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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村子最東面的錢家三姑娘說給了李飛。錢三兒只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她不要一個銅子的彩禮,同樣她沒有一丁點兒的嫁妝能帶到李家。和李飛年紀(jì)一般大的錢三兒沒嫁出去不僅僅是因為窮,更重要的是為人善妒、苛責(zé),名聲頗為不好。可為了能有個女人照顧弟弟的生活,李飛還是硬著頭皮答應(yīng)了下來。一頭掛著紅花的驢子從村東頭走到了村西頭,李濤從此多了個嫂子。之后的日子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錢三兒看著不能說話的小叔子,雖然心里不滿意,可到底是因為剛?cè)爰议T,所以事事順著李飛,每天給李濤做些簡單的白米饅頭。生活逐漸步入正軌,有熱乎飯吃、有賬算的李濤十分滿足。半年后的一個夜晚,正準(zhǔn)備熄燈的李濤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待開門后,只看見一個渾身是血、背后還插著把箭矢的男孩昏倒在門口。李飛壯著膽子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那箭矢并未叉中要害,不足以致命。那箭矢華麗無比,做功細(xì)致,一看就知道來頭不小。錢三兒讓李飛把那孩子扔掉,李飛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抱起不省人事的小孩兒走出了家門。李濤在屋中老實的坐著,心里卻急的不行。明明有希望救治,為什么又要把人扔了呢?目送錢三兒哈欠連天的回屋,李濤連外衣都沒穿,悄悄將門開了一個縫,腳尖點地憋住呼吸跟上李飛。一路跟著兄長,看到李飛把孩子扔到路邊,等到李飛躡手躡腳的走后,趕緊把小孩子抱起來。小孩子也就七八歲的光景,身上的傷口頗多。也不知道這么小的孩子怎么會和人結(jié)這么大的仇,非要被人致于死地。李濤抱著小孩兒的手微微發(fā)顫,脫下身上唯一的衣服包住小孩就趕忙往醫(yī)館跑去。已是深夜,李濤急匆匆的跑到醫(yī)館,一手費力的抱著小孩,一手拼盡全力砸門,終于叫醒了沉睡中的郎中。郎中不耐的開了門,沖李濤大吼,“干什么,沒看到老子睡覺嗎!”抱著孩子,李濤一下子跪倒地上苦苦哀求著,嘴巴張張合合,沒人知道他說的是什么。顯然,李濤已經(jīng)急的忘了自己不會說話的事實了。“救人可以,你有多少錢?”郎中嘆了口氣,阻止了李濤的自說自話。李濤瞪大了眼睛,緩緩搖頭。他沒錢,一文都沒有。整個手臂顫抖的厲害,將汩汩冒血的孩子輕輕放到地上,李濤沖著郎中就是一頓磕頭。每一下都是實打?qū)嵉目南氯ィ芸炖顫念~頭就紅了一片。殷紅的鮮血順著眼角流到地上,正巧落到小孩兒干裂的嘴唇上。小孩兒咂咂嘴,緩緩睜開了眼睛。人兒雖然不大,看著跪在地上的李濤,還有冷面的郎中,愣了一下,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身在何處。費勁兒的從衣服上摳下一顆扣子,往地上一扔。小孩兒疼的渾身顫抖,聲音帶著一絲隱忍,“這是貓眼石,足夠當(dāng)醫(yī)療費了?!?/br>郎中登時換了一副面孔,將地上的寶石捧到手心里,對準(zhǔn)屋子里的燈光看了一遍又一遍。再三確認(rèn)這是真貨后,郎中將小孩兒抱在懷里,絲毫不在意染到身上的鮮血,沖著李濤笑開了顏,開始了治療。長達(dá)一夜的治療,終于止住了小孩兒身上的血。因失血過多,小孩兒面色白的嚇人,但看向李濤的眼睛卻熠熠生輝。在寧鈺的記憶里,從來都沒有人這么關(guān)心他。有的只是嗜血和爭奪。眨眨眼睛,甚至還鼓起了腮幫子,讓自己盡可能的顯得可愛一點,“我不知道回家的路,哥哥收留我吧。”李濤心疼這孩子,雖然自己的處境已然萬分艱難,可他無法拒絕這孩子亮晶晶的眼睛。抱著寧鈺在家門口跪了一天,才讓錢三兒留下了他。多了一個人,也就意味著多了一張嘴。本來就對李濤不怎么滿意的錢三兒看到寧鈺更是火大。寧鈺將衣服上的一排扣子都拆下來扔給錢三兒,聲音冰涼不帶絲毫溫度,“這些夠你吃一輩子的了?!?/br>錢三兒看著手里的各種閃閃發(fā)光的寶石,再也沒有為難李濤和寧鈺。寧鈺在李濤家里一住就是兩年。有了小孩子陪伴的李濤明顯的開朗了不少,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懷里抱著小孩兒躺在竹椅上打著算盤、讀著各種算法。一天,杜家的掌門人來到這個偏僻的地方講學(xué),李濤牽著小孩子想要讓他長長見識。卻不料被杜邵輝看中,邀請他到杜府管賬。來看熱鬧的錢三兒不管李濤同意不同意,當(dāng)即把李濤往杜邵輝身邊一推,慌忙答應(yīng)著,嘴里不停的夸著李濤有多么多么厲害。李濤搖搖頭,大概嫂子早就不歡迎他了吧。想到李飛,李濤咬著牙答應(yīng)下來,實際上,要是這家里沒有兄長,那他也早就離開了。堂堂男兒,怎么能靠著兄長養(yǎng)著呢?李濤的心里也暗自下了決心,要讓李家光耀門楣。回到家里,得知李濤要去杜府的李飛自然百般不愿,可錢三兒張嘴閉嘴就是杜家的好,把杜家說的天花亂墜。寧鈺看不下去了,將錢三兒之前的行為一分不落的全部添油加醋的都說了出來。寧鈺當(dāng)然知道李濤舍不得離開,可他更希望李濤能擺脫這樣的家人,他的濤哥哥理應(yīng)沒有任何顧慮的離開這里。李飛看著錢三兒,一臉不敢置信,看著委屈的縮成一團(tuán)的弟弟,終于是做出了一直想做卻沒有膽量做的事情。伸出手,在錢三兒的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自詡從來不打女人的李飛第一次打了自己的妻子。李濤瞪大了眼睛抱緊寧鈺躲到墻角,從來沒見過這般暴怒的李飛讓他惶恐。寧鈺得意的揚起的小腦袋,讓這個女人總欺負(fù)李濤。終究是要走的,臨別之際,李飛將懷中珍藏著的玉佩拆下來戴到李濤的脖子上,嘆了口氣終究是什么都沒說出來。錢三兒看到李飛竟然將這寶貝送給李濤,當(dāng)即又不干了,扯開了嗓子哭嚎著拽著那寶玉。開玩笑,這可是李飛家里祖?zhèn)鞯膶氊?,有多少次她連看一眼都得不到李飛的允許。眼睜睜的看著李濤的脖子上被勒出了一道細(xì)細(xì)的印痕,李飛攥緊了拳頭,又是一個巴掌扇了下去。錢三兒徹底沒聲了,李濤牽著寧鈺跟著杜邵輝漸漸遠(yuǎn)去,沒有再回頭看上一眼。很快,李濤便適應(yīng)了杜府的生活,里面每個人都很和善,再也沒有了別人歧視抑或是躲避的目光。在這里每天的生活愜意而舒適,算賬本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