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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裝懂。那頭的王復梁也終于露出了驚喜地表情,低著開始頭奮筆疾書:“你、你慢點說……慢點,我記一下,記一下……”栗亭卻語速不減,一點也不貼心的讓王復梁在后頭半死不活的追。盡管痛苦,但總算在極短的時間內磕磕絆絆地把這份資料大致整理了出來。一見事情搞定,栗亭丟下手里的玩意兒便要離開,就好像他只是順腳踢走了擋在路中的石頭,不在乎路人的感謝,也不接受旁觀者的崇拜。“等等……等,”王復梁卻哪里愿意隨便放人過門,他一下從原地跳起竄到栗亭面前,厚厚鏡片下的眼睛閃閃發(fā)光,道,“你是哪個大學的?什、什么專業(yè)?”栗亭翻了翻眼皮,似乎不怎么想回答,這A大的一個個都喜歡調查戶口,不說還不讓人過門,注意到那頭方槐檸也在炯炯有神的看著自己,栗亭抿了下嘴巴,挑了其中一個問題回答。“外語專業(yè)?!?/br>“難怪呢!”王復梁恍然大悟。方槐檸卻在心里說:難怪個屁,學外語的有幾個會種田?不過至少勉強能摸到這人技能來源的部分脈絡了,雖然對方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學校,但從他昨天聽寫那么多其他專業(yè)的生僻詞和今天翻譯文件連停頓都不需要的樣子來看,栗亭的專業(yè)能力極其優(yōu)秀。這么優(yōu)秀還選擇那么辛苦的工作?到底為什么?方槐檸想著,又聽王復梁提議道:“那你、你明天還有空嗎?我、我們這里還有些德國的郵件需要有人翻譯,而且如果照資料上說……明、明天布勞恩教授會跟我們實時交流,我、我們也要一個會德語的在身、身邊比較好。”布勞恩教授年紀大了,那口德式英語十句有九句聽不懂,他又不喜歡學生隨便插嘴,上回兩方的交流,王復梁他們組險些就因為溝通障礙沒跟上節(jié)奏。栗亭沒吱聲,腳在地上輕輕的點著,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王復梁亟待游說,方槐檸直截了當:“有報酬?!?/br>栗亭停下動作。方槐檸:“比送外賣多?!?/br>栗亭的眼珠在眼皮下輕輕游走。方槐檸看著他一上一下扇動的睫毛,又道:“前后最多四十分鐘,你完全可以繼續(xù)回店里做事?!?/br>栗亭看了過來。方槐檸知道,成了。不過栗亭的態(tài)度依然不甚熱情:“你們別反悔就行?!?/br>“怎、怎么會呢……我們說好了就……”王復梁還想長篇大論的給合作兩方多增加些提前交流的機會,栗亭卻沒心思聽,拽起自己的保溫箱,凌波微步一般閃過王復梁再次阻擋的手,閃身出了門。“那明天老、老時間啊,可不能遲到!”王復梁臉上掛滿了驚喜的笑容在離開的人身后喊道,可一秒過后又立馬垮下臉來,苦逼著看向方槐檸。“現、現在送外賣的收入好像不、不低的,你怎么跟他說我們給的會更高呢?學姐雖然說、說過要找翻譯,但是要的是A大本、本校的,萬一她不信任對方,不同意的話,也許價錢會很低也說不準……”“你這是要反悔了?”方槐檸問。“我……我沒有,我只是擔心……”“不用擔心,”方槐檸坐到桌邊,拿過自己剛送來的那份盒飯,打開一勺一勺的吃了起來,“你學姐真的不同意那費用,多的我來,畢竟這主意是我出的?!?/br>“槐檸!你、你太有義氣了!”王復梁一怔,繼而感動的撲上前,“你如果破、破費,我就請你吃飯……”說到此,王復梁又想起:“或者我、我們也可以請那位小、小哥吃飯,就當感謝……怎么樣?”方槐檸吞下一只蝦仁,挑挑眉:“可以考慮……”********栗亭今天又是最后一個離開店里的,騎著小電瓶回到出租屋要開門時卻發(fā)現黑暗里坐著一個披頭散發(fā)的人影。栗亭沒有驚慌,只是走過去踢了那人一腳。田典“唔”了一聲,像是迷糊著醒來,啞著聲道:“你回來了?我……忘帶鑰匙了?!?/br>栗亭開門開燈,田典越過他搖搖晃晃著往里走:“等出了一身臭汗,我先去洗……”話未說完就被栗亭一把扣住了手腕。“干嘛?”田典緊張。栗亭看著他:“你說呢?”田典掙扎:“我累死了,要睡覺?!?/br>栗亭卻不留情的一把抓住他的頭發(fā),往后一扯,露出田典的整張臉盤來,額頭正中的大片青紫在白熾燈下一覽無余,幾乎見血。田典用力甩開他的手,呵呵笑:“行了行了,我又喝酒了,喝多了摔了一大跤?!?/br>栗亭不說話。田典認真的看著他:“栗子,真的,你信我,我下回不多喝了,好不好?!?/br>栗亭和他對視了幾秒,慢慢松開了手,進了房間。田典呼了口氣。栗亭的房間很小,不過他的東西也少,一張床,一個小衣櫥,都比較老舊了,唯一算得上像樣的只有靠角落的一個書架,上面的書放得滿滿當當,有舊有新。栗亭走到近前,視線在兩排泛黃的科學雜志上掠過后落到下層的兩本新借的專業(yè)原文書上,伸手抽了出來。字他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的內容卻晦澀難懂,栗亭根本不知道那上頭具體寫了些什么。不過他還是一頁一頁耐心的翻著,燥郁的心情仿佛也因此沉寂了下來。外頭不時傳來一陣噼里啪啦聲,應該是田典洗完澡在那兒整理東西,忙活了好一會兒后,出租屋內終于陷入了寧靜。栗亭關了床頭的小臺燈,又在黑暗中站了半晌,摸了摸口袋里的鑰匙,悄無聲息的拉開門走了出去。重新騎上樓下的小電瓶,栗亭在夜色中把車飚得風馳電掣,僅僅用了以往大半的時間就來到了酒吧街。再次熟門熟路的走進那條小巷,栗亭腳步不停,一路行到最里頭一處灰黑色的大門前。他知道那個誰的習慣,喝完了酒,不愛走正門,就愛走偏門,還喜歡在黑暗里搞些有的沒的。果然等了近一個小時,那扇門緩緩被推開,從里頭跌跌撞撞的走出了一個年輕男人,模樣還挺周正的,懷里則抱著一個少年。栗亭隱在暗處默默地望著他的背影,手在墻邊摸索著,摸到一根木棍握起,在手心里掂了掂。男人和那少年黏黏糊糊,不時靠在一起嬉笑著說話,栗亭就在他們腦袋快挨上的時候,快步走出,舉起手里的棍子狠狠的向那男人的背上掄了過去!卡擦一聲,棍子當下斷成了兩截。“……嗷?。?!”“——啊!!”驚叫和痛呼同時從那男人和少年嘴里爆出,少年在意識到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