白老了幾年。換好衣服,不可避免的要去見紀修杰。紀言輕輕推開門,發(fā)現杜春雨正低垂著頭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于是便放輕了腳步,悄然繞到杜春雨后面。把住杜春雨的后腰使勁往前一推——整個秋千瞬間快速的向前飛去。杜春雨抓緊繩子,在秋千回落的瞬間將紀言拉到自己的腿上,兩個人的不可言說的部位瞬間來了個親密接觸。紀言:……!!秋千又不受控制的向前飛去,并且高度可觀。紀言有點兒怕高,手腳并用的整個人都掛在杜春雨身上。秋千還在快速起落,兩個人不可言說的部位隨著秋千的起落來回摩擦,觸感奇異。紅著臉,紀言終于受不了這種奇怪的感覺,身下已經微微發(fā)熱,遂連忙求饒,“好春雨,你快點讓秋千停下啊?!?/br>杜春雨輕笑了一下,沒有聽紀言的話,反而更加賣力的蕩起秋千來。也不知道蕩了多久,杜春雨終于大發(fā)慈悲的讓秋千停下來。紀言還緊緊抓著杜春雨,剛剛束好的頭發(fā)也微微凌亂,淺綠的玉簪稍微傾斜,十分不穩(wěn)的掛在柔軟的發(fā)絲上。薄唇微張,輕輕的喘著氣。就這擁抱的姿勢,杜春雨從秋千上下來,把紀言放到院子的小桌上,為他重新束發(fā)。等紀言磨磨蹭蹭的到御書房時,紀修杰的臉色可以用難看到極致來形容了。憬兒都已經走了將近兩個時辰了,這老六才剛到!紀言不緊不慢的走著路,面皮還有些微微發(fā)燙,奇怪的觸感似乎一直膠著在身下,使紀言走路的步子都一直是虛飄著的,就好像是踩在云里,軟綿綿的。“父親,”看到紀修杰那仿佛他欠了他多少錢一樣的臭臉,紀言乖乖站在御書房門口,和紀修杰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許久不見父親,兒臣免不了要沐浴更衣?!钡痛怪郏p手交疊在身前,這么長時間才到這里,紀言早就想好了理由。紀修杰差點就繃不住樂出來聲來。實在是現在的紀言和剛才的紀憬太像,讓紀修杰產生了某種錯覺。“過來?!背錆M威儀的聲音。“哦?!奔o言垂頭無語的翻了個大白眼,向前邁了兩小步。紀修杰:……這一個個的都是個什么兒子!養(yǎng)的都是老子吧!“抬頭。”繼續(xù)下著命令。紀言乖乖抬起頭,可眼睛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