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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動靜從他們房間里傳出來,梁季文馬上加快了腳步,一步五臺階,兩三秒的時間就竄到門口了。“咋了?”梁季文推門就去,就看到湛九江呆呆傻傻地坐在床上,低著腦袋,發(fā)絲凌亂。梁季文三兩步過去,伸手把他摟進(jìn)懷里,輕輕拍著他的背。“是不是做噩夢了?”湛九江的發(fā)絲在梁季文的手指間穿過,頭發(fā)很濕,應(yīng)該是出了一身冷汗的原因。在他溫濕的頭皮上輕輕按了按,又拉著他的手,給他按了幾個安神靜心的xue位。“我......做了一個很嚇人的夢?!闭烤沤偹闶腔剡^神了,把自己的臉往梁季文胸膛上一埋,梁季文順著他的力道,身體向后傾斜兩人一起倒在床上。“不怕,我在這里呢。”梁季文看著他胸口的那個腦袋,心里嘆氣,真不知道把他一人扔在這里要怎么辦?但是人總是要長大的,他一天不放手,湛九江就一天不能走出自己的路來。“要不要在睡一會兒?”梁季文問他,抱著他挪了挪身體,把揉成一團(tuán)的被單扯出來蓋到他身上。湛九江小幅度地?fù)u了搖頭,梁季文也依他,陪著他在床上靜靜地躺著,然后悄悄地往里面挪了挪——他腦袋都到床外邊去了!湛九江又躺了十來分鐘,才恢復(fù)過來,現(xiàn)在他有些不好意思了,猛地支起身體,朝梁季文吼:“肚子餓,我要吃rou!”梁季文認(rèn)命地起來伺候他。湛九江看著他在房間里忙碌的身影,怔怔地。“明天給你弄點蓮子粥,不許嫌它有苦味,乖乖全喝了?!鄙徸又嗥鋵嵍际翘蘖松徸有牡?,但湛九江就感覺有股苦味,不愛喝。“好?!闭烤沤牟辉谘傻卮饝?yīng),蓮子粥雖然安神,但他真的不愛吃。看到有鹵豬蹄,湛九江眼睛一亮,伸手就要上去抓,梁季文眼疾手快地把他手拍掉了,在湛九江怒視前給他用筷子夾了一個。“去洗手再漱個口。”梁季文冷酷地說。湛九江看著自己眼前醬□□人,香味濃郁的豬爪子,哼哼唧唧地張嘴就要上去咬,不過他哪里是梁季文的對手,被虛晃一招,沒吃到醬豬蹄就算了,身子還側(cè)了一下。“別鬧了,快去收拾一下!”梁季文將他拉起來,推著去漱口洗手。湛九江甩著濕漉漉的手出來,小心眼地記恨著剛才的事情,過去把濕噠噠的雙手往梁季文的衣服里一鉆,壞心眼地竄到他的脖子上,梁季文的體恤衫被擼.了起來,露出精壯的背。梁季文被他弄得無奈極了,把他的手拿下來,說:“小祖宗,再不吃飯,豬蹄都要涼啦!”看在豬蹄的份上,湛九江就大方地暫時原諒他了。醬豬蹄明顯和國營飯店的味道不是一個檔次的,他從來不會過問也不覺得疑惑,只是盡心地吃得很開心,三分之二的醬豬蹄都進(jìn)了肚子里,不過吃完他就顯示出他拔diao無.情的屬性來了。他嫌棄地看著手上醬色的油漬,油膩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舒服。“梁季文,我要洗手,幫我重新拆一塊香皂出來?!闭烤沤臐嶑?,那是小輩中最厲害的,洗澡的肥皂絕對不能拿來洗手,一有條件就要保持好身體的整潔,梁季文對他這脾性是絕對的服氣,又懶又不愛收拾,但要求還特別高。“過來收拾,不把殘渣收拾好,不幫你拿!”梁季文也吃好了,把東西一扔,先去洗手。梁季文雖然沒有潔癖,也沒有那么急切洗手的心情,但為了看湛九江吃癟的樣子,他毫不猶豫地就滾了。梁季文沒湛九江將就,他倆洗澡用的是同一塊香皂,但他先把切了一小塊,用來洗手擦桌。湛九江有條件的時候就愛瞎講究,不肯用,偏要再開一個。“梁季文,我都收拾好啦!”湛九江雖然不愛收拾,但要收拾的時候是很利落干凈的,梁季文洗個手的功夫,湛九江就弄好了。梁季文裝模作樣地巡視了一下,滿意地點頭,說:“行吧,我去給你找去?!闭烤沤パ溃⒅杭疚牡夭弊雍芟裆先タ幸豢?!香皂一拿出來,湛九江再次翻臉不認(rèn)人,伸腳在梁季文的屁股上輕踹了一下,然后拿著香皂就跑,關(guān)上門在里面大喊:“梁季文,我想洗澡!”梁季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這爹當(dāng)?shù)每烧娌幌竦?,兄弟也不想兄弟,整個一大少爺身邊的小跟班??!認(rèn)命理好東西,拉著拖拖拉拉的湛九江去了澡堂,兩人花了四分錢,舒舒服服的洗了澡。洗完澡后湛九江就哼哼唧唧地不想動彈了,這里畢竟不是鄉(xiāng)下,他想讓梁季文背都不成,梁季文只能一路拖著他,花了四十分鐘走了兩條街回旅館。湛九江一開門就撲到床上不動彈,隨意地踢掉腳上的草鞋,兩只鞋子滿天飛,一只差點砸到梁季文。梁季文過去扯了扯被子蒙著腦袋,臉埋在枕頭里的湛九江,湛九江沒反應(yīng),梁季文也不嫌臟,伸手就刮湛九江嫌臟而懸空在床外的腳。湛九江只是一般的怕癢,但梁季文刮.撓的力度實在很好,湛九江很快就敗下陣來,兩只腳被梁季文抓得動彈不了,不過他身體的柔韌性還不錯,扭著腰轉(zhuǎn)過來,邊扔枕頭,邊叫囂著要報仇。“啊啊啊——梁季文,你要臟死啦!”湛九江不想讓腳上床,就是覺得腳還沒洗不干凈,結(jié)果梁季文不嫌臟撓他腳算了,還用抓過他腳的手來打他屁股。湛九江臉漲得通紅,正要發(fā)火,就聽到一個粗著嗓門的大老爺們兒喊:“大晚上鬼叫什么!”這房間根本不指望他有什么隔音功能,被鄰居這么一吼,不好意思地安靜下來了,梁季文也松開了禁錮著湛九江的手,討好地朝湛九江笑,還想著伸手摸摸他腦袋。結(jié)果湛九江毫不猶豫地蹦起來,躲過梁季文的手,使勁兒地湛九江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臟死了!”湛九江嘟囔,不過他這一蹦,腳就踩在枕頭上了,他欲哭無淚地看著枕頭,想打死梁季文的心都有了。梁季文連忙把湛九江抱起來,讓他踩到自己的腿上,湛九江不解氣地在梁季文的大腿上蹦了好幾下,氣呼呼地把他倆的枕頭掉了個個。其實湛九江的腳真的不臟,但湛九江就是覺得不得勁兒,就是心理障礙。梁季文隨他鬧騰,反正湛九江最后還是得到他懷里睡著,兩人用一個枕頭就行。“行了,我們能洗洗睡了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九點多了,也是該睡覺的時候了。湛九江又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麻溜地抱著自己的牙杯毛巾去刷牙洗臉。梁季文摸摸鼻子,覺得既開心又無奈。哎——他啥時候成了個抖.M了?第68章湛九江昨天已經(jīng)睡夠了,今早五點不到就醒了,他醒了就是個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