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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2年的排華法案到延續(xù)性的蓋瑞法案,華人在美國受到了極不公正的待遇。由于這個法案,很多華人被迫同家人永久分離,或被強制遣返,在美國非但無法獲取公民權(quán),反而時常遭到辱罵,逮捕,毆打。當時的清廷懦弱無能,雖多次提出抗--議,卻始終不敢采用報復手段。致使美國政府更加肆無忌憚,國會甚至通過了將排華法案無限期延長這一從根本上違背美國“立國精神”的議案。任午初在美國求學時,正趕上美國國會通過該議案,他和許多華夏留學生一起聯(lián)名致電當時的清政府駐美國大使館,請求國家出面對在外的國民進行庇護,并對美國政府提出了抗--議。很可惜,當時清政府的統(tǒng)治已經(jīng)搖搖欲墜,自顧不暇,根本無心理會在外的國民,而美國政府更是以擾亂社會治安等一系列罪名,將任午初等人逮捕并強制遣返。當時任午初的導師,哥倫比亞大學商學院的一名經(jīng)濟學教授,為了幫助任午初留在美國繼續(xù)學業(yè),曾多方奔走,甚至直接給紐約州的州長寫信,說明任午初是極優(yōu)秀的人才,只因他的種族就中斷他的求學生涯,是極其錯誤的決定!可惜的是,當時排華浪潮正席卷整個美國,這名大學教授的信直接被揉碎扔進了垃圾桶里。“所以任先生就回國了?”“是的?!?/br>蕭有德將一份關(guān)于任午初的詳細資料交給李謹言,“任先生回國之后曾興辦事業(yè),也曾資助鄭懷恩革命。當初安慶起義能夠成功,任午初功不可沒。他曾是南方政府的第一任財政部部長,您的父親也和他共事過。只可惜南方政府內(nèi)部傾軋,貪污爭權(quán)成風,任先生心灰意冷掛印而去,回到北方隱居不愿再出仕。虧得展部長是任先生的好友多次去請,言明軍政府官員行事作風絕不同于南方,又見少帥外戰(zhàn)大勝揚我國威,他才答應到財政局做事?!?/br>“也就是說,這次申請籌辦官銀號,以及之前財政局的一些事情,其實都是任先生的手筆?”“是的。”蕭有德點頭。見蕭有德點頭,李謹言總算想通了,他之前還在奇怪,展長青展大局長從北方政府交通部跳槽到北六省財政局,本就是“跨專業(yè)”發(fā)展,之后更是頂著“財政局長”的頭銜,做著“外交部長”的工作,身兼二職仍游刃有余。有如此不務正業(yè)的財政局長,北六省軍政府的財政工作還一直被安排得井井有條,原來是財政局內(nèi)有高人坐鎮(zhèn)!“任先生現(xiàn)在還沒成親?”翻到資料第二頁,李謹言發(fā)現(xiàn),年近四旬的任先生,身家不菲,父母雙亡,至今未婚。放到后世,這完全就是一只能被人搶破頭的鉆石龜。放在這個年代卻很不正常。三十大幾還是單身,潔身自好到像個苦行僧,不是身有隱疾,就是有其他難言之隱。“這個……”蕭有德也有些不確定,“不是沒人給任先生說媒,可惜都被推了,具體原因沒人清楚?!?/br>“這樣啊?!崩钪斞悦掳停瑔紊碇髁x?還是其他原因?不過這是任午初自己的事情,李謹言還沒八卦到非要弄清楚。但他對任午初這個人的確是起了興趣,或許他該找個機會當面見一見他。“言少爺,還有其他吩咐嗎?”“沒了,麻煩蕭先生了。”李謹言將關(guān)于任午初的資料收起來,笑著從抽屜里取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這是家化廠的新產(chǎn)品,世面上還沒有出售,蕭先生可以帶給家中女眷,只當是我的一點心意?!?/br>蕭有德接過盒子,突然眉頭一跳,從盒子的樣子來看,分明是迎合年輕女子的喜好。他除了兩個兒子,并沒有女兒,夫人也在民國初年去世了,倒是最近新納了一房姨太太,這件事并沒有多少人知道。言少爺此舉,到底是……“蕭先生,你怎么了?”“沒有,沒什么?!笔捰械碌男捏@只是片刻,臉上的表情并沒產(chǎn)生太大的變化,和李謹言道過謝,就借口有事離開了。等到房門關(guān)上,李謹言才緩緩收起臉上的笑容,他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到底對不對,但他畢竟不是樓大帥,也不是樓少帥,想要讓蕭有德和他的手下人徹底服他,就不能一味寬和,該讓他們有些忌諱。但是這么做,真的好嗎……苦笑一聲,他果然不是搞陰謀詭計的料啊。李謹言想得太過入神,以至于沒發(fā)現(xiàn)樓少帥何時走進了房間,直到他整個人被從椅子上抱起來摟進懷里,才一下子回過神來。“在想什么?”樓少帥輕咬了一下李謹言的耳垂。李謹言側(cè)過頭,目光對上那雙黑沉的眼睛,“少帥,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將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樓少帥,李謹言頓時感覺輕松不少。“信不過蕭有德?”“不是?!崩钪斞园櫫税櫭济チ俗ヮ^,“只是覺得應該這么做?!?/br>“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币恢淮髦资痔椎拇笫质徇^李謹言的發(fā),輕輕按壓著他的發(fā)頂,“有我在?!?/br>“恩?!崩钪斞蚤]上眼,靠在樓少帥的肩膀上,肩章還是會硌到他,可他卻一點也不想動。李三少完全沒意識到,他此刻的樣子,有多像一只正被順毛的貓。或許是被李謹言的樣子取悅了,樓少帥托起李謹言的后頸,吻上了他的唇,不似往日般急切炙熱,而是帶著一種呵護般的小心翼翼。李謹言的頭開始變得迷糊起來,伸出胳膊摟住樓少帥的肩膀,主動加深了這個吻。突然,房門被敲響,季副官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少帥,開會時間到了?!?/br>“開會?”李謹言的腦袋還有些迷糊。“恩?!睒巧賻浱痤^,手背擦過李謹言的嘴角,雪白的手套染上了一抹濕痕,“官銀號的事情,還有南滿鐵路,日本人的賠款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軍政府里的人意見不統(tǒng)一?!?/br>一提到錢,李謹言的腦子立刻清醒了。“少帥,你說日本人打算賴賬?”“可能。”李謹言的眼睛瞇了起來,他就知道,那幫矬子壓根不是好東西,白紙黑字寫下的東西都能耍賴,就像他們厚顏無恥的不承認南京大屠殺,篡改教科書時一樣,對付這幫不是人的東西,就不能好聲好氣的說話,得用巴掌扇,用腳踹,他們才能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