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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拉到床邊,魏憫抬手按著阿阮的肩膀,將人按在床上坐著。 阿阮屁股一沾上床沿,整個人就顯得局促起來,手不安的絞著衣角,白.皙的臉蛋在燭光下慢慢變紅,眼神略帶羞澀,欲言又止的看著魏憫。 ——剛、剛回來就要做那事嗎? 他還沒洗澡呢,而且肩膀脖子又酸又疼…… 就算是要睡覺,那也、也得先個澡啊。 魏憫沒注意阿阮糾結(jié)的神色,只顧著蹲下來,伸手把他的鞋子脫掉,說道:“我去弄水給你泡泡腳,今天太晚了,澡明個再洗吧?!?/br> 阿阮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曲解了妻主的意思,頓時鬧個大紅臉。 不過,阿阮還是拉住魏憫的手,阻止她的動作,抬手比劃道: ——我先給你做飯吃,待會兒再洗腳。 魏憫直接將阿阮比劃的手拉下來握在掌心里,不容反抗的打斷他的“話”,說道:“水再放一會兒就該涼了,你先歇著泡泡腳解解乏,我待會兒去做面疙瘩湯,咱們倆都吃點再睡?!?/br> 阿阮雖然被打斷了“話”,但心里卻是一片柔和。溫順的點頭,目送著魏憫出去,放在腿上的兩只手握在一起,被魏憫牽過的那只手無意識的放在另一只的掌心里,像是想留住剛才的那抹帶著強勢的溫度。 魏憫端著水進來,拉過床尾的矮凳坐在阿阮腳邊,托著他的兩只腳放在水里。 魏憫低頭雙手搓著阿阮的腳,力道適中的給他按摩著,柔聲說道:“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辛苦你了?!?/br> 阿阮眼眶有些紅,吸著鼻子搖了搖頭。 盆里的水還熱著,魏憫把阿阮的腳放在里面泡著,擦干手上的水,笑著抬頭問他,“還有哪里累?我給你揉揉?!?/br> 阿阮手指絞了絞,猶豫了一下,咬著嘴唇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滿臉委屈。 ——可酸了。 阿阮側(cè)身坐在床沿上,魏憫站在他背后。輕輕扯開他的衣衫,垂眸就看見他脖子處的青紫長痕。 魏憫眉頭皺的死緊,手上動作不自覺的放輕,下意識的又往他肩膀處看了看。 果然,本就消瘦單薄的兩只肩膀上,布滿被扁擔壓過后的青紫痕跡,光看著就覺得觸目驚心。 魏憫指尖輕觸阿阮肩膀,她一碰,阿阮就是一個瑟縮。 魏憫沉默著收回手,指尖蜷縮,手指收攏成拳。她胸口堵的厲害,彎腰從后背環(huán)住阿阮,臉埋在他脖頸處,緩緩吐出一口氣。 “讓你吃苦了?!?/br> 半響兒后魏憫艱難的說出這句話。 阿阮垂眸,眼瞼輕顫,眼底一片柔和,他抿唇輕笑,轉(zhuǎn)過身,伸手環(huán)住魏憫的腰,臉埋在她懷里輕輕搖了搖頭。 ——沒事兒,你回來就好。 她不在,阿阮就覺得辛苦委屈,可只要一看見她,他又覺得之前的那些活也不是那么累了。 魏憫讓阿阮坐在被窩里,自己出去做飯。 魏憫剛才進屋前在鍋里燒了熱水,如今水開了,隨意做了點面疙瘩湯。她見籃子里面還剩幾個雞蛋,就摸出一個給阿阮下了個荷包蛋。 一碗簡單的面疙瘩,兩個人坐在床上吃的滿足熱乎。 飯后,魏憫半靠在床上,阿阮仰面躺在她懷里,身上的中衣帶子松松系著,衣襟半敞,褪到手肘處,堪堪遮住胸前風光。 魏憫離開已經(jīng)有大半個月了,兩人也沒能親熱過。 如今阿阮這種放松的姿勢躺在她懷里,衣衫又褪去一半,本是撩人心火的場景,但魏憫一垂眸看見他身上本來細膩白.皙的皮rou如今變成一片青紫紅腫,頓時所有的心火都化為了滿腔的心疼。 魏憫往手心里倒了藥酒,力道適中的在阿阮脖子和肩膀處推揉按摩。 阿阮本來是準備聽魏憫說她去省城鄉(xiāng)試時遇到的事情,但這些天他實在是太累了,如今魏憫一回來,他身心放松的躺她懷里,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魏憫涂完藥酒之后,低頭在阿阮額頭上憐惜的吻了一下。 魏憐第二天在稻堆前看見魏憫,先是一驚再是一喜,驚的是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回來的,喜的是她趕在今天回來了。 魏憫沒說鄉(xiāng)試考的如何,魏憐也就沒多問,兩姐妹一起把收上來的稻穗脫殼,然后拉到縣里去賣。 本朝賦稅不重,再加上魏憫作為秀才免稅,所以魏家收上來的稻子可以拉去賣錢。 正值八月十五,魏憐和魏憫兩人在集市上買了菜,又打了幾斤酒這才回去過節(jié)。而阿阮和孫氏則是留在家里做飯。 過完八月十五,田里的水稻又該插秧了。 如今魏憫在家,什么活幾乎都是她攬過來做,留著阿阮在家里休息。 阿阮突然這么閑下來倒是有點不習慣,好在孫氏有孕,沒事可以到他那里坐一會兒。 魏洛對于孫氏肚子里的孩子很是稀罕,經(jīng)常摸著他還未顯懷的肚子說話。 魏洛今日離老遠就看見阿阮過來了,趕緊一路小跑的迎過來,兩只手拉住他的手親親熱熱的把他往家里領(lǐng),仰著頭,彎著眼睛跟他分享一件高興的事道:“小姨夫你不知道,meimei跟我說話了哦?!?/br> 他說的一臉認真,引得阿阮十分好奇。 孫氏坐在門口縫衣服,聽見兒子跟阿阮說的話,頓時笑著搖頭。 他抬手招呼阿阮坐下,解釋道:“肚子都沒顯懷,怎么可能會說話。不過是那天阿洛手放在我肚子上時我恰好餓了,他聽見我肚子里有響聲,愣是認定那是meimei在跟他說話,不管我怎么說他都聽不進去?!?/br> 阿阮聞言頓時笑了,抬手點了點魏洛的鼻尖。 魏洛不滿的嘟起嘴巴,哼唧道:“分明是meimei在說話?!?/br> 魏洛見爹爹和阿阮都笑他,氣的跺了下腳,決定不理他們,轉(zhuǎn)頭跑去別的地方玩兒了。 陽光正好,孫氏和阿阮坐在門口閑聊。 說到肚子里的孩子,孫氏猶豫了一下,眼神不動聲色的瞥過阿阮扁平的肚子,語氣斟酌著問道:“你和阿憫不考慮要個孩子嗎?” 阿阮聞言一愣,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肚子,笑著搖了搖頭。 阿阮知道孫氏怕他不高興,話說的含蓄。 村里今年成親的小兩口,夫郎多數(shù)都有了身孕,因此不少人在背后說他成親都大半年了,肚子卻到現(xiàn)在都有沒動靜,怕是個不會下蛋的。 這些話阿阮只要出門就能聽見,也不知道妻主聽到?jīng)]有。 妻主之前說不忙著要孩子,所以阿阮聽到這種話也沒怎么放在心上。 孫氏見阿阮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愣神,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見他抬頭看自己,不由得開口寬慰道:“孩子要講究緣分的,強求不來。再說你和阿憫還年輕,晚個兩年也沒事。你看我不是過了六年才又有的身孕嗎,別擔心?!?/br> 阿阮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