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1
書迷正在閱讀:抓不住的溫暖、生存游戲[全息網(wǎng)游]、全世界都知道你暗戀我、末世之禁臠(H)、我攻略的都是課代表[快穿]、快穿炮灰逆襲花樣攻略、戀人是魔王大人(H)、告白(H)、哥不做系統(tǒng)很多年了、溫柔的崩壞
終于崩潰的那一幕。第一個試鏡的,是當紅歌團ZE的主唱,一個全面發(fā)展型的青年男藝人。臨上場前,他拿著已經(jīng)能背誦的劇本又認真地看了一遍,卻還是有些緊張跟不安,手指頭幾乎摳出了血。現(xiàn)場的大牌太多了,尤其是他內(nèi)心所膜拜的凌音皇將視線淡淡地投到他身上的時候,他就覺得有種被徹底看穿、想跑到廁所躲起來裝路人的沖動。以至于原本醞釀很久的演技,變得生硬起來。他跌倒在泥地上,看著血淋淋的逼真人頭,念著臺詞,崩潰地哭起來。聲音不甘、憤怒,表情相當深刻,可現(xiàn)場的人都能看出,他的表演方式太刻意了,所以反而沒有真實的感覺,也感染不到任何人。靖沉冷冷喊停的時候,他立刻停止了哭泣,隨即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連忙站起來認真地道了歉:“實在對不起,我今天表現(xiàn)的不好,耽誤大家時間了?!?/br>這個年輕人下去后,又上來試鏡了幾個,有些不錯,有些也是因為太緊張了,所以表現(xiàn)得很僵硬。但總體來說,沒有能讓靖沉這些人眼前一亮的——直到段無晨上場。據(jù)內(nèi)幕消息,去年影帝提名時,他的評價其實略高過當時的影帝得主,但因為得罪人,所以被壓了下來。段無晨很年輕,臉部的線條很俊秀,但由于看上去比較柔和,所以在化妝上刻意強調(diào)了五官的線條,倒也顯得英氣很多。面對著在場一票評審的冰冷的審視目光,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膽怯。很大方地脫掉了整齊的西裝外套,抓亂了頭發(fā),而后似乎覺得差了點什么,直接在地上摸了一把灰擦在臉上,隨后,一個頹廢、滄桑的中年男人便出現(xiàn)了。臨上場前,他在經(jīng)過白千嚴身邊時,深深看了對方一眼,而后低沉而緩慢地道:“臨演,我會讓你明白什么叫‘差距’?!?/br>他的內(nèi)心,對白千嚴是不屑的。他不懂白千嚴是靠什么爭取到試鏡機會的,想必也并不光彩。一個沒有任何主角經(jīng)驗,始終都在跑龍?zhí)走吘壣洗驖L的臨時演員,妄想擔任一個投資大片的主角,根本就是一個笑話。先不說演技如何,首先,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的票房基礎(chǔ),外形上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優(yōu)勢。其次就是拍片的經(jīng)驗——鏡頭感的掌握、演戲時的走位,這些都需要大量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而一個連龍?zhí)讘蚍荻冀硬坏蕉嗌俚娜?,能擔任么?/br>誰都知道,主角跟臨時演員在鏡頭感跟走位上,完全是兩極化的差異,這個人是哪里來的自信?而鴻宇的拍攝部門是一個講究效率的團隊,無論是演技還是鏡頭感,要求都極其地苛刻,不可能花時間讓沒有經(jīng)驗的新手去適應(yīng)。更何況,這部戲凌音皇會參演,這種絕無僅有的合作機會怎么可能讓給這種人!對于段無晨的挑釁,白千嚴只是淡淡地撇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開始?!彪S著靖沉一聲令下,幾個攝像機跟燈光都運轉(zhuǎn)了起來,鏡頭齊齊對準了男子。他站在場中,背脊挺得很直,整個身子,都繃到了極點。他的視線看著前方,那里什么都沒有,可從他恐懼的眼神中依舊能讀出,在他的前方,發(fā)生了恐怖的、讓他整個人都僵硬的一幕。事實上,在拍攝特效電影的過程中,演員很多時候都要憑想象演繹。比如說空的場景、空的道具,以及空的移動物體,其中還包括虛擬的角色。這些遠遠比一般對戲要難得多,尤其是在節(jié)奏以及體積的把握上,完全考慮演員的想象力跟空間理解能力。段無晨扮演的角色微微后仰,似乎無法接受這樣的畫面,長腿開始戰(zhàn)栗地后退,顫抖的雙唇喃喃著什么,顯得有些無措。咚!一顆血淋淋人頭,滾落在了他的面前。“不……”他僵硬了片刻,嘶啞的聲音才仿佛割開喉嚨一般溢出。單手抓著頭發(fā),男子難以置信地搖著頭,最后似乎再也站不住般,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這不是真的……”他無力地后挪著,像是要逃避眼前的一切,直至背后撞到了墻壁,眼淚才從他控制不住情緒而輕微抽搐的臉頰滑落。無措而絕望。“停!”靖沉淡淡地喊停,周圍鼓起了掌聲。無疑地,段無晨演得很好,人物的表情細致入微,從見到殘忍畫面時的難以置信、無措,到最后的絕望,都盡數(shù)刻畫了出來。“還行。”靖沉發(fā)表了評論。靖沉這個人,情緒上來了,可能說話的句子長點,但通常,他都言簡意賅。不過能從他嘴里聽到類似于表揚的言論,卻也難得。“謝靖導(dǎo)夸獎,我會更努力的?!倍螣o晨相當開心,但依舊很穩(wěn)重地朝靖沉鞠了躬,而后也對凌一權(quán)鞠了躬,這才微笑退場。凌一權(quán)沒有看他,只是面無表情地望著白千嚴入場,對于剛才段無晨的優(yōu)秀表現(xiàn),他沒有發(fā)表任何評論。白千嚴沒有抓亂頭發(fā),更沒有抹地上的灰來強調(diào)角色的頹廢。他只是在場地中站定,閉眼,整個人很放松,直至靖沉喊開始的那一刻,他的雙眼才忽然睜開。那是一雙很清澈的夜色雙瞳。卻又暗得發(fā)沉。微微瞇起的樣子,看起來疲憊,卻又有些麻木,但更多的,是一種虛幻的溫柔。就像是透過不遠處的女兒,看到自己逝去的妻子。明明心疼得撕裂,也依舊撐著父親的溫柔面具,微微笑著,看著女兒在遠處對他歡笑招手,可每一個人,卻已然感到了他內(nèi)心那種壓抑的苦澀。忽然,他的視線凝固了。黑玉般的瞳孔緊縮著,僵直地盯著遠處,一動不動。如同一個雕像。直至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就這般直接砸到了他的跟前,也依舊無法反應(yīng)過來。只是一動不動地低頭看著,表情甚至還凝固在剛才的微笑中,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扭曲。而后,他的手緩緩抬起,顫抖的指尖輕輕地摸了摸臉上。那里明明什么都沒有,但是現(xiàn)場的觀眾卻仿佛看到,男人的指尖,正抹著臉上那個被頭顱濺到的鮮血。隨后,他整個人終于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像是努力要呼吸,卻又什么都吸不進去的模樣。只聽到“咚”的一聲悶響,男人跪了下來,聲音又重又悶,聽得人的膝蓋都在發(fā)疼,但男人卻連一絲表情都沒有變,只是動作遲疑地把手伸向女兒的頭部,緩緩地捧在了懷里。他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可是喉結(jié)卻上下鼓動著,一種奇怪的聲音從他的喉嚨深處傳出……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如同孤獸在低聲地悲鳴。“又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