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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黝黑厚實的睫毛擋住一雙盛滿思緒的眼,眼中風(fēng)云涌動了一陣,他抬起頭來,一手撩開珠簾,走了出來。 樓詠清這會兒正好記到“嫌犯身份背景簡單,無憑據(jù),天資與努力兼?zhèn)洹?,就見旁邊的人走去嫌犯面前了。他隨手轉(zhuǎn)起羽毛筆,好整以暇的觀察冀臨霄的下一步動作。 可接下來樓詠清就被驚住了,同樣被驚住的還有夏舞雩。只見冀臨霄突然毫無征兆的扣住夏舞雩的手腕,高高揚起,手勁極大。夏舞雩眸中驚詫一閃而過,隨即化作厭惡,用力把自己的手腕拔-出來。 白皙纖細(xì)的手腕,被扣出一圈紅印子,那顏色如藕粉似的鮮嫩又脆弱。 夏舞雩委屈道:“大人這是做什么?”邊說邊用袖角擦了下濡濕的眼角,將濃艷的眼妝暈了淺淺一絲翹起。 李彬也目瞪口呆。 冀臨霄卻是后退一步,向夏舞雩一揖到底,語調(diào)充滿歉意:“此案人命關(guān)天,本官方才只是為了取證,對你冒犯實屬不得已……抱歉?!?/br> 夏舞雩沉吟片刻,不知想了些什么,又委屈的說:“大人,民女冤枉,民女去過朝中好些大人的府上獻(xiàn)舞,是不是只要有哪位大人不明不白的去了,就都要算在民女的頭上?民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要怎么在不在場的情況下殺掉朝廷命官?” 冀臨霄緩緩直起身,肅然道:“本官公事公辦,若不是你做的,自然不會讓你蒙冤,你可以暫時解除嫌疑回去了,來日如案件有新進(jìn)展,需要你再過堂的,記得配合三法司審理?!毕肓讼?,又對一個差役道:“給她兩錢銀子,算這幾日過堂的補貼。” 夏舞雩這才撤下拭淚的袖角,軟軟道:“謝大人?!?/br> 她右手交疊在左手之上,雙手置于腹上,屈膝行了個萬福禮。屈身的時候,因著身子低了,衣領(lǐng)下的深溝瞧著更深,已可瞧見大半的酥軟豐-盈。 這景象皆在冀臨霄的眼中,他心震得厲害,忙朝后退了一步,扭過頭在心里嗤罵:穿著暴露,成何體統(tǒng)! 誰想夏舞雩直起身后并不急著走,卻是朝前一步,貼到冀臨霄面前,在他還沒來得及繼續(xù)后退時,竟抬起十指,在他鼻尖上點了下。 “大人,有空記得來我們軟紅閣喝上一杯,姑娘們定不會讓你失望的?!?/br> 說罷,媚眼一挑,轉(zhuǎn)身離去,獨留冀臨霄驚呆的立在那里,半晌,腦袋里轟的一下炸開,炸得他差點失去平衡跌坐在地。 他、他剛才是被嫌犯給調(diào)-戲了嗎! 呃不對,是大膽嫌犯竟敢于公堂之上搔首弄姿,還意圖勾-引朝廷命官!真真是有傷風(fēng)化寡廉鮮恥,可惡!可惡至極! 竟還邀請他去那種吃喝嫖賭的地方…… 可惡至極! 冀臨霄滿腦子惡語叱罵,如一個肚子里全是沸水的茶壺,翻江倒海無比激烈。他堂堂七尺男兒竟被個女子戲耍,作風(fēng)那般正經(jīng)還遭此女子侮-辱,秦樓楚館的女人莫不都是這副不知廉恥的樣子? 她們到底有哪點好,竟讓爹當(dāng)年不惜為了娘,做下累累錯事…… 思緒一到這里,便如沸水中落下一塊萬年寒冰,迅速將冀臨霄冷卻,也令他回神。 眼底有復(fù)雜的思緒浮現(xiàn),又被他壓抑住,望向門外夏舞雩僅剩的一抹剪影,厭惡道:“惡劣之極?!?/br> 可接著,耳朵根子被什么東西戳了下,頂?shù)梦⑻?,冀臨霄一回頭就看見樓詠清收回戳他用的扇柄,打趣他道:“說別人惡劣前先摸摸自己耳根子吧,這都紅成什么樣了,嘖嘖,連脖子都是紅的?!?/br> 冀臨霄一怔,猶如被棒子打了,不能置信的伸手去摸。手心罩住的皮膚燙的和烙鐵似的,果然從耳朵一直延伸到頸后,可以想象那紅色究竟多濃。 好死不死的,樓詠清還落井下石說:“不就是和女人說話嗎,這都面紅耳赤的,那以后要是娶妻怎么辦?” “我臉沒紅?!奔t的只是耳根子和后脖頸。 “有差別嗎?” “有。”冀臨霄從牙縫里擠出字句:“何況,我自是會娶良家女子為妻。” “是嗎!”樓詠清展開折扇擋著下半張臉,故作驚訝的眨眨眼,發(fā)出低沉的兩聲笑:“呵呵?!?/br> 冀臨霄忽然很想一拳頭砸他臉上。 好在樓詠清沒繼續(xù)開涮好友,而是搖了搖扇子,瀟灑俊逸的臉上,神情漸漸認(rèn)真起來:“臨霄,剛才試探的結(jié)果如何?” “她不會武?!奔脚R霄也就言歸正傳,說道:“若是會武之人,面對我突然發(fā)難,即便不使出內(nèi)力,也會本能的想要招架。方才我立于她面前,聽她呼吸淺薄規(guī)律,既不像心中有鬼之人,也聽不出有絲毫內(nèi)力?!彼偨Y(jié)道:“她的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和她的身份沒有大的沖突?!?/br> 樓詠清眼珠慢悠悠轉(zhuǎn)了一圈,又問:“還有別的發(fā)現(xiàn)嗎?” 冀臨霄皺起眉頭,厭惡的說:“臉上都是胭脂水粉,氣味太濃,教人惡心。”說著將適才扣住夏舞雩的那只手抬起,掌心殘留的香粉味撲面而來,更是惹他嫌棄。 “稍后再議!”冀臨霄轉(zhuǎn)身就走。 “誒?干什么去?”樓詠清問。 冀臨霄頭也不回道:“洗手!” 樓詠清瞧他那飛揚的發(fā)絲下暴露的紅脖頸,低聲說:“矯情。” 倒是大理寺卿李彬從剛才起就成了空氣,恩師和冀大人好像都把他給忘了,現(xiàn)下趁冀臨霄去后院洗手,李彬忙快步到樓詠清面前,喚道:“恩師,學(xué)生……” 樓詠清一收扇子,啪的一聲響,打斷李彬的話。 他語重心長道:“阿彬,你雖只比我小五歲,但畢竟入仕的晚,還得多下些功夫。這次的案子非同小可,我和臨霄能幫襯你的自然會幫。但臨霄的本職不是調(diào)查案件,別指望他把時間都耗在你這兒,至于我這個刑部尚書……得,誰叫我是你恩師呢?” 李彬感激的行了個大禮:“學(xué)生謹(jǐn)遵教誨,多謝恩師!”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新春快樂!雞年大吉! ☆、第3章 軟紅閣頭牌 冀臨霄洗手洗了很長時間才回來,據(jù)說后來后院里有仆役討論,說那天洗手用的皂粉直接少了一半,懷疑是被無聊的人偷了。 冀臨霄自是不知這番小話,他已凈過手,順便把鼻尖被夏舞雩用指頭點過的地方也洗了好幾遍,樓詠清和李彬還在原處等他。 見他歸來,樓詠清道:“剛剛我仔細(xì)想了想,覺得要徹查此案,必須先弄清楚兩點,像現(xiàn)在這樣不斷審理每個嫌疑人,反而不是最有效的舉措?!?/br> 冀臨霄嚴(yán)肅的說:“第一點,查出三位大人的死因;第二點,分析出三位大人之間有何關(guān)聯(lián)?!?/br> 一聽冀臨霄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