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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弟子就算不死,恐怕胳膊也廢了。這會兒他若是供出了楊舟,楊舟會不會跟著受牽連?不知怎么的,向來慫透了的少年,這會兒竟生出了一絲一人做事一人當?shù)挠職猓皇沁@勇氣在旁人看來或許便蠢了些。“是誰指使的你用妖法傷人?”那白衣男子又問道。“沒有人指使,我不是有意的?!碑叾溃骸拔乙病乙膊粫ā?/br>白衣男子聞言冷聲一笑,開口道:“不說沒關(guān)系,我也不想知道。”他說罷取出捆妖繩,朝著少年一甩,少年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捆了個結(jié)實。“拖走,當眾打死,以儆效尤?!卑滓履凶拥馈?/br>“放了我……我不是妖怪!我不會妖法……”畢冬大喊道。然而并沒有人聽他的解釋,幾個弟子拖著捆妖繩,便將少年拖走了。第14章怦然凌烽派的前院外頭有一處平臺,平日里被弟子們打掃的干干凈凈,不過它只有處置被抓住的精怪時才會用得到。今日,畢冬被當成妖怪抓了起來,這平臺便又用上了。只見被弟子們團團包圍的平臺上,少年正被用捆妖繩縛在石柱上。他一臉驚慌失措,面色蒼白,口中不斷解釋著什么,可沒人愿意聽他口中所言。既然是大師兄抓的妖怪,必然不是什么好東西。那捆妖繩對常人來說,效力等同于普通的麻繩,可對于精怪而言,卻是克制妖力的重要法寶。而且當精怪被捆妖繩縛住的時候,那繩子會隨著精怪的掙扎而越來越緊,不多時便會嵌進皮rou之中,令精怪現(xiàn)出原形并脫力,且會漸漸失去戰(zhàn)斗力。少年被捆妖繩縛著,倒是一直沒有現(xiàn)出別的形態(tài),可他身上顯然有著不知名的妖力,那妖力被捆妖繩刺激之后,不斷釋放而出,反倒使少年受到了法寶的反噬。一個弟子手中持著鞭子,朝畢冬猛然抽了一下,少年大叫一聲,脖頸處立馬出現(xiàn)了一道血痕,然而那血痕卻在頃刻間愈合了,脖頸處的肌膚也恢復(fù)如初。眾人一見之下不由大驚,當即越發(fā)斷定這少年不是個尋常人類。“快說,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如何才能破解你的妖術(shù)?”那弟子說罷又是一鞭。少年慘叫一聲,原本清澈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戾氣,隨即便痛苦的閉上了雙眼,不去看對方。“是誰把你帶上山的?說!”那執(zhí)鞭的弟子揚起鞭子又是一下。少年痛哼一聲,眼底的戾氣再次浮現(xiàn),可片刻之后那戾氣便被他眼底的清澈之氣所掩去。旁邊另一個弟子上前接過那鞭子道:“我來?!?/br>說罷,他揮起鞭子,朝著少年連揮了三鞭,且皆是朝著臉面而去。少年無處躲閃,脖頸及臉頰登時便多了三道血痕,他實在是受不住疼,雖然極力隱忍,但眼淚還是奪眶而出。少年原本便生著一張清澈無辜的臉,如今雙目含淚,越發(fā)顯得他惹人憐愛??蛇@些弟子們卻好似同情心缺失一般,見對方現(xiàn)出軟弱之態(tài),反倒越發(fā)激起了施/虐的欲/望。“不說,今日我便在此打死你!”那弟子說罷又揚起了鞭子,然而就在他打算再打下去的時候,卻感覺手里突然一重,鞭子被人攥住了。他回頭剛欲怒罵,一見來人,立馬便慫了,陪笑道:“三師兄,您怎么回來了?”被綁在石柱上的畢冬一見到楊舟,頓時癟了癟嘴,眼淚瞬間便抑制不住,吧嗒吧嗒落了滿襟。楊舟雙目帶著凌厲的冷意,壓根沒看那弟子,而是望著奄奄一息的少年冷聲道:“解開?!?/br>執(zhí)鞭的弟子看了看石柱上的少年,有些猶豫的開口道:“這妖物是大師兄抓的……”“我說了,解開?!睏钪劾渎暤?。那弟子聞言不敢繼續(xù)忤逆,只得上前解開了少年身上的繩子。少年被那捆妖繩綁的渾身脫力,那繩子的力道一松整個人頓時倒了下去,在他落地之前,卻被一雙手接住了。楊舟俯身望向臂彎中的少年,只見對方被捆妖繩縛住的地方都勒出了深重的血痕,雖然那血痕正快速愈合,可染在衣服上的血跡卻留了下來,一眼望去十分觸目驚心。“師父,對不起……”少年啞聲道:“我闖禍了?!?/br>楊舟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腦袋,目光中難得閃過一絲溫和。“疼嗎?”楊舟問道。畢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一雙手十分用力的抓著楊舟的衣襟,顯然是怕極了。“告訴我他們?yōu)槭裁磿ツ??”楊舟問道?/br>少年吸了吸鼻子道:“我……打傷了人……”一旁的弟子聞言忙道:“三師兄,這小子會妖法,將小師弟的一條胳膊都給融化了,骨頭都化成了血水,若非我們及時趕到,恐怕小師弟命都沒了!”畢冬聞言忙看向楊舟,似乎生怕對方信了那弟子的話,忙解釋道:“我沒要殺他……”“我知道。”楊舟卻開口道。少年望向楊舟,見對方面色難辨喜怒,一時之間心里不由忐忑極了。“你等我一下?!睏钪圩屔倌曜诘厣?,開口道。畢冬聞言便靠著石柱坐在那里,目光卻一直望著楊舟,只不知對方要干嘛。只見楊舟轉(zhuǎn)身望向此前那執(zhí)鞭的弟子,開口道:“凌烽派的門規(guī),若有精怪傷人,該當如何處置?”那弟子聞言頓時有些慌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該……該用陣法困住,交由師尊處置……若師尊不在,則由兩位以上的師兄共同審問處置。”“二師兄如今未曾回來,師尊在閉關(guān),即便他身有妖力,也該由我和大師兄一同處置,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對他行刑?”楊舟一字一句的道。“我……我……”那弟子心中忐忑不已,卻還嘴硬道:“我等是奉了大師兄之命處置他。”“你的意思是大師兄的話比門規(guī)還要作數(shù)?”楊舟冷聲道。那弟子聞言頓時慫了,跪地道:“我知錯了,求三師兄大人大量。”“不用道歉?!睏钪壅f罷轉(zhuǎn)頭望向畢冬道:“他打了你幾下?”畢冬聞言一怔,目光現(xiàn)出一絲茫然,這哪里數(shù)的清???楊舟見狀便知對方定然不會數(shù),于是提起鞭子,不等那弟子反應(yīng)過來,便噼里啪啦的抽了十幾鞭,而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鞭子朝地上一扔,冷聲道:“我的徒弟輪不到別人來教訓(xùn),若有再犯,別怪我不念同門之誼?!?/br>那被打的弟子窩在地上不住呻/吟,卻不敢再辯解分毫。畢冬望著楊舟,只覺得心臟怦怦狂跳,也不知是被嚇得,還是怎么了。楊舟俯身將他扶起來,沉聲問道:“還能走嗎?”畢冬抓著楊舟胳膊,忙不住點頭。然而他面色實在蒼白的厲害,又被那捆妖繩傷了元氣,楊舟略一猶豫,便直接將人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