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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告辭?!笨跉庖蝗缂韧那謇?。待柳冬走后,萬鳶便盯著地下的茶葉半晌,終是起身將其中一餅茶葉打開,立時茶香盈滿房中,但見包著茶葉的紙上書著“柳”一字。萬鳶喚人將茶葉收好,又要人將柳冬的茶葉拿去沏壺茶與自己。三月春,識柳冬,春風徐來,帶著幾瓣桃花落入萬鳶茶盞中。?☆、第二章? 城南有道小巷名喚“如意”,小巷里頭俱是做著茶葉、古董、文房四寶的生意,引得不少自認文人雅客之人來此。巷中滿是茶香墨香,甚是好聞,小巷青磚瓦壁,壁縫間生著雜草,已不知度了幾段春秋。某日午后,小雨霏霏。便于這般雨天里,竟有人有如此閑心來逛此如意街中,那人非是別人,正正是康王萬鳶。萬鳶依舊搖著骨扇,依舊那般文雅氣質,于他身后為他擔傘之人便是他的隨從——豆腐。如意街小雨潤如酥,遙處綠意看似無,許是春雨甚密,朦朧了眼前景色,若是放在平日無雨之時,定是一簾綠意收不盡。愈行深處,卻于巷尾一家茶葉鋪子前止了步子,萬鳶抬首瞧了瞧牌匾,確定無誤后,便跨過門檻進了去。甫一進去只覺滿屋茶香,別臉看去,便見一人正記著帳目,纖長的指正于算盤上算著。“柳冬?!比f鳶一笑,瞧著眼前之人聞言之后詫異抬首,他便將骨扇合上,以柄輕挑起柳冬的下頷:“本王來看你了?!?/br>柳冬一怔,連著筆尖落墨于紙上,綻成點點墨花亦無發(fā)覺。片刻,回神,復是那副仿佛天人臨世不可親近般的淡漠神色。“怎么?本王來看你,你不喜歡么?”萬鳶收回骨扇,而后奪過他手下的算盤,隨意晃了幾下,便將柳冬適才算好的數(shù)目皆亂了。“沒有。”柳冬搖了搖腦袋,也不敢伸手自萬鳶手中奪回算盤。怪不得百姓皆道萬鳶是個閑王。卻于此時,恍然一聲“夫君”響起,循聲望去,但見一生得清秀嬌美的女子莞爾一笑,那正是柳冬的妻兒應氏,此時她正輕掀簾布,而后端著茶水點心徐步而來,對著柳冬的目光甚是溫柔如水。萬鳶聽聞這聲輕喚,不由臉色一冷,而后一聲冷哼,將算盤還給了柳冬,他實在不想看見他的夫人。奈何柳冬不明他怒火何起,只瞥了眼萬鳶,隨之向著應氏莞爾,笑容清淺,便連萬鳶也看癡過去。相逢微笑畫屏前,當年那清冷一瞥又何以忘卻。容易得到的是草,不易得到的是寶。只因此話,萬鳶便想得到那人的真心,縱使那人是個男人又何妨?正想的入神,忽聽一聲:“王爺用茶?!蹦鞘菓系穆曇簦匀f鳶并不理睬,只展開骨扇,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柳冬。一陣沉寂,無人言語,惟有茶香滿室。“啪”良久,恍然一聲輕響,那是萬鳶合上骨扇的聲響。但見他將骨扇放于案上,而后徐徐端起那盞清茶,茶香猶是醒神,他想許是只有柳家的茶葉方才如此之香。一盞茶入口,立時滿腔茶香,似要回蕩不去。品過香茗,萬鳶便將茶盞還與柳冬,狡黠的眸子里盡是笑意,而后將案上的骨扇執(zhí)起,展開,徐徐搖著,那扇上的水墨煙雨江南畫亦看得不清。“坐灼冷冷水,看煎瑟瑟塵,無由持一碗,寄予愛茶人?!比f鳶笑吟,看著眼前的柳冬滿是疑惑神色,只覺甚是可愛,萬鳶不由上前一步,抬手便將他落于額前的一縷青絲綰上,“如柳公子一般愛茶之人,定是少有,本王也是詫異,柳公子報恩贈禮贈的竟是幾餅茶葉?!?/br>適才喚的還是柳冬,現(xiàn)下竟成了柳公子了。萬鳶舉動甚是親近,讓柳冬不禁覺有幾分尷尬,他微微別臉看向自己的妻兒卻無了那冰冷如雪的神色,余下的惟有那溫柔似水。萬鳶自然見到他臉上神色所變,不由生了一絲惱意,可他惱雖惱倒也清楚眼下此人終究不是自己的,他只能緊緊握著扇柄,臉上笑意古怪。他其實也怕自己深陷其中,再無法回首。不過短短幾天未見,竟是日夜思念著此人,他知自己的性子,只猶好長相絕色的男子,而柳冬恰恰便是這般絕色清冷如月的美人。萬鳶不由暗中一嘆,柳冬為何要成親呢?悄然回身,不知何時外間已然停雨,此時豆腐擔著紙傘呆呆地立于原地,望著天上,數(shù)著鳥雀幾只,那模樣實在有趣。萬鳶也不打算擾他數(shù)鳥,看了外間半晌后,便又在鋪子里胡亂行著。柳冬隨他,也不好出口阻之,那人到底也是皇帝的親兄弟,況且而今如此得寵,何人又會如此愚蠢去得罪萬鳶。“柳公子可愿隨本王回府瞧瞧?近日皇宮入了批新茶,圣上便賞了幾餅予本王,也不知柳公子可愿一品此茶口味如何?”萬鳶徐徐搖扇,笑容狡黠。柳冬聞言,只聽得雙目發(fā)亮起來,獻貢入宮的新茶,那是何等的矜貴,不待許久,柳冬隨之向萬鳶作了一揖:“多謝王爺賞識柳冬?!蔽戳?,便又轉臉向著應氏一笑,而后為她綰上青絲三千,萬鳶挑眉盯著他的舉動,但見柳冬忽撫上應氏的小腹,隨后二人一番耳語,甚是令人羨慕。萬鳶冷哼,只覺應氏礙眼萬分,略帶妒意的眸子看了應氏半晌,便扯過柳冬的衣袖,一同往外面走去,應氏一臉笑容,行至門前時尚要叮囑柳冬早些回來。柳冬本想應言,卻被萬鳶使力往前扯去,這里面似是帶了些許慍意......柳冬亦被萬鳶一扯不意一個踉蹌,險些往地下跌去,可萬鳶卻一言不發(fā)地牽著自己往前行著,柳冬有些不安,他分明覺出萬鳶眉目間帶著怒意。自己何時得罪此人了......?二人與隨從豆腐一路無言地回至王府,一路走來甚為平淡,倒無其他稀奇古怪之事,只是每逢見到一家茶葉鋪子,柳冬便會止步好奇地往里面瞧瞧,瞧著瞧著,便順著自己心意進了去細瞧。柳冬隨手執(zhí)起一餅茶葉,而后打開來,甫一打開便覺茶香撲鼻。“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一尺二尺,乃至數(shù)十尺。上者生上黨,中者生百濟、新羅,下者生高麗......”柳冬輕嗅茶香,恍然輕道,他確實愛極茶道,對此亦有一番講究,只是抬首之時卻對上萬鳶那雙不耐的眸子,他不禁有些害怕。柳冬垂眸,將茶葉放好,便一袖輕拂去衣上細塵,而后便隨著萬鳶離去了。康王府占地略大,雙柱朱漆大門之上,便是當今皇帝所親筆題字的“康王府”牌匾,粉墻圍環(huán),三月綠柳出墻頭,可見一派□□,甫一走進,便有春雨過后的清香陣陣,那是春季獨有的清香。四游回廊,奇石點綴,柳冬也早有聽聞萬鳶喜愛集天下之奇物,不論是什么,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