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瞬間就喜歡上這股陳舊味道。

    他跟著久路走到第二排的小冊子貨架，她現(xiàn)在看什么也不加避諱，隨便拿起一本大大方方翻閱。

    馳見靠著貨架，看她半晌，抬手抽出來。

    “哎——”久路要去奪。

    他用另一手控制住她，固定到她身后。

    “什么情況??！”久路壓低聲音問。

    馳見用行動解釋，深深弓下脊背去吻她，這幾乎是他第一次來這兒就想做的事兒。

    久路掙扎兩下，怕人聽見，不敢弄出太大動靜，讓他好一頓欺負(fù)。

    在這種公開場合親吻兩人都是頭一次，所以一吻過后，都有些腿軟。

    直到有人進來，他們才結(jié)束。

    馳見抵拳咳嗽一聲，把小冊子放回原處：“別看這個了，幫我找盤磁帶?！?/br>
    “什么？”

    “就你上次唱的那個……路燈下的小姑娘？”他們繞到最后一排：“上次要買，被你攪和了?！?/br>
    “也不是誰攪和。”她小聲反駁。

    經(jīng)常混在音像店，她熟門熟路，找磁帶很在行。

    不出兩分鐘，久路遞過去一盤：“B面第三首就是。你買它干什么？”

    “學(xué)學(xué)唄?！?/br>
    李久路還想再問幾句，被一陣鈴聲打斷，本以為是江曼，拿出手機掃了眼，不由抿抿唇。

    “誰?。俊瘪Y見探頭。

    久路想起他們也認(rèn)識，于是沒隱瞞：“梁旭?！?/br>
    “他找你干什么？”

    她搖搖頭。

    “不會是喜歡你吧?！?/br>
    久路看著他笑。

    “你傻不拉幾的，笑什么??？”馳見瞥她。

    “曾經(jīng)看雜志上說過，有一種男朋友，他們覺得全世界的男生都喜歡自己的女朋友?！彼侏M：“你是不是也這種心態(tài)呀？”

    他挑眉：“那你知不知道這種心態(tài)代表什么？”

    “還不是小氣？”

    “錯?！瘪Y見撐著她身后的貨架，認(rèn)真道：“因為在乎?！?/br>
    他突然間冒出的情話，讓她飄飄然，久路剛想踮腳送個吻，電話又響。

    馳見危險地瞇了瞇眼。

    久路仍沒接，解釋說：“真的只是普通同學(xué)?！?/br>
    “那就讓它響著？”

    “接了不知道說什么?！本寐忿D(zhuǎn)過身，隨便拿了盤磁帶看。

    說實話，高考過后梁旭的確找過她，出于備考期間他對自己的幫助，久路請他吃了頓飯。后來他又給她打過兩三次電話，久路沒出去。

    因為她隱約感覺到什么，沒給對方機會說破，所以后來索性連電話也不接了。

    鈴聲終于停止，梁旭沒再打，隔幾秒，倒是進來一條短消息。

    久路點開。

    梁旭：我今天收到齊云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了，李久路，我們齊云見。

    她瀏覽完，將手機默默收回口袋。

    偷來的下午時光，轉(zhuǎn)瞬即逝。

    李久路沒敢讓馳見送，溜達著回去。

    晚飯是和院里老人一起吃的，之后陪著他們看了會兒電視，起身回房。

    她白天運動量大了些，這晚洗過澡，很容易就睡熟了。

    第二天被一陣雜亂聲吵醒，睜開眼，太陽已經(jīng)高高掛在天上，刺眼光線從窗簾縫隙照射進來。

    久路從床上坐起，外面的吵鬧聲依舊在，她拉開窗簾，看見滿院子老人、工作人員以及警察，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一幕立即浮現(xiàn)在眼前，心中突然有種不好預(yù)感。

    她穿好衣服走出房間，看到站在后面的顧曉珊。

    “曉珊姐。”久路低聲道：“發(fā)生什么事？”

    顧曉珊回頭，臉上表情悲痛萬分：“崔桂蘭崔奶奶自殺了。”

    第39章

    第一個發(fā)現(xiàn)尸體的人就是顧曉珊。

    她昨晚值班，半夜幾次查房還挺正常的，但早晨吃飯時發(fā)現(xiàn)崔桂蘭缺席了，于是去房間找她。她果然在房里，床上高高攏起，被子蓋過頭，枕頭上只露出一些花白頭發(fā)。

    顧曉珊以為她懶床，走過去輕輕喚了兩聲，被子下卻絲毫反應(yīng)都沒有。

    她揭開被子，狠抽口氣，被她空洞的大眼嚇得連退數(shù)步。

    崔桂蘭臉色灰白，睜著雙眼，瞳孔顏色已經(jīng)變淡，嘴角和鼻孔的位置堆積大量污穢沫子，她兩手交握于胸前，藥瓶倒在旁邊，還有幾粒藥片散在白色床單上。

    顧曉珊握緊顫抖的手，上前試了下她鼻息，又觸電般縮回，立即逃出去報警喊人。

    她把經(jīng)過大致同久路講了下，想起那一幕，現(xiàn)在仍然止不住顫抖。

    久路緊了緊她的手：“警察問過話了？”

    她點頭，看著久路時眼睛蓄滿水分，竭力克制著。

    “警察去翻監(jiān)控，說看見她昨天中午趁著別人吃飯，撬開醫(yī)務(wù)室的房門，偷走了一瓶藥?！?/br>
    “什么藥？”

    “三唑侖。”顧曉珊說：“這種安眠藥院里已經(jīng)禁用很久了，曾經(jīng)還徹底清理過，可她把醫(yī)務(wù)室翻得亂七八糟，不知從哪兒找到這么一瓶?！?/br>
    李久路心情也無比壓抑，她知道，這時候說什么安慰的話都無濟于事，所以只能用力握緊顧曉珊。

    她們在人群后面的木椅上坐著，有人將目光投過來。

    久路眼前視線一暗，抬起頭，看見對方胸前佩戴的工作牌。她記憶力不錯，去年王永發(fā)爺爺去世時，他也在現(xiàn)場，而且后來還在馳見那兒見過幾次，兩人似乎有些交情。

    吳波沒向其他警員那樣穿制服，一身干練的休閑裝，頭發(fā)很短，方方正正的臉型，劍眉入鬢，給人一種正派又精明的感覺。

    “方不方便聊幾句？”

    她站起來，點點頭。

    “我叫吳波，小泉鎮(zhèn)公安局警員?！彼掷锬弥摴P和記事本，顯然對她也有幾分印象，觸了觸眉頭，微笑說：“我和馳見算是朋友，從他那兒聽說過你，所以你別緊張，我接下來問什么實話實說就可以。”

    久路看他一眼：“好?！?/br>
    吳波將李久路帶到相對安靜的角落，表情嚴(yán)肅下來，他把手上的本子又翻一頁，先記錄了幾筆。

    問過簡單信息后，進入正題：“今天凌晨兩點到六點之間，你在哪里？”

    “在睡覺。”她指了指身后的房子。

    吳波視線跟過去：“你家住這兒？”

    久路點頭。

    “那你和江曼以及周克是什么關(guān)系？”

    “江曼是我母親，周克是我繼父?！?/br>
    吳波抬頭看她一眼，沒表示什么：“你昨天見過死者崔桂蘭嗎？”

    “見過，晚上吃飯的時候。”

    “發(fā)沒發(fā)現(xiàn)她有什么反常行為？”

    久路垂眼，認(rèn)真回憶了下：“她坐我對面，好像吃的不太多，后來提前回房了?！?/br>
    “沒和人交流？”

    “這個我沒怎么留意?！?/br>
    吳波點點頭，將記事本一闔，立起來抵在腹部：“講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