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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國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看著樓逍,就像在看一個瘋子。這個黃皮猴子肯定是瘋了,他怎么敢這么做?他竟然在偉大的俄羅斯帝國的土地上,驅(qū)逐帝國的人民?!騎兵將樓逍的話,按照原樣喊了三遍,三遍之后,樓逍說道:“如果有人不愿意離開,我不介意讓十幾年前,發(fā)生在海蘭泡和江東六十四屯的事情重演。雖然額爾古納河已經(jīng)結(jié)冰,但是,鑿開冰面,并不是難事?!?/br>有一部分俄國人的臉色頓時變了,很顯然,對于十二年前的這兩起慘案,他們是知道的。“當年,華夏人被欺騙,被驅(qū)趕,被奪去了生命?!睒清序T在馬上,居高臨下的俯視這群面帶驚恐和憤怒的俄國人:“我,已經(jīng)足夠仁慈?!?/br>樓逍的這番話,是用俄語說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俄國人即便不愿意,在步槍和刺刀的威脅下,也只能回家收拾包裹,離開了自己居住的地方。幾個小時后,俄國人都離開了,后貝加爾,變得空空蕩蕩。樓逍下了馬,馬靴踩在積雪之上,咯吱作響,“這里,是華夏的土地?!彼径?,負手看向伯力和海參崴的方向,目光冷沉:“華夏的土地,就該屬于華夏人!”后貝加爾的事情發(fā)生后,俄皇尼古拉二世震怒,拉斯普京再度散步謠言,皇后亞歷山德拉不遺余力的勸說沙皇,必須盡快結(jié)束這件事。歐洲方面?zhèn)鱽硐?,德國的東普魯士地區(qū),有軍隊在集結(jié),德皇威廉二世,似乎打算趁火打劫。沙皇尼古拉二世被皇后亞歷山德拉說服了,他拒絕見德米特里大公和尼古拉大公,召見了外交大臣和陸軍大臣,授命外交大臣沙查諾夫全權(quán)處理這件事,十分不巧的是,沙查諾夫卻在這時病倒了,尼古拉二世只能任命沙查諾夫推薦的尼拉托夫作為代理外交大臣,和華夏人商談滿洲里的事情。英法等國得到消息,也紛紛行動起來。英國法國和俄國私下里曾達成協(xié)約,共同防御歐洲的德國和奧匈帝國,德國軍隊的調(diào)動,自然瞞不過他們的眼睛。德皇威廉二世行事常常出人意料,誰也無法確定,他此舉到底是真的要趁火打劫,還是另有企圖。英國和法國不贊成俄國把主要精力放在遠東,他們更希望尼古拉二世能夠更加關(guān)注德國的一舉一動。在這種情勢下,尼古拉二世即便想改變主意,也不可能了。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和華夏人妥協(xié),議和。俄國駐華夏全權(quán)公使廓索維茲按照沙皇的命令,照會了北方政府。消息一經(jīng)公布,舉國歡騰。“老毛子這是服軟了!”樓大帥放下司馬大總統(tǒng)發(fā)來的電報,笑得十分得意:“老子早就說了,就該給老毛子一下狠的!誰肩膀上也沒頂著兩個腦袋,誰怕誰!”樓大帥的幕僚卻有些擔心,“大帥,俄國人此舉,貌似不妥?!?/br>“怎么說?”“打贏俄國人的是大帥的軍隊,俄國人卻直接找北方議和。而且,為何在大總統(tǒng)的電報中,對北六省是否派人參與和談提也未提?于情于理,這都說不過去?!?/br>樓大帥的表情陰沉下來。想摘桃子?樓大帥冷冷的笑了一聲,真以為他樓盛豐幾年不打仗,就不會殺人了嗎?李謹言得到即將和俄國人和談的消息,立刻給樓少帥發(fā)了一封電報。得知是少帥夫人發(fā)來的電報,接報員都瞪大了眼睛,期望著這封電報能再給他們一份“驚喜。”可惜的是,李謹言的這封電報很尋常,實在是太尋常了,電報上只有六個字:少帥,要錢,要地!副官將李謹言的電報送給了樓少帥,樓少帥回的電報上依舊只有一個字:好。這一次,李謹言沒再因為樓少帥的言簡意賅感到郁悶,就這一個字,足夠讓李三少樂上半天。沒等李謹言樂完,啞叔就走了進來,將一張紙條交給了李謹言,李謹言看過之后,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啞叔,這消息確實嗎?”啞叔點點頭。李謹言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叫來季副官,當即趕去了皂廠。潘廣興沒想到李謹言會突然來皂廠,連一聲招呼都沒打。見李謹言臉色不太好,心里也有些惴惴。該不是,那件事被知道了?李謹言沉著臉,一路走進了潘廣興的辦公室,門關(guān)上,沒有開口說話,直接將啞叔給他的紙條,遞到了潘廣興的面前。看清紙條上的內(nèi)容,潘廣興額頭上的汗,頓時就下來了。李謹言冷笑了一聲:“潘經(jīng)理,你的這個小舅子,當真不一般啊?!?/br>“言少爺,”潘廣興的冷汗冒得更多了,“言少爺,他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一時鬼迷心竅?”李謹言看著潘廣興:“一時鬼迷心竅,就能把手工皂的配方賣給日本人?”“言少爺,你就饒他這一次吧!我已經(jīng)教訓過他了,而且,他也只拿了一個方子,我……”李謹言啪的一拍桌子,從剛剛累積到現(xiàn)在的怒火,終于爆發(fā):“你的教訓,就是給了他五十塊大洋,把他送出關(guān)北城?!你的教訓,就是讓知情人都閉嘴?!你的教訓,就是把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皂廠員工栽上一個罪名,開除了事?!”“我……”“潘經(jīng)理,我還沒把這件事告訴大帥,你知道為什么嗎?”“我,言少爺,我……”“我只是想給你個機會,可惜,你讓我失望了?!崩钪斞缘哪樕茈y看,他對潘廣興的印象很不錯,對他的生意手段也很佩服。樓家皂廠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規(guī)模,在北六省乃至全國名聲大噪,和潘廣興是分不開的。可是,這件事,已經(jīng)觸及到了李謹言的底線。哪怕潘廣興的小舅子把方子賣給任何一個華夏人,李謹言都不會這么生氣。可是,日本人!李謹言真想把潘廣興的小舅子抓來,當面問問他,就為了一百塊大洋,值嗎?!他難道沒有想過,一旦事發(fā),他依仗的姐夫,和他的幾個外甥,都別想得好?這叫什么?這叫吃里爬外!樓大帥若是知道了,潘家人連命恐怕都保不住!潘廣興被李謹言如此訓斥,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他知道,這件事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