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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在深藍的海底一般,死寂的靜。明明還有夕陽落入屋內(nèi),卻有種透骨的冷一點點侵蝕著白千嚴的身體。他就這樣一個人靜靜地站著,幽黑的雙瞳如濃墨般深沉,沉到有些空洞的地步。======================================================================================市區(qū)中心在這個晚上顯得格外熱鬧,到處都彌漫著桃紅色的甜美氣氛。街上一對對年輕的情侶相擁著,一張張都是幸福洋溢的笑顏。步行街上的店鋪裝飾著各種各樣心形的圖案跟玫瑰,不時有成群的粉色氣球升到上空,上面寫滿了祝福跟名字。不愿獨自一人待在屋里的白千嚴穿著一身黑衣,面無表情地走在繁華大街上,孤單的身影跟冷漠的神情使得他跟周圍的氣氛格格不入。今天是七夕,情人節(jié)……來到市區(qū)看到周圍的一切后,才意識到這個事實的白千嚴了然地笑了笑,帶著一份苦澀。四周的商鋪里陳設(shè)架中擺放的都是精致的情人節(jié)禮物,卻沒有一件是他有資格送出去的,哪怕是一張最便宜的明信片。沒有再停留,他轉(zhuǎn)了個彎,朝記憶深處的一個地方走去。那是一個廢棄的小游樂場,轉(zhuǎn)軸已經(jīng)損壞的旋轉(zhuǎn)木馬跟秋千早已無人問津,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越發(fā)殘破和孤獨。男人半蹲在秋千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銹跡斑斑的座椅,思緒卻飄到了很遠。那個時候,白千嚴只是個少年,而凌一權(quán)還是個rou敦敦的孩子。那孩子,因為家庭教育的關(guān)系,并沒有一般孩子天真爛漫的童年,只會像機械一樣重復(fù)著規(guī)律的生活。“我沒有母親,父親大概一年能見到兩次。”“玩?我不需要?!?/br>粉嫩、小小的凌一權(quán),曾用很平靜的聲音告訴白千嚴這些。可白千嚴卻明白,對方說的“不需要”,只是因為沒有人真正地陪他而已。白千嚴當(dāng)時沒有什么錢,大部分的時候,只能帶他來這里玩。一開始那孩子并不愿意,嫌臟。但他畢竟只是一個孩子,孩童的天性令他終究抵擋不住玩耍的誘惑。雖然表面上依舊矜持,但卻在白千嚴一再的邀請下謹慎地坐上了秋千,帶著奶氣的聲音淡淡地道:“真拿你沒辦法,搖吧。”于是白千嚴總會在這種時候忍不住逗弄他,因為那孩子實在面癱得可愛,只是無論他說什么好玩的事情,那孩子都依舊面癱,大部分時間只是靜靜地聽他說話。但白千嚴總是能從凌一權(quán)面無表情的臉上,分辨出他真正的情緒。他的開心,他的生氣,他的孤獨……恍惚間,白千嚴仿佛能透過交錯的時空看到一個白凈而漂亮的小男孩坐在秋千上,臉上的表情很嚴肅,帶著天生的冷漠??墒钱?dāng)他轉(zhuǎn)頭看向白千嚴時,那種眼角微微帶著一絲笑意的神態(tài),卻讓人直暖到心里去。這樣的表情,凌一權(quán)只對白千嚴流露過。心臟一緊,男人面無表情的臉上仿佛崩現(xiàn)出一絲裂縫。他站起身緩緩地在旁邊破舊的木質(zhì)長椅上坐下,平靜地看著那個已經(jīng)壞掉的秋千。要離開他了——突然的覺悟,讓男人垂下了眼簾,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瞳孔的光,唇瓣似乎在笑,手指卻控制不住地按住胸口……好疼……跟那個時候,一樣的疼……明明才重逢沒多久……男人的笑容加深了幾分,卻有種絕望的苦澀悄悄蔓延開來。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陷得那么的深。僅僅是被要求離開對方的身邊,心臟就已經(jīng)疼得仿佛正被慢慢地撕裂……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完全制止自己的奢望,現(xiàn)實就已經(jīng)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清楚而透徹地告訴他,那個人永遠都不會是自己的。因為對方的一點親近而暗自竊喜的自己,真的是又傻又貪婪。閉著眼,男人深深呼吸著,似乎這樣就能緩解疼痛般。一滴冰冷的液體突然打在他的鼻尖上……他緩緩地睜開眼,望向漆黑的夜空。從他這個角度往上看去,透過昏黃的路燈光,無數(shù)金色的雨滴仿佛慢鏡頭一般,緩慢地從中心朝四周散落下來,充滿了整個天空。一時間,世界上仿佛只剩他一個人的感覺……很靜很靜……只剩體溫被一點點奪去的涼。男人沒有動,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任雨水打在自己的臉上,感覺著那輕微地帶著刺疼的冷。雨聲在耳邊,忽遠忽近,猶如他搖擺不定的心。他需要一些清醒,來更透徹地認識到自己的立場。=========================================================================================天邊,漸漸透出朦朧的光亮。被雨水沖刷了一夜的城市顯得濕漉漉的,帶著絲絲秋天的涼意。在長椅上坐著,被雨水淋了一夜的男人從透骨的寒意中回過神來,有些茫然地看著四周,好半天才清醒過來。自己,竟然在這里待了一夜嗎?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有些潮濕的衣服,有些艱難地站了起來。男人感到頭暈?zāi)垦5耐瑫r,第一個反應(yīng)是想到有人要生氣了,第二個反應(yīng)是要立刻趕回去給這個生氣的人做早餐。但男人急著要離開的腳步很快又慢了下來,最后,男人站在原地,不動了。根本沒有人會生氣吧!更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他在外面過了一夜。因為那個人昨天跟女友出去了,晚上根本不會回家,他的擔(dān)憂顯然很多余。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他低頭看了下手表,最后決定直接去公司,因為他在那里有準(zhǔn)備替換的衣服。一個小時后,白千嚴乘坐地鐵到達了公司。大廳的年輕保安卻被他煞白的臉色嚇了一跳,連忙湊上前關(guān)切道:“先生,你還好么?”“我沒事?!卑浊捞撊醯男?,視線卻已經(jīng)無法集中,眼前的景象一黑一晃的。他此刻的身體狀況如此糟糕,應(yīng)該和方才乘坐地鐵有很大關(guān)系。他淋了一夜的雨,身上的衣服本來就還濕著,在車廂里被強勁的冷氣吹了個透,換誰都會頂不住。謝絕了年輕保安提出送他去醫(yī)院的建議后,白千嚴獨自一人去員工儲物間換衣服,卻覺得頭越來越沉,幾乎快要站不住了。看來年紀(jì)真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