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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1912年10月28日,北方持續(xù)了一個多月的槍聲終于停了。此時,北六省軍隊已經(jīng)實際控制了南滿鐵路開原至大石橋一段,安奉鐵路關北至連山關一段,日本從華夏北方掠奪資源的運輸線幾乎全部被掐斷,加上軍費支出,可以預見,當財政部遞交相關文件時,內(nèi)閣首相桂太郎的臉色會是何等的精彩。正是財政上的捉襟見肘,才迫使日本不得不服軟,硬著頭皮請英國進行調(diào)停。從甲午戰(zhàn)爭到日俄戰(zhàn)爭,日本一直上演著“以弱勝強”的神話,他們就像是一個賭徒,用全部身家去進行一場豪賭。不知道交了什么好運,他們一次又一次的賭贏了,甲午戰(zhàn)爭的賠款,讓日本第一次真正的財大氣粗起來,日俄戰(zhàn)爭后,他們從俄國人手里搶來了南滿鐵路,不斷從華夏東北攫取資源壯大自己。作為一個資源貧乏的島國,若是沒有華夏的鐵,煤炭,木材和糧食,日本根本就熬不過日俄戰(zhàn)爭結(jié)束后的一段日子。日本人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華夏人會直接一巴掌扇在他們的臉上,然后再狠狠的喘他們一腳,告訴他們,白吃白拿占便宜的好日子結(jié)束了!一個習慣了侵略和掠奪,并將其視為理所當然的強盜,在面對受害者的反抗時,壓根不會認為這是自己的錯,進而反省自己,只會表面上裝出一副講道理的姿態(tài),暗地里繼續(xù)策劃陰謀。“日本人真的打算和談?”李謹言看著報紙上登出來的消息,還是不相信日本人會如此輕易的服軟。事實上,如李謹言一般想法的人并不少,其中就包括樓盛豐和樓逍。不過,無論日本人在打什么主意,這一次都注定無法成功。因為,他們面對的是比他們更加聰明,也更加強硬的對手。在英國公使參與調(diào)停北六省和日本的戰(zhàn)爭之后,樓少帥并沒有馬上下達停戰(zhàn)的命令,反而派出獨立旅第三十團進入安東,驅(qū)逐在安東境內(nèi)的全部日僑和朝鮮移民,派獨立旅特務營武裝接管本溪鋼廠,鋼廠中的日籍人員一律驅(qū)逐,武裝反抗的格殺勿論。凡被查明與日本關系密切的華夏人,尤其是鋼廠領導層人員都被扣押。在此期間,鋼廠的工人配合特務營的官兵揪出了不少漢jian,這些人都被扣押起來,家產(chǎn)也被查封,查明證據(jù)確鑿之后全部槍斃。亂世用重典,無論他們是因為什么理由當了漢jian,都只有死路一條。若想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接管本溪鋼廠,就必須將日本勢力全部驅(qū)逐出去。而隱藏起來的漢jian,往往比臺面上的更加危險。日本總領事矢田得到消息后,立刻向北六省軍政府提出了抗-議,展長青依舊是笑容滿面的接待了他,然后滿面笑容的和矢田說了一通社交辭令,句句客氣,字字在理,就是沒一句在點子上,等矢田被繞暈了送出會客室之后,依舊沒從展長青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身在旅順的大島義昌和日本公使伊集院得知安東被華夏軍隊占領,本溪鋼廠的日本人也被驅(qū)逐之后,不是沒想過利用軍艦對安東進行炮擊,但是,就算打贏了又能怎么樣?連軍部元老山縣有朋都認為短時間內(nèi)不宜與華夏全面開戰(zhàn),這場戰(zhàn)爭根本就沒有持續(xù)下去的可能。況且海軍作戰(zhàn)的消耗是陸軍的幾倍。已經(jīng)捉襟見肘的財政,馬上就會瀕臨崩潰。難道向國外貸款嗎?不是沒人提出過這個建議,卻被首相桂太郎否決了。“還不到孤注一擲的時候?!惫鹛烧f道:“這是為了大日本帝國!”不得不承認,在桂元時代結(jié)束之前,日本的軍國主義勢力雖然狂熱,卻遠沒有到喪失理智的地步。如果桂太郎和西園寺等人提前幾年死去,或許就能免去樓少帥和李謹言今后許多的麻煩。相比起日本人的郁悶和沮喪,華夏人卻再度揚眉吐氣。國內(nèi)的各家報紙紛紛對華夏軍隊在對日作戰(zhàn)時的英勇大加褒獎。唱反調(diào)的也不是沒有,有親日勢力重提北六省軍隊劫掠日僑,一個頗有名氣的文人在報紙上發(fā)表文章,指責北方窮兵黷武,會將華夏拖向深淵。放言樓逍此時劫掠日僑,某一天便會劫掠國人!此番言論一出,掀起了不小的波瀾,立刻有人反駁他:此等窮兵黷武,無需劫掠,我等愿破家支持!第二天,那個在報紙上高唱反調(diào),秉持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姿態(tài)的文人,剛出家門就被人潑了一盆臟水,砸了兩個臭雞蛋和十幾片爛菜葉,二十幾個學生堵在家門口,見到他就高喊打倒”漢jian賣國賊”!嚇得他十多天都沒敢再出門。北方大總統(tǒng)司馬君和南方臨時大總統(tǒng)宋舟接連發(fā)表了講話,盛贊北六省軍隊作戰(zhàn)勇猛,揚我華夏國威。各省督帥也紛紛發(fā)表通電,表明支持態(tài)度。各地的民眾和學生舉著樓盛豐和南北大總統(tǒng)的畫像上街游-行慶祝,這一次隊伍還里多了一副樓逍的戎裝像。年輕,俊美,學識淵博,戰(zhàn)功彪炳,樓逍幾乎是所有女孩子夢中所幻想的那一抹側(cè)影。也是這個時代所有熱血青年最希望看到的民族英雄。對俄作戰(zhàn),對日作戰(zhàn),兩次大勝,讓樓逍的名字響徹神州。上海申報的一名記者別出心裁的做了一份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包括一些在租界中生活的洋人都對樓逍有很不錯的印象,在年輕人中,樓少帥更是獲得了壓倒性的支持,撰寫報道的記者在文章結(jié)尾玩笑似的寫了一番話:若是樓逍參選總統(tǒng),他不需要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就能贏得上百張選票。若我手中有一張選票,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投給他!當天申報的銷量高到離譜,報童只需要舉著報紙,說這上面有關于樓逍的報道,就永遠不會發(fā)愁報紙賣不出去。一輛黃包車路過,車上的女人突然叫了一聲:“停車?!?/br>車夫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小姐,沒到地方呢。”“我買份報紙?!避嚿系呐舜┲患蠡档さ钠炫?,黑色的皮鞋,身材高挑豐滿,一口還帶著北方口音的上海話,一聽就不是本地人。黑發(fā)燙著時新的樣式,眼波流轉(zhuǎn),紅唇嬌艷,若是李謹言見到她,肯定會吃一驚,她正是被兄長從李家接走的枝兒。廖祁庭恰好到上海來談一筆生意,路過時驚鴻一瞥,不由得站住了腳,身旁跟著的保鏢見廖祁庭突然停住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表情變得曖昧起來:“七少爺,看上了?”“胡說什么?!?/br>廖祁庭瞪了保鏢一眼,保鏢卻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