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讀傻了的年輕人,固執(zhí)地做著自己認(rèn)為對的事情,他討厭湛九江，嫉妒湛九江,但是他還不會對湛九江做什么過激的行為,畢竟湛九江死了,他可不可能取代湛九江。

一個月的時間就在工作工作工作中度過了，兩人的運氣都比較差，一個多月的時間都沒輪到一次休息，湛九江本來計劃要和梁季文一起上山打獵,現(xiàn)在也告吹了。

不過還是有好消息的,這幾天整個錦杉市的人們都活躍起來了，馬上就是春節(jié),雖然依舊不放假，但是供銷社卻是無比的熱鬧。

商店門上貼上了一堆紅彤彤的喜報,一到開業(yè)時間，商店里的人都是滿的。

商店里很多不要票的高價商品大多是要求工廠開工作證明的，而工人開工作證明,就是在工會開的。保管公章的事情很小很瑣碎，之前是湛九江和高海清輪流保管，但現(xiàn)在湛九江升了職,手里的事情變得更多，管公章這樣瑣碎的事情就不經(jīng)他手了。

湛九江雖然不怕高海清，但每天被高海清用滲人的眼神看著，湛九江都覺得心里毛毛的。但是湛九江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一個脫離了惡趣味的成熟大人了，不能跟這樣一個失意的小人物計較。

辦公室里是有好幾個公章的，但每一個都有點不一樣，湛九江也不好意思故意拿著有工會辦公室主任的公章去買東西，感覺還怪不好意思的。

“高海清同志，麻煩你幫我在條子上蓋個章子?！闭烤沤葲]什么人了，才去找高海清。今天來辦公室的人特別多，都是來蓋公章的，還發(fā)生了幾場小爭執(zhí)，大多數(shù)都是高海清和工人們的。

工作證明額算是限購證的一種，一張工作證明能購買同一種商品的數(shù)量是有限的，聲音很多工人都要求多開幾張，但是高海清不讓。

高海清雖然有點讀書讀傻了的意思，但是他人不壞，除了憤世嫉俗一點，除了針對湛九江一點，總得來說是個三觀挺正的人，每次廠子里有什么工人家庭有困難的，他一定會拿工資出來，給人捐錢捐糧的，這也是湛九江能耐下性子忍他的一個原因。

高海清工作算不上負(fù)責(zé)，但是他特別認(rèn)死理，說好了一人一張工作證明，他絕對不會給人多開，更不會幫不是他們廠子的人開證明，拿錢拿糧賄賂也不行，反而會被他義正言辭地罵一頓。

就因為這個，高海清早上跟不少人都起了爭執(zhí)，湛九江在一邊做了好多次和事佬了，他安撫著被高海清大罵過后明顯氣得氣血上涌撒潑的工人家屬，偷偷朝高海清看去，只見高海清鐵青著臉，拿著份名單，蓋一個章勾一個名字，雙唇緊抿，牙關(guān)緊咬，臉頰兩邊的青筋都快爆出來了。

瞧著怪可憐的，湛九江心想著。

下午的時候，湛九江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拿著他和梁季文兩人的條子去找高海清。

高海清抬頭看了湛九江一眼，神色莫名，不過還是低頭給他蓋了章，然后把梁季文的那張推回去，說：“要本人過來才行?！闭f完他警惕地看著湛九江，隨時準(zhǔn)備著跟湛九江來場舌.戰(zhàn)。

湛九江雖然早就猜到了，但還是覺得高海清太不會做人，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對高海清客氣了笑了一下，拿回條子，禮貌客氣的說：“成，我下午讓他自己來一趟，到時候再麻煩你一趟啊?！?/br>
高海清對他這平靜的反應(yīng)明顯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照他的想法，湛九江跟他是死對頭，怎么著也得懟上他兩句才對啊，難不成是有什么大招在后頭？

湛九江簽完條子沒過多久就下班了，準(zhǔn)時下班的湛九江能正好經(jīng)過車間，然后跟梁季文一起回去。

早上吃的是蔥油餅，還剩了很多面團下來，冬天也不怕放壞，不過發(fā)了的面還是早點吃掉的好，梁季文熬粥，湛九江就做了一些韭菜盒子，又炒了一盤山藥。

吃飯的時候，湛九江就把今天的事情和梁季文說了，湛九江說完后問梁季文：“你說他是怎么想的？天天想要往上爬，但是人際關(guān)系一團糟，工作也不上心，知識也不認(rèn)真鉆研，還天天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爾等凡人怎會懂的樣子?！?/br>
“他什么思想你怎么可能會知道，肚子里的蛔蟲也不過知道他吃了什么？你要是真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話，那你可真是厲害得緊！”梁季文讓他別煩惱，湛九江在這里煩惱，高海清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說他好的。

“我就是……看著他怪可憐的，你不知道，我早上看他那樣子，眼睛都紅了，我是一點都不敢去招惹他，萬一他掉金豆豆了，說是我欺負(fù)他了怎么辦？”湛九江咬著筷子含糊地說。

“你手上的工作不是很多嗎？讓他幫幫你，給他早點事情做，別讓他每天到這里轉(zhuǎn)那里逛的，啥事情也不干。他能這么作，都是閑出來的。你讓他多做的事情，起碼能轉(zhuǎn)正也是好的。”梁季文給他想了個辦法。

“得了吧，我是誰??？整個廠里他最討厭的人，我讓他做事，他不罵是我才怪呢！”湛九江撇嘴，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給高海清找事情，高海清不撕了他都算不錯的。

“那你看著辦吧。”梁季文吃完了飯，把桌子上空了的碗筷收收，盤子里只剩幾片的山藥也全部倒進湛九江的碗了，那碗盤出去先洗著。

“快點吃，吃完了把碗筷給我送出來，再把桌子擦了。”梁季文不催他，湛九江拿半碗飯能吃到梁季文洗好碗，然后再拿碗筷出來給梁季文洗，還特?zé)o辜。

“快點！”

“知道了！”湛九江三兩口把粥喝完，一抹嘴巴給梁季文送碗去。

梁季文下午跟湛九江一起去上班的時候，順便去了一趟公會辦公室，本來是打算碰碰運氣的，結(jié)果沒想到，高海清竟然真的在上班鈴響之前肯給梁季文蓋章，湛九江驚訝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第二天，湛九江和梁季文，一下班，就拿著錢票往商場趕。

兩人幾乎是把能買的東西全給買了，湛九江花起錢來格外大氣，手里提著一堆，還他跟商店營業(yè)員在哪里掰扯呢。

“不是說特供茅臺酒不用票的有十瓶嗎？我買五瓶怎么了！這又不限購！”湛九江要買五瓶，營業(yè)員偏說沒貨了，湛九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還想著能多買一些，就死攪蠻纏。湛爺爺愛酒，梁外公和梁季文也喜歡喝上一點，難得碰上了這個好機會，湛九江才不心疼錢，有多少買多少。

“這個真沒有了?！备邇r煙酒柜的客人很少，貨物更少，說是說有十瓶的特供茅臺，但是到他們商店里，本來就只有三瓶，這些東西，都被有關(guān)系的早早弄走了，這么三瓶，還是要拿出來做個樣子的，湛九江一開口就是五瓶，真要賣出去的話，營業(yè)員自己肯定要被上頭狠罵一頓的。

最后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