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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了,讓他覺得自己都快頹廢了,現(xiàn)在終于有了合適的方向,當(dāng)天就興沖沖地出去找人找地找批條,甩開膀子打算大干一場。 周末來家里聚餐的大平不解地說,“哥,你在鄂北沒別的出路,種種菜也就算了,這回城了還是要去種地,難道是種上癮了?”周品正笑瞇瞇地說,“可不是!哥種地都種出經(jīng)驗來了,這一身好手藝費了不可惜嗎?” 這家伙!搞得跟下鄉(xiāng)當(dāng)知青似的!大平看不懂了,人家知青回來都是想法設(shè)法做做小生意、找份工作,這輩子都不想再拿鋤頭了,阿正怎么就對種地情有獨鐘呢?嫂子的影響力也太大了吧? 在大平的心目中,這些年大哥在外地日子過得挺辛苦的。錢的確是掙了不老少,可那都是辛苦錢!每次問起來,正哥只會用兩個詞來總結(jié),“種菜”“買菜”。沒看見他都黑成非洲人了嗎?反過來看看自己,在城里雖然說沒有發(fā)財,但是衣食無憂,小日子也過得去,成天穿得人模狗樣兒的,哪里不比正哥自在? 好吧,周品正本來膚色就黑,這些風(fēng)里雨里的cao勞,說是在做企業(yè),但都是在田間地頭打轉(zhuǎn),就沒在辦公室待過幾天。久而久之就跟黑古似的,徹底黑化了。楊小貝對此沒有什么感覺,剛見面的時候,他給自己的印象就是黑嘛!所謂黑者越黑,容易吸收紫外線他也沒有辦法呀! 可是在周家人及其朋友們的眼里,周品正那是吃了苦頭的,怪不得周母現(xiàn)在態(tài)度那么好,連帶著對楊小貝都和顏悅色起來了呢,那都是心疼的??!以前兒子也黑,哪有現(xiàn)在跟黑炭似的?這些年在外地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作孽哦! 所以周品正在不經(jīng)意間,還博得了不少同情分。對此他一臉懵逼——長得黑,容易曬黑怪我咯? 人的一輩子也就為了衣食住行在奔波,在大平這些老兄弟眼里,周品正錢也掙著了,房子車子都有了,還那么辛苦地創(chuàng)業(yè)干嘛呢?之前的事業(yè)又不會丟,在浦海好好享受富人的生活不好嗎?為啥偏偏還要去跟泥腿子打交道,沒得掉了身價。 這種想法其實是本地大多數(shù)人的思想。有一個有意思的現(xiàn)象,后來浦海有錢人多吧?但是仔細(xì)一扒拉,除了祖上傳下來的豪門——人都在特殊時期躲出去了,絕大多數(shù)的有錢人都是外地人,其中又與江浙一帶居多。其次就是胡建、港島……反正本地人很少。 也不能說本地人笨,懶,他們也都很勤勞,節(jié)儉持家。但是他們相對保守,謹(jǐn)言慎行,說白了就是沒有魄力放手一搏。有人說是因為優(yōu)渥的生活環(huán)境限制了他們的想象力,也有人說是生活的相對富足讓他們不必去拼搏,總之大家都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心安理得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和老北京人一樣,住在皇城根兒,擁有別人羨慕不已的戶籍,占著寸土寸金的地界兒,其實過的是窮人的日子,還鄙視著所以的外地人。浦海人大致也就是這個狀態(tài)。當(dāng)然后世這兩個地方的原住民還有一個一夜暴富的機會,那就是全國人民都知道的“拆遷”! 多少幾代擠在亭子間的人家,一朝拆遷就能夠分得千萬財產(chǎn),代價是從市中心被遷徙到遠(yuǎn)離繁華的邊緣,但這也沒有人抱怨——畢竟憑空而得是大量財務(wù)早就讓人眼紅不已。 于是大家伙一合計,一輩子辛辛苦苦地上班、創(chuàng)業(yè),沒攢到幾個錢,還有虧本的風(fēng)險。可是混一輩子,到老了房子一拆,抖身一邊就成了千萬富翁。這巨大的落差讓人完全不能接受啊,有誰還會去努力呢?拿著低?;烊兆樱芍炔疬w不就行了嗎? 可是周品正從來就不是這種人。別人都認(rèn)準(zhǔn)一個工作做到退休的時候,他就放棄了吃香的崗位而選擇下海。其實鐵路上的裝卸工再辛苦,比他跑單幫還是強得多。至少鐵老大的福利那是出了名的好,工資待遇也不低,還有其他的隱藏福利??墒悄怯秩绾??他就是不喜歡循規(guī)蹈矩,沒有激情的過日子。 大平他們不理解,你都這么有錢了,怎么還要去拼?周品正就更不理解了,我有錢跟我要做事業(yè)有沖突嗎?自己這么一點身家,和普通人比起來是多一點,可是和那么多大鱷相比簡直就是個小蝦米。自己現(xiàn)在才三十幾歲,正是黃金年齡,總不能混吃等死? 當(dāng)年一起在街上混飯的小伙伴,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的成長早就有了不同的人生觀事業(yè)觀。混日子的仍舊在混日子,直到他老了,望著電視上某企業(yè)家不屑地說,“億萬富翁怎么啦?首富什么啦?那個時候還不是和咱們一起在街面上混飯吃的!”他的孫輩好奇地問道,“那為什么人家變成了首富,您就混了一輩子呢?” 老伙計睜著昏黃的眼睛想了半天,依稀記得有那么一個機會,人家過來找自己這些兄弟,說是看好了一個項目,讓大家一塊去鄉(xiāng)下種菜……那個時候自己怎么說的?“儂腦子瓦特了哇?” 那個時候周品正還只是小有身家,和大家也沒有想后來那樣高不可攀,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還會肆無忌憚的開玩笑。他并不缺人,只是想帶大家一把。結(jié)果除了鐵桿迷弟大平,大家誰都沒答應(yīng)一起干,那個時候自己還罵大平“港大”,現(xiàn)在想想,到底誰港? 人生有很多重要的選擇題,機會稍縱即逝。當(dāng)你回頭的時候,沒人還會在原地等你。這也是他后來悟到的道理,可惜已經(jīng)遲了。這些都是后話,現(xiàn)在的大平雖然不理解,還是很光棍地拍胸脯答應(yīng)幫老大——盡管他也一點都不看好,但是基于跟著老大有rou吃,老大不會坑自己的迷之自信,他最終還是踏上了這趟班車。 接下來周品正就開始忙了,一天天地不見人影,帶著大平在周邊看場地,常常趕不回來就歇在外面。惹得周母一個勁地抱怨?!斑@才休息了幾天又要拼命了?真是個勞碌命,跟他爸一樣!” ☆、第320章 兆頭 一 周品正離開后,婆媳兩個沒有人在中間斡旋反而更融洽了一些。男人不在家,接送孩子、買汏燒都是兩個人商量著來,哦對了,還有一個小小男子漢。 周品正在外面在忙,誠誠的開學(xué)是不可能錯過的,看著特地風(fēng)塵仆仆從外地趕回來的爸爸,誠誠很懂事地說,“我都是小學(xué)生了,自己可以上學(xué),大不了mama送一下就行了,不用你特地趕回來?!痹捳f這么說,爸爸回來他卻比誰都高興。 “別說上小學(xué),就是上大學(xué)老爸也得回來送你啊!”周品正樂呵呵地說。他的愿望是參與兒子成長路上的所所有節(jié)點,自從錯失了他學(xué)習(xí)走路和說話,就發(fā)誓再也不會錯過任何兒子的點點滴滴。 “哎呀真是的!”誠誠難為情了,他才小學(xué),離大學(xué)還早著呢!再說了,他一點兒也不想上大學(xué),“到時候老爸就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