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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像他年輕時候是如何必定迷倒萬千少女,因為即使是現(xiàn)在上了一定的年紀,他站在那里周身上下散發(fā)出的,依然是令人一眼就轉(zhuǎn)不開視線的魅力。最重要的是他那一雙眼眸分外銳利,如果不是眼角那幾道魚尾紋,幾乎會讓人以為歲月對他太過眷顧,不肯在他身上留下過任何痕跡。然而柯靈看著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莫名有些膽怯,有些無法正視他的目光。于是,她率先說道:“不好意思,我沒看路?!?/br>聞言,中年男人目光帶著絲絲笑意,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后眼都直了的張小飛,也沒說話,而是突然伸出一手,非常溫柔地摸了摸柯靈的頭。不顧柯靈一瞬間的愕然,那之后她把收回的手□口袋里,一句話也不說就這么從她身邊走過,進了他們身后那條跟他的穿著氣質(zhì)尤為不搭的小巷子,留下僵在原地的柯靈和張小飛。這個中年男人離開了半天,張小飛才回過來神,快速眨巴了兩下眼睛:“怎……怎么回事??”——夜晚10點,故事回到幾個月前老揚曾遭遇噬魂怪的那棟廢棄大樓天臺,那群奇葩幽靈此時正聚作一堆,而一個黑衣男人,就站在他們面前。不知是什么原因,看著那個男人,他們的眼神里充滿崇拜充滿期待又充滿敬畏。此時其中一個女鬼用哀怨凄厲的聲音道:“代理大人……你可來了……這兩個月我們呆在這快無聊死了……”沒錯,代理大人——這個男人正是許一廷。聽她這么說,旁邊戴眼鏡的男鬼干咳了一聲,小聲提醒她:“其實我們已經(jīng)死了?!?/br>女鬼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哭喊道:“不!我不聽!你不要告訴我真相!你不要這么殘忍不要理我不要關(guān)心我!你就讓我活在謊言里吧??!”見她反應(yīng)這么大,眼鏡男有些同情地看著她:“‘活’在謊言里什么的……其實你確實是死了?!?/br>他大概是抱著好心安慰的想法,結(jié)果不料被他這么一說,那女鬼瞬間哭得更加凄怨,那哭聲凄厲得就像臺風夜里能刮破玻璃窗的風聲,直讓人心驚膽顫。此時,旁邊的大塊頭怒了,一手揪起那眼鏡男的領(lǐng)子照著他的臉就罵:“你他媽的咋就這么沒有眼力勁兒???讓你別說你還非要說!哪壺不開提哪壺!信不信我揍死你!?”他們鼻子幾乎頂著鼻子,被大塊頭兇狠地這么逼視,那眼鏡男特別心虛地移開了視線,卻又喃喃地說:“說要揍死……其實我早就已經(jīng)死……”他話未說完,大塊頭一句“奶奶個熊”就一拳砸了過去——把他眼鏡砸裂了。被砸裂眼鏡的男鬼捧著自己的眼鏡哭天搶地,一個男鬼嫌棄地回頭看了一眼,又轉(zhuǎn)過頭對許一廷說:“代理大人,實在是太失禮了,讓你見笑了。請問代理大人您突然到訪,是不是地府終于有秘密任務(wù)派給我們了?”他剛說完,后面那群幽靈立即緊張地盯著許一廷,如果目光真的有殺傷力,許一廷此時已經(jīng)千瘡百孔。但是他沒有,他還安然無恙,手插在口袋里,站姿隨意自如,他的目光在那黑夜里泛著點點寒光,比什么都難以捉摸。目光滑過那群幽靈無比期待的一雙雙眼睛,似乎他什么都是公式化的,包括嘴角勾起多少分笑,包括說每一句話的音調(diào),他說:“這段時間辛苦大家了,我今天來,就是想正式向你們宣布地府秘密任務(wù)?!?/br>他說完最后一個字,幽靈們瞬間共用歡呼起來!他們興高彩烈地擁抱鼓掌,整個詭異的氣氛剎那間變得喜氣洋洋,就差背景音樂放一首“恭喜恭喜恭喜你阿恭喜恭喜恭喜你”再燒兩串鞭炮。許一廷嘴角依然掛著笑容,干咳了一聲,說道:“首先,我要介紹一個人給你們認識?!?/br>他這句話,讓所有幽靈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再度好奇地定在他臉上,而就在下一刻,一張泛著詭異青光的臉突然冷不丁從他背后探了出來!青光把許一廷右邊半張臉同樣印得鬼氣森森說:“他的名字叫沈軍,你們要好好相處?!?/br>☆、89驚栗——哥,我嫂子發(fā)燒暈過去了,你到底在哪里?柯冕低頭盯著自己手機屏幕里是那條短信,屏幕的藍色冷光投射在他深邃無垠的瞳孔里,此時他兩道濃黑的眉毛正緊緊皺著,周圍的氣氛就像他那得不到舒展的眉頭,壓抑、凝固。看了一會兒,最后他還是退出了短信界面,摁下手機頂端的關(guān)機鍵。“怎么了?”馮宇衡就坐在他對面沙發(fā)上,有些不解地看著他。沒有正面回答,他淡淡說了句“沒什么”就把手機收了起來。此時他們身處馮宇衡郊外的一處住宅,客廳中兩人面對面坐著,電視正放著沒有人關(guān)心的新聞,而他媽呢中間的臺面上,則放著一排為數(shù)六根的黑色木樁,好像隨時準備應(yīng)對突發(fā)狀況一樣。事實上這幾根木樁是他們當年對付完那個人后所僅剩,也算得上他們目前為止的全副身家。雖然他表示沒什么,可看著他那張陰沉得有些駭人的臉,馮宇衡還是八卦地,用詢問的口氣道:“小天師?”畢竟馮宇衡清楚,能讓他露出這個表情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并不多。柯冕身子前傾,手臂撐在腿上,粗糙的手指摸索著自己的虎口,看進馮宇衡的眼睛:“柯靈,說他病了。”聽到這句話,馮宇衡了然地挑了挑眉:“你想回去?”柯冕搖了搖頭,沒說話,只是盯著臺面上的那排木樁。他那雙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仿佛蘊藏了太多無處可宣泄的情緒。對于他的沉默不語馮宇衡這幾天已經(jīng)逐漸習慣了,他那種呼之欲出的思念,對于和那個人相見的極度渴望以及無奈隱忍,在每每馮宇衡有意無意提起那個人的時候都會在眼底出現(xiàn)。馮宇衡自然是感同身受的,因為自己同樣也有一個相見卻不能見的人,知道他不想提,馮宇衡也就識趣地轉(zhuǎn)移了話題:“聯(lián)系到莫狄了,他后天回國,不過,他說他也沒有老大的下落?!?/br>柯冕:“恩?!?/br>又冷場了好幾秒鐘,這是這幾天來他們之間非常常見的畫面。這整個事態(tài)現(xiàn)如今一籌莫展,在事情明朗前,他們很有默契地不想連累在意的人,只能守著他們唯一的家當這六根木樁,像老鼠一樣偷偷躲起來,也就是坐以待斃。沒錯,坐以待斃,他們不清楚那個可怕的人現(xiàn)在身在何處,但是太清楚那個人的可怕之處。所以貿(mào)貿(mào)然行動對事態(tài)其實不會有任何幫助,只能像現(xiàn)在這樣躲在暗處。馮宇衡琢磨著,又試探性地開口了:“如果老頭之前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