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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乖兒子,來,站起來?!?/br>樓夫人彎著腰,拍拍手,樓二少兩只小手往地上一支,圓滾滾的小身子像個不倒翁似的,剛要起來就又坐在了地上,可無論幾次,他還是不哭,這讓樓夫人想起了自己的大兒子,當初逍兒學走路時也是一樣,這還真是兄弟倆。在樓二少又一次努力失敗時,一雙大手突然托著他的腋下,把他從地上撈了起來。“大總統(tǒng)?!?/br>丫頭和奶娘退后幾步,樓大總統(tǒng)咧開嘴,晃了晃手里的樓二少,“小子,叫聲爹聽聽?!?/br>樓二少的兩條小腿蹬在樓大總統(tǒng)的胸前,冷眉冷眼,不肯開口。“臭小子,叫爹?!?/br>依舊不開口。樓大總統(tǒng)直接把臉蹭在了樓二少的小臉上,“叫爹,叫不叫?”“爹。”樓二少終于開口了,沒等樓大總統(tǒng)樂一樂,緊接著又吐出了一個字:“壞!”丫頭和奶娘不敢出聲,樓夫人卻笑了,樓大總統(tǒng)無奈轉(zhuǎn)頭,“夫人,咱家這兩個兒子還真是親兄弟倆啊。”蔫壞,一樣一樣的!樓夫人笑夠了,讓奶娘將樓二少抱去休息。等丫頭送上熱茶退了出去,才開口問道:“大總統(tǒng),關(guān)北那邊沒事了吧?”“沒事了?!睒谴罂偨y(tǒng)拿起茶盞,吹了吹,“咱們兒媳婦當真是不簡單,這事辦得漂亮,前兩天的報紙你也看了,沒氣得肝疼?現(xiàn)在好了,除了幾家不入流的小報,連英國報紙都改了口風?!?/br>“哦?”“說他仁厚,連咱們樓家都沾光了?!睒谴罂偨y(tǒng)笑呵呵的說著,隨即卻嘆了口氣,“說到底,這事還是沖著我和逍兒來的?!?/br>“大總統(tǒng)這話不對?!睒欠蛉苏f道:“什么你啊我的,都是一家人,這話要是給孩子聽見了不得寒心?”“對,夫人說的是?!睒谴罂偨y(tǒng)連忙拍了一下嘴巴,“一時失言。謹言這孩子手腕的確不錯,可擔著這個仁厚的名頭,再遇上事,我就怕他沒辦法下狠手。”“這有什么好擔心的?”樓夫人從盤子里撿了一塊點心,“不是還有逍兒在呢,我父親早就說過,逍兒是個雙手染血,一生殺伐不斷的,謹言是這樣的品格,咱們才好放心。那孩子要是和逍兒一樣,大總統(tǒng)不擔心他們把天捅個窟窿?”樓大總統(tǒng)仔細一想,的確是這么回事。他大兒子打仗沒怕過誰,對官場上那一套也不含糊,謹言會賺錢,遇事冷靜沉穩(wěn),他這兒媳婦的性格要真和他兒子一樣……幸虧不像,他還想多活幾年。“不過這事不能就這么完了?!?/br>“大總統(tǒng)是說?”“等著看吧。”樓大總統(tǒng)放下茶盞,“不用我動手,逍兒就會讓那幫人好看。”樓夫人點點頭,沒有繼續(xù)問,轉(zhuǎn)而對樓大總統(tǒng)說,過些日子,她打算帶著樓二少回關(guān)北城住幾天,連同五姨太也帶回去。“小六有了身子,總要讓母女倆見上一面才好,親家也是這個意思?!?/br>“這事夫人安排就是?!?/br>要是樓夫人不提,他都忘了這事,目送樓大總統(tǒng)轉(zhuǎn)身回書房,樓夫人叫來一個丫頭,讓她去通知五姨太,下個月和她一起回一趟關(guān)北城。關(guān)北城當蕭有德將邢五的口供送到李謹言面前時,李謹言先是沉默,然后親自拿著這份口供去見了樓少帥。“少帥,這件事涉及面太廣了。”明面上有日本和英國,暗地里還有俄國。單獨對上日本,俄國,他們都還有勝算,但是英國……不是李謹言妄自菲薄,在一戰(zhàn)之前,英國是當之無愧的世界老大,即便這個日不落帝國正在日益衰落,但它擁有的工業(yè)實力,海上霸權(quán)和廣闊的殖民地,仍讓人十分忌憚。除了海軍,英國的陸軍也不是什么善茬。此時的英國陸軍全是志愿兵,數(shù)量不多,軍事素質(zhì)卻極高,幾乎每個士兵都能做到每分鐘瞄準射擊十五次。這固然同英國人所使用的快射速步槍有一定關(guān)系,但也不能否認他們的軍隊的確強大。不過,這些精銳部隊幾乎都在一戰(zhàn)中消耗殆盡,直到二戰(zhàn)之前也沒有全部恢復(fù)元氣。法國更慘,號稱歐洲大陸第二的陸軍,基本在一戰(zhàn)中被德國打殘廢了,拿破侖時代的榮光早就成為了歷史。李謹言能想到的,樓逍自然也不會忽略。大不列顛的確強大,但此時的英國向華夏大量派兵的可能性不大,最多是繼續(xù)支持日本,扶持日本來給華夏找些麻煩。日本在華夏的五個租界已經(jīng)全部被接管,僅存在華夏的勢力范圍就是大連,而俄國,這頭北極熊對華夏土地的覬覦從來就沒有減少過。樓逍沒有說話,李謹言也沒有追問,他知道,樓少帥已經(jīng)做出了決斷。隔日,樓少帥便下令,十天后,新編第十六師開赴察哈爾,新編第十五師開赴滿洲里,命令下達之后,無論是新兵老兵,心中都只有一個念頭,這是要開戰(zhàn)了?去察哈爾和滿洲里,是要和老毛子動手了?戍邊軍也接到了新的命令,繼續(xù)將界碑向西面推進,并有計劃向北部擴展領(lǐng)土。除此以外,電報上還有兩個明晃晃的大字,備戰(zhàn)。廖習武拿到電報之后,興奮得直蹦高,差點把屋頂穿個窟窿。電報室的兵哥看到旅長這個樣子,表情頓時呈現(xiàn)出一個囧字。少帥只是下達了備戰(zhàn)的命令,旅長至于這么不淡定嗎?好把,他必須承認,收到這份電報時,他也很不淡定,第一個念頭就是和旅長申請上前線。北六省的大兵們都在摩拳擦掌,都想著上陣殺敵,當兵扛槍,除了吃糧拿餉,為的不就是軍功嗎?在滿洲里和南滿鐵路立過功的士兵和軍官如今各個走路都帶風,當兵的沒人不眼紅。殺敵,報國,軍功。他們幾乎是期待著這場戰(zhàn)斗的打響,他們要讓這些洋人知道,華夏人,再不可欺!李謹言也在忙。已經(jīng)是五月了,還有不到兩個月,薩拉熱窩的槍聲就要響起,他覺得時間越來越緊迫,無論這次樓少帥是真的要派兵去打老毛子,還是為進入蒙古做準備,他能做的就是將手頭的一切資源整合,送到任何樓少帥所在的地方。武器彈藥,餅干罐頭,毯子帳篷,甚至還有新制作的一體式帆布武裝帶都被送到了軍隊后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