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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低低喚了聲,讓他別瞎說話。 樓詠清則展開扇面,遮著臉,在扇子后扭頭對鄭長寧說:“要是我爹也有先見之明,打小把你弄過來養(yǎng)在家里,我也不至于淪落到如今的地步。你說我當(dāng)朝從一品尚書,追求個姑娘屢屢碰壁,真是把面子都丟沒了?!?/br> 鄭長寧眉角抽了下,平素對各色男人免疫的她,卻是越來越有點(diǎn)受不了樓詠清了,她依然用清冷的姿態(tài)回道:“長寧自知配不上樓大人,也請樓大人能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帝京的好姑娘很多,還有不少貴女對樓大人甚為傾慕?!?/br> “這一廂情愿的事,在下都不知道她們是誰?!?/br> “樓大人對長寧亦何嘗不是一廂情愿?!?/br> 樓詠清無奈的唉了聲,說道:“單相思,苦啊!怎么臨霄那小子就這么好運(yùn)氣,不公平,太不公平。都怪長寧姑娘,吸引了在下,卻將在下無情的拋棄,你可知我心里很是怨念吶。” 這人抽得什么風(fēng),這還耍起無賴了? 鄭長寧突然沒忍住,低聲嗤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 樓詠清一怔,內(nèi)心瞬間大悅。不錯嘛,他的姑娘有進(jìn)步了。能和他發(fā)脾氣,便是不再五蘊(yùn)皆空,終于要重回紅塵。 呵呵,功夫不負(fù)有心人,前途無量哦。 冀臨霄與季樘一左一右,在夏舞雩身邊坐定。冀臨霄伸手握住夏舞雩的手,輕輕拉了下,夏舞雩便順著潛意識挪到了他的懷里,在他懷中閉上眼,像是要休息。 冀臨霄抱好她,眼底燃著熾熱的情愫,對季樘一字字道:“孩兒對艷艷的心意,不輸?shù)鶎δ锏母星椤FG艷會醒過來的,一切事情,孩兒會和她一起去解決。艷艷和孩兒說過,此一生風(fēng)雨同舟,我們誰也不能食言?!?/br>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勾魂妹你就是一個童!養(yǎng)!媳! 冀大人快謝謝罌粟谷三個神助攻吧,老爹幫你養(yǎng)大媳婦,大舅哥助你表白成功,二舅哥直接把媳婦送你床上了。 ☆、第84章 蘇醒 與冀府的溫情同時上演的,卻是東宮的怒氣和關(guān)雎宮里的不安。 高弘和夏瑩瑩的合作失敗, 沒能收拾到夏舞雩和冀臨霄, 高弘不爽,連帶著柳蕓也不爽, 夫妻倆是更看不起夏瑩瑩。 而關(guān)雎宮里的夏瑩瑩,這些日子頗為不安。夏舞雩沒死, 冀臨霄八成會一點(diǎn)點(diǎn)查到她頭上。她倒是不怕那兩人威脅到她什么, 就怕英宗知道夏舞雩的真實(shí)身份。 想當(dāng)初,自己可是頂著夏舞雩的嫡公主身份進(jìn)了英宗的后宮, 夏舞雩若早死在蓬萊也就罷了,可如今正主回來了, 夏瑩瑩生怕自己被揭穿,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啊! 不過, 好在英宗也沒那么容易知道夏舞雩的身世, 對這一點(diǎn),冀臨霄他們可都瞞得緊呢。 夏瑩瑩想著想著,又稍稍安定下來, 開始尋思今晚該穿什么衣服、梳什么發(fā)髻來討天家的歡心。 日子一天天過去。 有季樘在冀府, 應(yīng)長安對冀臨霄態(tài)度緩和了不少, 這自然是看在師父的面子上。 沐沉音因要瞞住身份,接下來大部分時間都在行館, 跟肅王還有那個同他們一起來帝京的淳安郡主在一起,四處走走玩玩,和王侯將相們吃吃喝喝。 一切看起來平靜, 但平靜之下的暗涌,已十分湍急。 冀臨霄整理夏舞雩的東西,找到了管家提過的那個肖似入宮通行令的東西。他喊來冀祥,與冀祥的通行令牌一比對,果然是一種東西。 冀祥訝異的問:“霄哥,你怎么也有這塊令牌,我都不知道呀?!?/br> “這是宮里有人給你嫂子的?!奔脚R霄道。 冀祥一怔,更為費(fèi)解,“宮里怎么會有人給嫂子這個?通行令可不能亂給。” “這我知道,所以,有件事得麻煩你去辦。” “霄哥你說!” “幫我查出來,是誰給了你嫂子這塊令牌?!?/br> 冀祥點(diǎn)點(diǎn)頭,霄哥交待的事,他一定會認(rèn)真對待,查得水落石出。 冀臨霄相信冀祥,但因冀祥的性格,他又擔(dān)心他。 “千萬要小心,如果因此累及你自己,那就不要查了?!?/br> 冀祥笑了笑:“霄哥放心,我們鐘鼓司雖然沒多少實(shí)權(quán),但消息靈通,我要真是覺得自己搞不定了,還有干爹從前攢下的人脈呢,霄哥你就放心吧?!?/br> “好,辛苦你了?!?/br> 冀祥辦事效率很快,這一點(diǎn)冀臨霄不能不服。據(jù)冀祥說,這次多虧了干爹帶出來的忠心徒弟們幫忙,不然事情也不會這么快出結(jié)果。 “霄哥,這令牌是皇上賞賜給關(guān)雎宮的,總共賞了三塊,其中一塊在主子那兒,剩下的兩塊都送出去了。啊,關(guān)雎宮的主子就是柳淑媛,那第三塊令牌是給她meimei柳蕓的,就是太子殿下的柳良娣?!?/br> 冀臨霄眼神一沉,心底涌出許多疑竇。 如果將柳淑媛判斷為欺騙艷艷的人,以柳淑媛和太子的關(guān)系,的確可以合謀布這個局。但問題是,艷艷怎么會去與柳家的人結(jié)交? 這個問題困擾了冀臨霄好幾天,但所幸樓詠清帶來了一條消息,讓冀臨霄找到了思考的方向。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整理和柳國公有關(guān)的所有資料,發(fā)現(xiàn)了一件有趣的事?!?/br> 樓詠清搖著扇子,似笑非笑,“按照柳家收錄在國戚中的玉碟,現(xiàn)任柳國公是有四個女兒的,但是我翻看了大量資料,發(fā)現(xiàn)這里面有個漏洞。不難推斷出,只有柳良娣和未出閣的那兩位才是柳國公的女兒,而柳淑媛只是個半路出家的?!?/br> 冀臨霄說:“柳蕓也是假身份?!?/br> “嗯,她應(yīng)該是頂替了柳國公早死的一個女兒,這個先不提,說說那個柳淑媛?!睒窃伹宓溃骸八鞘畮啄昵?,柳國公從軍營的一個伙長家里接出來的,放在柳家養(yǎng)到及笄,就送去了圣上身邊,直接封了淑媛。這幾年下來雖然沒再被加封,但圣寵不斷,壓過后宮所有嬪妃,連皇后娘娘都對她禮遇又加。我又差人去宮里打聽,得知了柳淑媛這么些年竟不在后宮傾軋的范圍內(nèi)。妃嬪爭寵、謀害子嗣這些事,沒一個是針對她的,給人的感覺就是所有后宮女眷見了她便繞道走,你說奇不奇怪?” 自然奇怪。冀臨霄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這柳淑媛來歷特殊,圣上把她放進(jìn)宮的原因與其他嬪妃都不一樣,她們沒必要招惹她。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兩位不必再想了?!?/br> 沐沉音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們,隨著他走進(jìn),他道:“雩兒告訴過本王,安排她去刺殺太子的人,是她的jiejie,就是你們方才談到了柳淑媛?!?/br> 冀臨霄、樓詠清眼底一黯,怪不得夏舞雩那樣信任柳淑媛,原來都是蓬萊的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