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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著脖子的李錦書,楊聘婷則是有些尷尬,但該有的禮貌卻一點也沒落下。“李先生,你好?!?/br>“你好?!崩钪?jǐn)言頷首,“信是楊先生送的?”“是我。”楊聘婷深吸一口氣,臉頰有些發(fā)紅。即便告訴自己不要再奢望,可面對李謹(jǐn)言,她的心還是跳得飛快,“我給李家也送了信?!?/br>“錦書這次能夠平安無事,多虧楊先生?!崩钪?jǐn)言頓了頓,“不過李某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楊先生能答應(yīng)?!?/br>“我知道?!睏钇告锰痤^,看向李謹(jǐn)言和一旁的李慶云,“這件事我會保密的,也會叮囑其他人不要說出去?!?/br>“多謝楊先生?!?/br>楊聘婷突然笑了,“李三少當(dāng)真想要道謝,不如多建幾間學(xué)校如何?還有學(xué)校的伙食,半大的孩子很能吃,中午一個饅頭,下午上課都能聽到他們肚子叫。”“好?!崩钪?jǐn)言答應(yīng)得很痛快,“楊先生的要求,李某一定辦到?!?/br>送走了楊聘婷,李錦書依舊坐在沙發(fā)上鬧別扭,李慶云拿她沒辦法,只得按照李謹(jǐn)言說的,先回李府報信,順便把三夫人送來。這樣別人問起,也能說李錦書是三夫人帶來樓家的。“錦書,我想和你談?wù)??!?/br>李錦書扭過了頭,不說話。“不想和堂哥說話?”“反正一定是要我聽話回家吧?”李錦書哼了一聲,“祖母動不動就要我學(xué)女書,不學(xué)就關(guān)祠堂,不許我吃飯!”“女書?”“是啊!”見李謹(jǐn)言也十分詫異,李錦書忙道:“堂哥,這都是民國了,為什么還要學(xué)那些封建的東西?一定要事事都按照父母的吩咐去做?我又不是李錦畫!”“這關(guān)錦畫什么事?”“怎么不關(guān)她的事了?我不聽話,祖母就拿錦畫做對比,說我比不上她!還有,爹娘給我說親,先是一個什么副官,緊接著又換成軍校里的沈先生,我都沒見過,我不想嫁!”這才是李錦書真實的想法?“錦書,你若是真不想嫁,堂哥想辦法幫你解除這門婚約?!?/br>“真的?”李錦書眼睛一亮,“我就知道堂哥最好了!”“當(dāng)然是真的。還有,你想繼續(xù)念書嗎?”“想,當(dāng)然想!”李錦書用力點頭,“我還想像聘婷那樣在學(xué)校里教書,那些孩子都叫她先生,我也想那樣!可惜聘婷說我現(xiàn)在做不來?!?/br>看著這樣的李錦書,李謹(jǐn)言忍不住搖搖頭,還真的是個孩子啊。“那我?guī)湍憬獬榧s,再送你去美國留學(xué),好不好?”“去美國留學(xué)?”李錦書一下子愣住了,“堂哥,你說真的?”“對,想去嗎?”李謹(jǐn)言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就像是拐騙小紅帽的狼外婆。“想,我想去!”李錦書臉上的笑容變得明亮起來,“我想去留學(xué),我一直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不是被關(guān)在家里等著嫁人!”聽到李錦書的回答,李謹(jǐn)言緩緩舒了口氣。這樣也好,讓她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許就能真正的長大了。不過在那之前,他必須得把沈家這樁婚事妥善解決,畢竟是樓夫人保媒,聘禮也送過了,一個不好恐怕就會惹出大麻煩。“錦書,堂哥答應(yīng)你的事一定做到,但你也要答應(yīng)堂哥,乖乖回家,向祖母和三叔三嬸認錯,不要再這么莽撞的往外跑了,知道嗎?”“恩!”三夫人火急火燎的趕到樓家,走進客廳,就見李謹(jǐn)言和李錦書兄妹倆坐在一起喝茶吃點心,李錦書還被李謹(jǐn)言的笑話逗得樂個不停。三夫人忍不住想揉揉眼睛,她是不是看錯了?“三嬸來了?!?/br>“娘?!?/br>見到三夫人,李錦書倏地站起身,顯得有些無措,求救般的看向李謹(jǐn)言。三夫人沒看李錦書,而是向李謹(jǐn)言道謝。李謹(jǐn)言擺手,這事主要還是楊聘婷幫忙,他當(dāng)真沒做什么。但接下來的事情就有他忙的了。當(dāng)初怎么就腦子發(fā)熱幫忙說媒了?以后打死他也不干這樣的事了。三夫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來,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被拉到門口時,李錦書的神情頗有些可憐,李謹(jǐn)言也沒辦法,早晚都要回家的。不過他也和三老爺三夫人說了,在老太太面前求個情,別讓這小姑娘再去跪祠堂了。十幾歲的年紀(jì),最不缺的就是逆反心理,好不容易被他說通了,這一跪再給跪跑了怎么辦?“言少爺,夫人請您過去?!?/br>這番鬧騰肯定瞞不過樓夫人,能等到李家人都離開再叫他,恐怕樓夫人那里也有了決斷。李謹(jǐn)言摸摸鼻子,這事說白了總得樓夫人點頭,退婚,解除婚約,雖然實質(zhì)上都差不多,但后者說出去總好聽一些。“我知道了,馬上過去?!?/br>回到李家,三夫人立刻帶李錦書去見老太太,李三老爺恰好也在。李錦書站在老太太跟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低頭等著被訓(xùn)斥。不想老太太只是打量了她一會,說了一句:“回來就好?!北懔T了。不跪祠堂,不罰抄女書?“我老了,小一輩的事情我就不再摻和了。”老太太一身暗色的對襟琵琶襖,腦后的發(fā)髻上只有一根銀簪,仿佛一夕之間蒼老了許多,“慶云,就按照謹(jǐn)言說的辦吧?!?/br>“可是,娘,婚約的事情暫且不論,錦書一個人去國外……”“不是會派人跟著她嗎?”老太太靠在素色的引枕上,“既然想出去,那就出去吧。出去見見世面,說不準(zhǔn)就明白了。等除了孝,我就在后院起個佛堂,每日念念經(jīng),也算是為子孫積福了?!?/br>“老太太……”“我累了,下去吧。以后沒事別來煩我了?!?/br>這番話里帶著一股疲憊和心灰意冷。李三老爺不敢再說話了,三夫人也不敢出聲,李錦書看看爹娘,再看看閉上眼睛不再看她的祖母,突然感到一陣心慌,她明明是為了自由抗?fàn)?,明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為什么會覺得自己仿佛做錯了什么一樣?“行了,回房吧?!?/br>李慶云和三夫人都沒再責(zé)備李錦書,讓她回房好好休息,只是告訴她,她屋子里的兩個丫頭因為犯錯被辭了,暫時讓三夫人身邊的喜福伺候她一段時間。李錦書有心想問,話到嘴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