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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會把他往這兒一放, 讓他自己想辦法進(jìn)去。 侍衛(wèi)帶著阿阮繞了巷子走的是后門,那里守衛(wèi)松懈,進(jìn)出的是往貢院里送東西的雜人, 多個人進(jìn)去也引不起多大的注意力。 “這是魏憫的夫郎, 千里迢迢來尋妻,”侍衛(wèi)下巴指著一旁的阿阮, 壓低聲音跟守門的兵役頭頭說道:“晉老同意的?!?/br> 兵役瞧了眼阿阮,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同樣壓低聲音, “你是不知道, 自從前幾日出了考生被人帶走的事, 如今貢院里查的越發(fā)的嚴(yán),進(jìn)出的人都是仔細(xì)查看,生怕再出意外?!?/br> 侍衛(wèi)從懷里掏出一塊銀錠子塞進(jìn)兵役的手里,“我這也是領(lǐng)了令的, 還請多幫忙行個方便?!?/br> 兵役掂了掂手里的銀子,掙扎了一瞬,還是將錢揣懷里,松了口,“進(jìn)去是能進(jìn)去,可他不能就這么進(jìn)去?!?/br> 對于阿阮來說只要能進(jìn)去就行,根本不在乎怎么進(jìn)去。 侍衛(wèi)得到兵役的保證之后,轉(zhuǎn)身對阿阮說道:“到這兒我任務(wù)也就完成了,之后的事聽她的安排就行?!?/br> 阿阮對侍衛(wèi)再三感謝,侍衛(wèi)走后,兵役對阿阮說道:“你且先等一會兒。” 此時臨近午時,出門買菜采購的廚子剛好推著板車回來,兵役伸手拉住她,說道:“給他弄個身份進(jìn)去,最好能見得著——” 兵役話卡殼,不由得回頭問阿阮,“你妻主叫什么來著?” 阿阮忙從袖子里抽出封禹寫給他的紙條,上面筆鋒刀頭燕尾的寫著兩個大字——魏憫。 不是誰都能看得懂手語,為了方便,阿阮讓封禹把他妻主的名字寫下來。 “對,魏憫?!北厶忠慌膹N子的肩膀,勾著她的脖子,低聲叮囑道:“這人是晉老打過招呼的,但里面也有太女的人,不能做的太明顯,明白嗎?” 廚子點(diǎn)頭。 畢竟收了錢的,兵役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又提了一句,“你們廚房管事不是被捉了嗎?這事若是做的好了……”她話說到一半,意味不明的說道:“你懂的?!?/br> 廚子眼睛頓時就是一亮,立馬哈腰諂笑,“懂懂懂,小人明白,大人您放心,這郎君進(jìn)去小人定然會把他當(dāng)成親爹來照顧?!?/br> 兵役嗤笑一聲,拍她肩膀讓她去辦事吧。 阿阮跟在廚子旁邊,進(jìn)了灶房。 廚子想當(dāng)管事,對阿阮格外的照顧。 灶房里的伙婦見到有生人面孔,不由得打趣廚子,“呦,你這出去一趟怎么帶了個男人進(jìn)來?這誰呀這是?” 廚子含糊道:“人手不夠,我讓我夫郎家弟弟來幫忙,不行嗎?你們哪兒來的那么多話,快去干活干活?!?/br> 說著將人轟走了。 灶房里除了管事被抓之外,還抓了好幾個廚子伙夫以及給舉人們送飯的雜役,如今這里的確缺人手。 廚子不想別人跟自己爭管事之職,就給阿阮瞎編了一個身份。 阿阮被廚子分到給舉人送飯,在午飯做好之后,挎著食盒挨個往考舍里送去。 如今的考舍房門外面多了扇鐵柵欄門,除此之外,考舍里東西一應(yīng)俱全,除了不能出去,倒是沒委屈這群舉人。 廚子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偷偷摸摸的告訴阿阮,“我已經(jīng)替你打探好了,中午考舍門口的換防兵役大概有一刻鐘的空擋時間,我會想辦法讓你給你妻主自己送飯,但你要是看到有兵役就要馬上離開,知道嗎?” 雖說人是晉老點(diǎn)過頭的,可奉旨處理貢院省試舞弊的人除去晉老外還有太女呢。 阿阮知道機(jī)會不易,急忙點(diǎn)頭表示明白。 兩架食盒,上頭放著菜,下面盛著白飯,跨在小臂上,格外的沉甸,壓的阿阮每一步都邁的艱難。 他一面想見妻主的心急切到恨不得跑過去,另一面又膽怯害怕起來,生怕看到妻主真如夢里那般傷痕累累…… 心在這一段短短的路上備受煎熬搓揉,直到走到一處考舍門前停住了腳。 阿阮還沒見著人,眼眶就不爭氣的紅了,隔著一扇柵欄一扇房門無聲流淚。 只有一刻鐘,阿阮怕耽誤了兩人見面的時間,忙攥進(jìn)袖子把眼淚擦掉,抬手穿過柵欄空隙去拍面前緊閉的房門。 他拍了兩下之后,熟悉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恚淅涞穆牪怀銮榫w,“先放地上吧。” 阿阮一聽見魏憫的聲音,剛止住的眼淚瞬間又落了下來,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滋味,擔(dān)憂思念凝聚在一起,直到此刻聽到她的聲音,懸了一個多月的心才落了下來。 阿阮抽噎著又拍了兩下門。 “先放地上?!蔽堇镂簯懙恼Z氣雖然比剛才帶了些許不耐煩,但還是沒發(fā)火。 阿阮低頭看了眼,柵欄門下的確有一個恰好能通過碗碟的洞。 可他是來見她的,又不是只為了送飯…… 阿阮有些惱恨自己做為什么是個啞巴,若是他能說話,妻主早就開門和他相見了。 阿阮抿著嘴唇,又抬手敲門。 魏憫身上有傷,多數(shù)時間都是躺在床上,實在沒什么胃口吃飯,也不想起來去開門。 那天晉老闖進(jìn)刑部大牢時,刑部尚書正準(zhǔn)備把裝暈的她潑醒,在此之前,她還是受了刑,雖說沒傷及性命,可也要了她的小半條命,夠她躺上一段時間了。 之后皇上派奉御過來給受刑的舉人治傷,用的也都是好藥,魏憫這才好受些,這兩日勉強(qiáng)能下床走動了。 魏憫側(cè)面朝里躺在床上,聽著外面鍥而不舍的敲門聲,不耐煩的皺起眉頭。 往日里她都是讓人把飯放門口就行,怎么今日不一樣了?仿佛她不開門,那敲門聲就不會停。 魏憫無奈嘆息一聲,妥協(xié)的下床穿鞋。她單手捂著胸口傷處,走的格外緩慢。 “我都說了放外面……”魏憫打開門,瞧見柵欄門外站著的淚流滿臉的人之后,頓時還沒說完的話就這么卡在嗓子里說不出來了。 魏憫下意識的松開捂胸口的手,上前一步抓住鐵欄,眼睛定定的看著阿阮,動了動嘴唇。 她有些摸不清自己是在做夢還是沒睡醒,怎么一開門就看見她遠(yuǎn)在青禾村的阿阮呢? 魏憫喉嚨緊了緊,試探性的朝阿阮伸出手。 阿阮忙抬手將臉上的眼淚抹掉,沖魏憫扯出一個笑,將自己的臉主動貼上她的掌心,溫順的蹭了蹭。 魏憫愣怔的站著,直到感受到手心里溫?zé)岬臐褚?,才意識到這不是做夢,而是阿阮真的來了。 “你……” 魏憫摩挲阿阮臉蛋的手指都在抖,出口聲音便是哽咽沙啞,兩只手從鐵欄里伸出來捧住他憔悴消瘦的臉看。 魏憫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又有許多事情想知道,可現(xiàn)在她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這么傻愣愣的摸著阿阮滿是淚痕的臉。 從青禾村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