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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腿上的手握住。掌心熱乎乎地包著周錦城,嘴有些委屈地一抿,那兩個甜酒窩就又出來了。周錦城只覺得有趣,心隨意動,拿另一只手去戳了戳。“哥哥……”阮唐不明所以,可他心里記著他娘以前教他的話,別人對他動手動腳,推他踢他碰他,就要說:“不要欺負(fù)我。”周錦城眉一挑,又在他一邊酒窩上戳弄一下,“這也算欺負(fù)?”阮唐頓時有些心虛,“那……那就不算?!?/br>周錦城淡淡地瞥他一眼,似是還不滿意,又要將抱著阮唐的手松開,立刻被阮唐重新纏上去,“哥哥……”“誰是你哥哥?”他倒是有個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只不過那小子一年加起來叫的哥哥,都不如這小傻子一天叫的多。阮唐有些不確定,問他:“那你是弟弟嗎?”周錦城道:“我是你爹。”阮唐徹底委屈了,“騙人。娘說每人只有一個爹,哥哥就是哥哥?!?/br>最后面哥哥那兩個字被阮唐拖長了音調(diào),又軟又可憐。周錦城不再想跟他多言,把他放在地上,脖子還被阮唐圈著,只好歪著上身道:“出去,睡你的覺?!?/br>兩人的對話又回到原點,“我怕……”阮唐身上只穿一件中衣,抱緊周錦城時傳過來淡淡的皂角香,還混著一股不知名的味道。可能是阮唐自己身上的,很暖,引著人可憐他。周錦城跟他打了這么長時間官司,耐心早用完了。逗弄長的不像傻子的傻子的興致下去,再多連一句話都不想說。他扯開阮唐的手朝里側(cè)躺下,只給阮唐看一個背影,任那小傻子站在床邊再小聲連著叫多少聲哥哥都不搭理。慢慢的,屋里靜了下來。周錦城沒聽見傻子出去的動靜,但確實沒人再喊著他哥哥不安生了。看了整整一天書,中午還出去了一趟。周錦城原本是要晾著阮唐,卻在不知不覺間真的睡著了。一覺到天明,沒等丫鬟來叫,周錦城就醒過來。他坐起身來,腿伸了一下,就踢到了一團(tuán)什么冷冰冰的東西。阮唐揉著眼睛醒過來,還蜷縮在周錦城腳底,臉上的表情迷茫,還沒回過神來。周錦城的臉色很不好,“誰讓你睡在這兒?”阮唐這才從床上爬起來,幾乎是滾下了床,連聲說:“我錯了,哥哥我錯了。”周錦城在地上走動,拿衣服穿鞋子,收拾整齊后,才叫丫鬟送水進(jìn)來。丫鬟只把水放在屏風(fēng)外,這是周錦城的規(guī)矩。他洗臉漱口的時候,阮唐就站在一邊。周錦城沒防備,往后退一步,差點把人碰倒,下意識間只得伸手去拽。握進(jìn)手里的一截手腕發(fā)涼,叫周錦城想起他剛才在床上踹的那一腳的觸感。雖然是夏天,但一整晚的什么東西都不蓋,這傻子身上到處都是涼的。阮唐見他突然頓住,沒罵自己,也沒再兇,心里高興,臉上就帶著甜甜的笑又軟聲叫周錦城:“哥哥,該吃早飯了?!?/br>周錦城瞥他一眼,決定用完早飯就把他退回給周安。早飯擺在外間,周錦城一個人吃的,但還是很豐盛。阮唐站在一邊看著,炸春卷有四個,周錦城吃了兩個,再去夾時,就被他攔住,磕磕絆絆地說:“哥哥,你、你吃別的嘛,這個不多了,不多了的?!?/br>他臉紅了,是有些委屈。這個哥哥雖然長得好看……很好看,但是其實很兇,阮唐知道,還隱隱感覺他不太講道理。阮唐有點怕他,但是說好的一人一半,哥哥怎么老是記不住呢,阮唐只能再提醒周錦城一次:“吃一半,哥哥?!?/br>一路上從家里到這兒,他娘都是這么給他和jiejie們分的。只是分著分著,三個jiejie都不見了,只剩下他和爹娘。鶯兒在門外等著,這天的早飯用的時間有些長,等周錦城叫她進(jìn)去收東西時,那小書童剛喝掉最后一口粥,依然忘了擦嘴。鶯兒身上的帕子是新的,沒舍得掏出來給阮唐,看他還沒洗臉,便推著他往暖閣走,“大少爺都去了書房,你怎么還沒把自己收拾好??禳c,弄完了去伺候少爺念書?!?/br>阮唐把嘴里的飯咽下去,聽鶯兒的話彎腰洗臉。周錦城其實沒去書房,只是先出去喂了一回狗。他進(jìn)來時正好碰上阮唐在擦臉,頭發(fā)也梳整齊了,臉上帶著潮氣,看著很清爽。兩頰慣現(xiàn)著酒窩,不是只小臟貓了。阮唐小時候其實是好好的,甚至稱得上一句聰明,白生生的一個小包子,街坊四鄰誰看了都喜歡。只是六歲上一場高燒燒的有些過頭,從那以后,他反應(yīng)就慢,腦子更是跟不上身體的長。可很多事只要他娘多教幾次,阮唐就都能學(xué)會。他穿好了衣服,依然是昨日那套淺碧色小褂和扎腿褲子,高高興興地跟在周錦城身后。周錦城原本已經(jīng)打算好叫周安來把阮唐領(lǐng)回去了,可是到了這會兒,他又想,要不再等兩天。他對阮唐說:“傻子,不準(zhǔn)再叫哥哥,煩的人頭疼?!?/br>阮唐仰頭看比自己高一顆頭有余的大少爺,疑惑地問:“那要叫什么?”周錦城道:“什么都不準(zhǔn)。最好閉嘴,一句話都別說?!?/br>阮唐乖乖點頭,表示他知道了。這回連嗯都沒嗯一聲,把命令執(zhí)行的徹底。可惜路走到一半,阮唐就苦著臉扯周錦城的袖子。“干什么?”阮唐眼巴巴地看他。周錦城無可奈何,道:“可以說話?!?/br>阮唐道:“……我想解手?!?/br>他下意識又要叫哥哥,幸虧憋了回去。周錦城只得把他帶到地方去解手。阮唐很快就甩著手上的水珠子出來了,周錦城站在那里等,他趕緊走過去,依然拽住了周錦城的袖口,嗯嗯了兩聲,意思是走吧。后來周錦城在書房跟他打了幾次啞謎,終于忍受不了,對阮唐道:“行了,想說就說吧?!?/br>阮唐松了口氣,剛才他都快要憋死了,“也可以叫哥哥嗎?”周錦城道:“叫叫叫,叫爹都行?!?/br>“不是爹?!比钐频蓤A了眼睛,又給他的哥哥解釋一遍,“每人只有一個爹,我已經(jīng)有了,哥哥就是哥哥?!?/br>這個哥哥真的有點笨。阮唐偷偷的想,眼睛就瞇起來,笑的很傻氣。周錦城正放下筆休息一會兒,看他偷笑,忍不住把人拽到跟前,拿兩腿夾住,涼涼地問:“你笑什么?”阮唐知道不能講別人壞話,他連忙搖頭,“就是高興,沒有笑話哥哥笨?!?/br>小傻子一句話把自己賣了,這樣輕易,周錦城都不知道該怎么跟他算賬了。“我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