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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外泄的情況發(fā)生,可李謹言不在乎,等到國內(nèi)的這些皂廠都擰成一股繩,到時,憑借資本,就足夠壓垮一些外國的洋行。國內(nèi)擅長內(nèi)斗,當初紅頂商人的敗落,除了他自身的失策,洋人的卑鄙,和同行內(nèi)斗不無關系。李謹言想的,就是要借助這件事,將能夠整合的力量,都整合起來,不是一家獨大,而是有錢大家賺,就算是有人要起幺蛾子,也得掂量一下,是不是有能力對抗整個行業(yè)!至于那群日本矬子,李謹言磨了磨牙,早晚收拾得他們連兜襠布都穿不起!38、第三十八章李慶昌死了。李謹言剛和天津造胰廠的宋老板談妥了手工皂的事情,就聽下人來報,李家人來送信,說李謹言的大伯李慶昌昨夜去世了。宋老板在天津,并不清楚李家和樓家當初結親的內(nèi)-幕,此次來拜訪李謹言,也是為了手下人提到的,李謹言愿意把一款手工皂配方無償轉讓,并且低價賣出另外兩種手工皂配方的事情。樓家皂廠的手工皂,不只在北六省,在京津和上海等地,也是賣得極好。他也曾讓手下的老師傅嘗試仿制這種香皂,可不是這里不對,就是那里不對,就算勉強能做出類似的,成本卻比樓家手工皂的售價都要高。經(jīng)過多方打聽,才得知,樓家這家皂廠是樓大帥兒媳的主意時,宋老板免不得驚訝萬分。樓盛豐獨子克妻的事情,在北方不是秘密,尤其樓逍的前兩任未婚妻,都是家世顯赫,第三任也不是尋常人家,更加讓樓少帥克妻的名頭響亮非凡。饒是如此,想要攀附的人家也不是沒有,誰能想到,樓逍最后卻娶了個男人?不少人等著看笑話??上Ю罴胰俚囊环鳛椋屵@些人笑話沒看成,還跌碎了一地的眼鏡。樓家的皂廠,說是日進斗金都不為過,更遑論現(xiàn)在正在建的家化廠。這些,可都是樓家娶進門的李家三少爺在經(jīng)營的。想看笑話的人被啪啪打臉,打完了還得彎腰擺笑臉,恭維一句:打的好!自從滿洲里的事情之后,樓大帥的聲望與日俱增,北六省的招兵處前,被擠得水泄不通。在北六省內(nèi)的洋人,尤其是俄國人與日本人,也不像天津等地囂張跋扈。尤其是關北城,這里拎著棍子的巡警,若是見到日本浪人仗勢行兇,直接吹哨子上去抓人!若是遇上大兵,結果只會更慘,他們不抓人,只會找個沒人的地方,蓋上麻袋,掄起槍托砸人。據(jù)說,蓋麻袋這一妙極的想法,還是從少帥派給言少爺做護衛(wèi)的那個班里傳出來的!雖然宋老板并不贊成以暴制暴,可也不得不承認,這種方式,的確大快人心!比起那些見到洋人便點頭哈腰的官員,不知要強上多少。聯(lián)系從天津到關北沿途所見所聞,宋老板不免猜測,下一任北方大總統(tǒng)到底是姓司馬,還是改姓樓?不過眼下京城出了旗人的事情,司馬大總統(tǒng)連發(fā)通電,實施了戒嚴令,暗指南方勢力鼓動旗人民-亂,國內(nèi)氣氛日趨緊張。至于明年的局勢到底怎么樣,宋老板也拿不太準了。眼下生意已經(jīng)談成,李三少家里出了事,宋老板便起身告辭離開。“宋老板,實在是多有怠慢?!?/br>“哪里,李老板客氣?!彼卫习逭f道:“還請李老板節(jié)哀?!?/br>等宋老板離開,李謹言馬上去見了樓夫人。事情有些突然,他沒什么準備,不過李慶昌死了,老太太和李三老爺站在他這邊,說不定,能借這件事,讓李老太爺松口,分家。這樣,他以后把二夫人從李家接走,也是名正言順了。“大過年的,怎么就出了這樣的事?!睒欠蛉税櫫税櫭?,“讓季副官去軍營里把逍兒叫回來,讓他陪你一塊回去。”“娘,少帥這段時間忙,我自己回去就行了?!?/br>“這是規(guī)矩?!睒欠蛉伺牧死钪斞砸幌拢霸倜?,也沒有讓你一個人回去的道理?!?/br>李謹言摸摸鼻子,不說話了。要說他對李慶昌的死十分傷心,那是瞎話,至于幸災樂禍,他還不至于。若不是這件事,他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想起這個大伯了,在李家經(jīng)歷的那些事,如今想來,竟恍如隔世。這才多長時間?李謹言敲了一下腦袋,告訴自己,別胡思亂想,回李家,還有一場“仗”要打。樓夫人也知道李家大房和二房是什么樣的關系,只能勸道:“不管怎么說,人死為大,面子上總要過得去?!?/br>“我知道了,娘?!?/br>樓夫人點點頭,吩咐丫頭去找來管家,準備奠儀。李謹言現(xiàn)在是樓家人,若是李家還有人看不清這點,那也只能怨他們自己倒霉往槍口上撞。等了一個多小時,奠儀準備齊全,樓少帥也從軍營趕了回來。樓夫人吩咐樓少帥:“別騎馬,開家里的車去。也別留太久,要是有事,你護著點?!?/br>“我知道?!?/br>樓夫人又轉向李謹言:“有事就讓逍兒去,畢竟今天和以往不同,別讓人挑出你的理來。”“我記住了,娘?!?/br>大帥府的車子到了李家,李謹言走下車,看著掛在大門前的白幡和白色的紙燈籠,神色有些莫名,此時此刻,他才有了一種真實的感覺:李慶昌,那個曾經(jīng)險些把二夫人逼到絕路,賣侄子來換取官位,不可一世的大伯,死了。樓逍見李謹言站在門前,抿著嘴唇,既不說話,也不邁步,大手按了一下李謹言的發(fā)頂:“放心,一切有我。”樓逍的聲音很輕,卻像是一把錘子,砸在了李謹言的心頭。李慶昌的遺體被停放在西屋正堂,大夫人和幾個姨太太哭得死去活來,李謹丞和兩個弟妹跪在一旁。李老太爺拄著拐杖,站在靈堂里,老淚縱橫。連續(xù)兩次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已經(jīng)將這個老人打擊得仿佛老了二十歲。老太太沒有露面,托病留在了正屋,二房和三房只是送了奠儀,二夫人和三夫人誰也沒有幫把手的意思,李三老爺更是只露了一面,就不見人影。大房只得靠自己苦苦支撐。大夫人瘦得脫了形,三個姨太太各有心思,唯一的主心骨李謹丞,卻傳出了和大老爺房里的臘梅姨太太不清不楚的流言。哪怕他一口咬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