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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下有兩堆課桌椅,一堆是破損的,另一堆是已經(jīng)修整好的。 她隨手抬了一張凳子,坐下,修得不錯,凳子很穩(wěn)。 她看著周銳,目光落在他肩膀上。 他正敲釘子,手臂動作舉重若輕,釘子筆直地嵌進木頭里。 她問:“傷口愈合得怎樣?” 周銳聞言,看向她,說:“不錯?!?/br> 他一米九的個,余緋坐著,得仰著脖子看他。 但她喜歡從這個角度看他,欣賞他俊利深刻的五官。 “這么劇烈的運動,傷口也沒裂開?”她問。 周銳說:“這也算劇烈運動?” 余緋瞇了瞇眼,“我說的是……其他運動?!彼室忸D了頓,“比如,打斗、翻窗、搬運、開車什么的?!?/br> 周銳說:“我人糙,身體鐵打的,小傷而已?!?/br> 余緋蹙眉。周銳算得上是她的病人,但很顯然,他不是一個聽話的病人。他不遵從醫(yī)囑,也是對她這個醫(yī)生的不尊重。 當醫(yī)生這些年,余緋也有些醫(yī)生該有的脾氣。 她說:“等會兒我給你做個體檢吧?!?/br> 周銳還沒說話,一旁埋頭鋸木頭的木頭直起身,對余緋說:“你打我三哥主意,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余緋一怔,輕笑:“是啊,你三哥欠了我醫(yī)療費,現(xiàn)在還不還。我也不追債了,打算讓他換一種方式償還?!?/br> 木頭警惕,問:“怎么還?” 余緋說:“rou償,怎樣?” 木頭羞得滿臉緋紅,“巴彥說得沒錯,你這個女醫(yī)生……一點都不害臊!” 周銳扔了把破椅子給木頭,說:“余醫(yī)生逗你玩的。” 木頭根本不信,嘟囔著繼續(xù)修理課桌。 余緋正色,說:“我給你做個體檢吧,抽血化驗一下。” 周銳說:“不用,我已經(jīng)查過了?!?/br> 余緋問:“怎樣?” 周銳說:“HIV抗體檢測,要等幾個周才能知道結(jié)果。” 余緋了然,問:“肩上的傷?” “好得差不多了?!敝茕J說。 余緋頷首,“你不是資金短缺嗎?怎么還來這兒做義工?” 周銳瞇了瞇眼,把修好的桌子搬到一旁,往教室中看了看,說:“因為高興?!?/br> 余緋無聲一笑,斟酌著問:“羅柏庚,跟你什么關(guān)系?” 周銳說:“曾經(jīng)的上級?!?/br> 余緋還想再問,周銳直視著她,目光深黑,說:“余醫(yī)生,那邊有人叫你了?!?/br> 余緋察覺他不愿多談,識趣地離開,去食堂用餐。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本來有3000多字,但是我覺得廢話多,就刪改了…… 第11章 套話 體檢工作,進行到當天下午才完成。 太陽躲在了山后,氣溫無意間下降。 余緋整理好體檢資料,說:“收拾一下,讓人把東西送回衛(wèi)生院?!?/br> 一伙人忙碌起來,把學生們的體檢項目資料,血液、尿液,統(tǒng)統(tǒng)往車上搬。 整理到一半,教學主任牽著個男孩走了過來。 “余醫(yī)生,我們學校還有一個學生沒體檢呢?!苯虒W主任誠懇地看著她,“能不能麻煩你等一會兒,那學生今天沒來,我這就讓人回去叫他過來?!?/br> 余緋問:“需要等多久?”她還需要準備下一場體檢。 教學主任有些為難,“要……大概等兩三個小時吧?!?/br> 馮思彤蹙眉,“要等這么久?天都要黑了?!?/br> 教學主任把身旁的男孩往前輕輕推了推,說:“那學生是小西的哥哥,生了病,幾天沒來了。我想著既然有醫(yī)生在,就讓他來學生檢查一下,你說呢,余醫(yī)生?”他非常誠懇,“衛(wèi)生局和教育局都說了,要為每一個學生體檢,我們做老師的,也不能因為學生沒能來,就忽略了他。” 余緋說:“等倒是可以,只是現(xiàn)在讓學生趕到學校里來,會不會太困難?” “不會不會!”教學主任立即笑了,“我剛才和周先生說了,讓他去把小西家接人。很快就能到學校了!” 余緋環(huán)顧四周,果然沒看見周銳。 她說:“好,我就再等一會兒?!?/br> …… 衛(wèi)生院的人開車走了,余緋等人還留在學校。 村小辦公室中,亮起一盞昏暗的燈,山風從窗外而來,吹得燈繩幽幽搖晃,室內(nèi)光影綽約。 學校里,有幾個學生留宿,在cao場上升起了篝火。 木頭坐在火堆旁,在火堆底下埋了幾個土豆,身邊的幾個學生眼巴巴地望著。 余緋走到他身邊,拉了把椅子坐下。 木頭愕了愕,艱困地挪了挪屁股,離遠了些。 余緋見他手里還拿著一串蘑菇,放在火上烤著。 “你叫木頭?”余緋問。 木頭垂著眼,臉有些紅,“嗯,”了一聲。 余緋輕笑,“你多大了?” 木頭捏緊竹簽,說:“二十了?!?/br> 余緋點頭,“多久入伍的?” 木頭老實巴交地回答:“十七歲的時候?!?/br> “哦,”余緋點頭,“挺好的?!?/br> 又問:“為什么要做警察?” 木頭腆了臉,用手撓了撓頭,說:“學習成績不好,家里又窮,就入伍了。” “為什么當了緝毒警察?” 木頭有些茫然,“就是隊里分配的?!?/br> 余緋看了看腕表,離周銳離開,已經(jīng)一個多小時了。 她問:“周銳什么時候回來?” 木頭說:“快了?!?/br> “他認識路?”余緋懷疑。 “山路而已,”木頭有些傲然,“我三哥從來沒迷路過。哪怕是最復雜最危險的地方,他也敢闖。區(qū)區(qū)山路算什么?” “可是已經(jīng)天黑了,”余緋挑眉。 木頭說:“天黑也不怕!” 靜了靜,余緋問:“你們隊長多大了?” 木頭警惕起來,“你別想套我三哥的消息?!?/br> 余緋輕笑,“你不說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