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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丞兄妹被他查出投靠日本人抓了起來,這個邢五卻一直沒有消息,他幾乎都快忘記這個人了。回到住處,李謹言剛處理好傷口就去找宋老板,宋老板同樣受了點擦傷,不是子彈傷的,沒有大礙。“宋老板,你確認那個人就是邢五?”“別人不好說,這邢家的五少爺我應該不會認錯。在邢家沒出事前他時常來天津?!闭f到這里,宋老板皺了皺眉毛,“這人出現(xiàn)在這里是巧合還是其他原因,不好斷言。”邢家一夜滅門,邢五下落不明,凡是有點道行的都能看出這其中有貓膩。但具體是怎么回事卻沒人敢深究,神仙打架,他們這些凡人離遠點看個熱鬧就成了,不知死活的往前湊,不是老壽星上吊嗎?不過宋老板在天津的關系極廣,邢五跑進日租界的事他也曾有耳聞,如今和李謹言說這番話,恐怕也存著給自己洗刷嫌疑的心思。畢竟天津認識李謹言的人不多,知道他今天要去秋山路的人更少,行蹤泄露,頭一個要懷疑的就是他。李謹言點頭,宋老板的為人他了解,他沒有害自己的理由。刺殺選在秋山路,刺殺不成馬上逃進租界,事先絕對經(jīng)過周密計劃。而且旁的地方不跑,偏偏往日租界和法租界跑……因為退還庚子賠款,并在京城創(chuàng)辦南苑航空學院,法國人和華夏算是處在“蜜月期”,不會自己拆自己的臺,只有日本人……但是,他們到底是為了什么,只為殺了自己?可結(jié)果也沒殺成啊。而且他總距地,那個被豹子打傷后自殺的槍手有些奇怪。他的確是受了傷,卻沒失去行動能力,堅持一下就能跑進租界,自殺是為了什么?李謹言陷入了沉思。隔日,發(fā)生在秋山街的刺殺事件登上了天津各大報刊的頭版頭條,時政新聞開在天津的分社更是以駭人聽聞,無法無天來形容此次事件。得到消息的樓大總統(tǒng)臉色陰沉,司馬君的表情更難看。沒抓到活口就沒有證據(jù),租界不允許華夏軍人進入,其他參與刺殺行動的人早就逃之夭夭。唯一的線索就只有兩個死人。人海茫茫,想要查明他們的身份簡直是大海撈針。可是,一份天津本地的報紙卻突然披露出兩名槍手中的一人曾是冀軍的一名排長!不久前因與上司不和離開軍隊,另一名槍手則是本地幫派的成員,外號癩狗子。報紙上言之鑿鑿,還刊登了這個人的軍裝照!冀軍?本地人?幫派?沒等這個消息得到確認,這份報紙再發(fā)驚人言論,此次刺殺極可能出于私人恩怨,純?yōu)檎畠?nèi)部爭權奪利,敗者不甘,挾私報復。矛頭直指樓盛豐與司馬君!輿論一片嘩然。即便冀軍出面否認之前的報道,也無法阻止這盆潑下來的臟水。樓盛豐與司馬君是結(jié)義兄弟,司馬本為北方大總統(tǒng),樓盛豐居其下。聯(lián)合政府成立,樓盛豐卻后來者居上,一步登天,穩(wěn)穩(wěn)壓了司馬君一頭。司馬君能毫無怨言?漸漸的,相信這種論調(diào)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連樓逍都牽扯了進來。即便有時政新聞等報紙發(fā)表文章對此加以駁斥,認為此次事件更可能是“外人”所為,但卻始終無法占據(jù)上風。“荒謬!”司馬君狠狠的將報紙扯成了兩半,這分明是污蔑!把臟水往他身上潑,無非是想讓他和樓盛豐互相猜忌,即便不能讓他們兵戎相向,也會讓政府內(nèi)部不得安寧。的確,他是因為有把柄握在樓盛豐手里才會主動退讓,他不甘心,但他至少還有腦子!國家統(tǒng)一,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就算他想爭權,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更不會因私人恩怨試圖挑起內(nèi)戰(zhàn)!內(nèi)戰(zhàn)?司馬君陡然一凜,北方內(nèi)戰(zhàn),誰會得好處?宋舟?不,他不是這樣的人。那就只能是外人!俄國人?日本人?還是其他不愿意看到華夏強盛起來的人?會不會是英國人或法國人?“備車,我去見大總統(tǒng)!”樓逍率獨立旅抵達天津,剛下火車便讓軍隊集結(jié),同時派人去請戍衛(wèi)天津的冀軍第五師師長陳光明前來一敘,并言明,在沒見到陳師長之前,他和獨立旅都不會踏進天津城一步。李謹言接到消息趕到車站時,一身戎裝的樓少帥正和幾個團長說著什么,寬大的黑色帽檐在他臉上罩下一片陰影,離得遠些,便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挺直的鼻梁和如刀鋒般的輪廓。站在一旁的季副官看到李謹言,忙道:“少帥,言少爺來了?!?/br>樓逍朝幾個團長點頭之后,大步朝他走過來。筆挺的軍裝,黑色的馬靴,龍行虎步,猶如一把出鞘的利刃,嗜戰(zhàn),渴血。到了近前,視線掃過李謹言吊在胸前的手臂,眸色陰冷。“少帥……”一句話沒說完,戴著雪白手套的大手已經(jīng)撫上他的臉頰,“放心,我來了。”瞬間,李謹言的鼻子竟有些發(fā)酸。與此同時,特地來見樓大總統(tǒng),想要解釋一番的司馬君,卻因樓大總統(tǒng)一句話愣在當場。“收回租界?”“旁人都欺負上門了,咱們不能白受這場氣吧?”樓大總統(tǒng)摸摸光頭,呵呵笑了兩聲,笑聲中卻帶著無盡的殺意,“這件事不是大哥做的,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十有八--九和那幫日本矬子脫不開關系。他們最喜歡干這事!”說著,將手中的一份電報交給司馬君,“這是逍兒發(fā)來的,想必大哥也早對天津那地界的洋人看不順眼了吧?”司馬君接過電報,仔細讀了一遍,沒落下任何一個字。半晌之后不由得慨嘆,“茂功,我老了?!?/br>“我不是一樣?”樓盛豐豪邁一笑,“大哥,這天下早晚是他們年輕人的,咱們這輩人能做的,就是盡量不給他們扯后腿,遇到事盡量擋在他們前邊。真出了事有我們擔著,誰怕誰啊!”“我們?”“是啊,我們?!睒谴罂偨y(tǒng)理所當然的點頭,故作不解道:“你是我大哥,逍兒是你侄子,謹言是你侄子媳婦,你侄媳婦被人欺負了,你這個做大伯的不給出頭?咱們自己人打個鼻青臉腫沒關系,外人欺負到頭上,大哥肯定比我還護短!”“你,你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