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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工作的地方離家里很近。到底有多近?出家門,上樓梯,爬一層樓——到了。對,他工作的紀氏精神診所,就在他家樓上。吹著口哨拿出鑰匙打開門,進門,將辦公桌后方的窗簾拉開,讓明媚的陽光灑了一室,而他也正式早上的工作任務——打掃衛(wèi)生。紀氏精神診所的主人,也就是張小飛的師父紀冉還沒醒,今天鞋架處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鞋子,證明那位爺昨晚沒有帶漂亮男女回家過夜。張小飛一直覺得自己師父是個集狂躁癥自閉癥多重人格等精神疾病為一體的可怕生物,除了他和羅楠,沒有幾個人受得了。所以也許是性格問題也許是職業(yè)問題(張小飛個人認為是性格問題多一點),反正紀帥哥常年單身。他的私生活也很簡單,無非是拍拍散拖做做散愛。所以偶爾早上開門進來剛好碰到某位陌生男子或女子準備離開,張小飛一點也不會覺得奇怪,最多就是感嘆待會兒倒垃圾的時候垃圾桶里會多出兩個用過的安全套,或者媽的今天又要洗床單了。這份工作很辛苦,首先是老板殘酷無情,其次是老板殘酷無情,最后是老板殘酷無情。但神奇的是張小飛從來沒有想過辭職,非要說原因的話,是張小飛覺得如果自己離開了,半個月后就會有警察破門而入發(fā)現(xiàn)生活自理能力為0的紀帥哥發(fā)霉死在自家床上死得無聲無息(有可能是縱欲過度馬上風,誰知道呢)。而經(jīng)常在工作上犯錯的張小飛,覺得自己時至今日還沒被炒魷魚,大概也是紀帥哥認為跟廢柴劃等號的張小飛如果失去了這份工作,半個月后自己就會在馬路邊看到有個沿街乞討四肢健全的廢柴長得跟他之前的廢柴徒弟很像。不過這只是張小飛自己單方面的猜測,究竟師父是不是真這么用心良苦,他自然不敢開口問,他害怕答案是他承受不了的,畢竟現(xiàn)實總是比想象中殘酷的嘛。不管怎么樣,反正他們師徒兩人就是這么互相折磨互相忍受地,一起呆了好幾年。-------------------------------------打掃完整間屋子的衛(wèi)生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半,張小飛正準備用紀帥哥的電腦打開工作郵箱查看郵件,就在這時,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發(fā)現(xiàn)是老熟人易叔打來的,易叔是紀冉的干爹,是個六十多歲經(jīng)驗豐富的驅(qū)魔人,更是他們的中介人。畢竟這個掛牌精神診所開在這種住宅樓里,又有個極度不積極的老板,真正有生意上門的機率是少之又少的。易叔這次打電話來主要是通知他們中午會有客人上來,又讓張小飛轉(zhuǎn)告紀冉,今天事情搞定后去他家找他,有事要談。掛了電話,張小飛繼續(xù)查看郵箱,發(fā)現(xiàn)今天依然除了纖體廣告就是□網(wǎng)站廣告。深深在心里譴責發(fā)廣告那些人道德淪喪不知羞恥后,他就把后者的網(wǎng)站地址發(fā)到自己郵箱,然后起身去廚房準備師父的早晨。接近十一點的時候,紀冉的臥室門終于被打開。紀帥哥穿著一件黑色襯衣,上面四顆扣子沒扣,露出他的性感胸肌,叼著一根煙,頂著一張起床氣臉,從臥室里走了出來。往客廳沙發(fā)上一坐,翹起二郎腿就這么盯著對面的電視,電視里正在播送新聞,不過他貌似一點也沒有看進去。如果電視有靈性,被他一直這么瞪著,一定會哭著捂臉跑開。——今天那張臉似乎比平常更可怕,說起來他也有一個星期沒帶人回來過夜了,莫非是欲求不滿?默默這么揣測著,張小飛從廚房里端出兩碗面,坐到紀冉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師父,吃面?!?/br>“嗯?!奔o冉這么應了一聲,拿起筷子邊看新聞邊吃起張小飛牌特制牛rou面。新聞里正講到今早七點在隔壁區(qū)一個酒店的地下車庫內(nèi)發(fā)現(xiàn)一具男尸,死者身份尚未查明,其死因警方還并未對外公布,而酒店員工也全部三緘其口。長相端莊的新聞女主播在播報完最后一則新聞后,說:“接下來請收看天氣預報。”電視里傳來抒情的背景音樂,而張小飛嘴里嚼著牛rou,突然說:“對了師父,易叔剛才打過電話來。”紀冉似乎挺餓的,頭也不抬:“說什么了?”張小飛回答:“說待會兒有客人會上來,讓你搞定以后去找他,好像有什么要緊事。”“知道了。”紀冉喝了口湯,才抬頭道,“那你待會兒把那只噬魂怪帶上?!?/br>這邊廂話音剛落,門鈴就被按響了,紀冉低頭看了眼還剩半碗的面,讓張小飛去開門,自己繼續(xù)吃。進來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她身邊跟著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女孩子手里提著個LV,看樣子是母女。那中年婦女看上去很緊張,精神萎靡,母女倆的手緊緊握著,被張小飛帶了進來。紀冉早收起他的大黑臉,交疊著一雙長腿,笑得很客氣:“你們好,請坐?!?/br>打過招呼坐了下來,紀冉了解到女孩子名叫王娜,那位婦女是她母親。此時張小飛倒了兩杯茶水放她們面前,就站在旁邊做旁聽。沙發(fā)上的紀冉笑得很職業(yè)化,不知道的人看起來顯得他脾氣特別好:“那么,遇到什么麻煩了呢?”“我弟弟,他……最近很不正常。”王娜依然握著她母親的手,她無名指上戴著顆鉆戒,而眼眶底下有淡淡的黑眼圈,整個人透著疲憊。紀冉嘴角彎彎:“哦?是怎么個情況?”“他……最近總是不停地做俯臥撐?!蓖跄日f,“我們跟他說話他也不回答,也不吃飯,就是……不停做俯臥撐?!?/br>紀冉抿了抿嘴唇,問她:“多久了?”“三天?!?/br>“他之前有精神病史嗎?”“沒有!”王娜說,“他一直很健康,也很正常!”紀冉點點頭,又問:“那有遭遇到什么事情嗎?受到刺激之類的……”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婦女突然激動了起來:“他是撞邪了??!是被鬼上身了!!一定是!”“媽!你不要這樣!”王娜為難地扶著她的肩膀,拍著她的背,可這種安慰并不起作用,她一下子哭了出來。見情況這樣,紀冉給張小飛使了個非常兇狠的眼色,意思是你丫不要站那當擺設,趕緊滾去拿紙巾過來!轉(zhuǎn)過頭他又一臉溫和:“阿姨你先不要哭,告訴我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我們一起來解決。”王娜接過張小飛遞過來的紙巾,幫她擦眼淚,她卻一把搶過紙巾,自己邊抹眼淚邊哽咽著:“是鬼上身了!我確定!之前有人死在我們家!一個星期后我兒子就突然這樣了!不是鬼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