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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子上重重寫下了軍官的話,字跡鋒芒,力透紙背。影片結(jié)束了。燈光亮起的一刻,很多人都已泣不成聲,可影片最后的那句話,卻深深的印在了他們的腦海里,印在了他們的心里,起來,站起來!樓家人坐在二樓包廂,李謹言看過張建成寫成的劇本,甚至知道影片的每一個細節(jié),卻還是紅了眼睛,樓夫人和樓五用手帕按著眼角,跟著來的幾個丫頭,眼睛都哭紅了。“娘,五姐,”李謹言出聲,卻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么,別哭了嗎?安慰女人他一向不在行,而且說實話,他鼻子還酸著呢。“言兒,那個軍官,我怎么瞅著像逍兒?”樓夫人感動歸感動,眼光卻著實敏銳。“不是少帥,只是身形和背影像些?!崩钪斞砸姌俏逡脖晃俗⒁饬Γ辉倭鳒I,總算是松了口氣,這要是眼睛都腫得像個桃子似的回去,別人八成以為大總統(tǒng)府出了什么事,“這部電影就是以滿洲里戰(zhàn)役為原型拍攝的,里面的戰(zhàn)士還有當初在戰(zhàn)場上廝殺過的戍邊軍?!?/br>“那些俄國人?”“都是農(nóng)場里的,還有少帥在伯力和海參崴抓的俘虜?!?/br>“俘虜?”“對。”說起這件事,李謹言也覺得很不可思議。當時去戰(zhàn)俘營里挑“臨時演員”,這些老毛子紛紛“踴躍報名”,電影公司的人擔心他們是想趁機逃跑,看守他們的兵哥卻說,不用擔心,他們不會跑的。事實上,就算是趕,估計也趕不走了。不過在拍攝期間,還是有一個荷槍實彈的步兵排看守他們,而且也只有打頭的十幾個騎兵是正宗的俄國人,其余都是不折不扣的華夏人。一直到拍攝結(jié)束,這些俄國人都像兵哥說的一樣,老實得很,一點都沒有逃跑的意思。吃飯的時候更是乖乖排隊,沒輪到他們上場的時候就老實的呆在一邊,還會和看守他們的兵哥討煙抽。原本李謹言建議全部用在農(nóng)場里干活的俄國人,他們比這些戰(zhàn)俘可信得多。導演看過之后卻搖頭,指著穿著厚棉襖大棉褲,腳上一雙黑棉鞋,頭上戴著皮帽子,雙手攏在袖子里的伊萬,“他哪里還像個軍人?”實際上,導演想說的恐怕是,這個老毛子哪里還像個老毛子?李謹言瞅瞅伊萬,的確,說這個人之前曾是個俄國軍官,十個人里肯定有九個不相信,剩下那一個還是他的熟人。回到大總統(tǒng)府,樓大總統(tǒng)和樓少帥還沒回來。國會仍在繼續(xù),讓兩院議員們吵翻天的議案有被通過的,也有被否決的,還有一部分很可能再次被擱置,例如華夏銀行總辦白寶琦提出的發(fā)行紙幣的議案,議員們一直在吵,卻也一直吵不出個結(jié)果來。期間,上海方面?zhèn)鱽硐?,外國銀行成立的聯(lián)合會最近動作頻頻,這不只引起廖祁庭的關(guān)注,同樣引起了宋武的注意,他給在京城的宋舟發(fā)來一封電報,詳細說明了情況,宋舟也沒耽擱,當即找到了樓盛豐。樓大總統(tǒng)對經(jīng)濟事務(wù)并不精通,對著電報也想不出個五四三來,倒是白寶琦看過電報后,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他沒說該如何應(yīng)對這些外國銀行的動作,只提出一件事,把北六省的任午初暫時借調(diào)到京城來。任午初現(xiàn)今在北六省擔任財政局局長一職,大事小事全部游刃有余。樓大總統(tǒng)曾想過把他調(diào)來京城,奈何樓少帥不放人,任午初也沒有“高升”的意思,也只得作罷。但這一次不同,樓少帥聽完白寶琦的解釋后,立刻給關(guān)北發(fā)去電報,任午初接到電報,很快將手頭的工作安排好,啟程前往京城。如今的華夏經(jīng)濟貌似蒸蒸日上,欣欣向榮,可表面的繁榮背后卻隱藏著危機。比起老牌的歐洲強國,華夏的經(jīng)濟基礎(chǔ)還相當?shù)拇嗳酰蛟S歐洲人在軍事上抽不開手,但從其他方面捅華夏一刀并沒有多困難。若是能在經(jīng)濟上給予華夏一次重創(chuàng),光是花費在恢復(fù)元氣上的精力,就足夠聯(lián)合政府頭疼的,一個處理不好,本已經(jīng)安定的局面很可能會再起波瀾。或許是華夏的崛起讓他們感到了威脅,傲慢的歐洲人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伸出鋒利的爪子,試圖在華夏身上抓出幾道血痕。英國公使朱爾典密切關(guān)注著著華夏聯(lián)合政府的動向,這次幾國銀行聯(lián)合會的成立,背后是否有這個老謀深算的“華夏通”的推動,還真不好說。清朝提前滅亡,發(fā)生在1910年的上海橡膠股災(zāi)卻沒有消失,只是波及的范圍不如歷史上廣。一些投機者遭遇了和歷史上相同的厄運,另外一些人幸運的逃過一劫。國際投機商也未能如歷史上一般,將損失全部轉(zhuǎn)嫁到華夏投機者的身上。這一次,外國資本卷土重來,白寶琦和任午初商量過后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只能是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白寶琦和任午初討論時,特地把身在京城的李謹言也叫來旁聽。剛開始,李三少還能聽明白這兩位在說什么,話到中途,一連串的專業(yè)術(shù)語冒出來,偶爾摻雜些英文德文,只聽得李三少腦袋嗡嗡響。別看李謹言辦工廠辦得風生水起,對于任午初和白寶琦說的這些,他懂得的卻只是皮毛,簡單的還能接上幾句,往深處探究一概是云里霧里。“舅舅,這些實在不是我的長項?!崩钪斞詳傞_手,“要我出錢沒問題,其他的還是算了吧?!?/br>白寶琦被李謹言弄得無語,他就不明白了,他這外甥媳婦是怎么把生意做到這么大的?任午初卻知道李謹言說的是實話,和白寶琦商量了幾句,也就不再勉強李謹言了。可以慢慢教,不必急在一時。總算被放行,李謹言站在白寶琦的辦公室門前長出一口氣,拍拍腦袋,這樣兩位大拿愿意教他,他也想學,奈何實在聽不懂啊,讓小學生去解大學生的高數(shù),不是開玩笑嗎?至少也要等他達到高中生的水平吧?十一月十一日,比原定返程日期足足推遲了兩天,李謹言和樓少帥才坐上返回關(guān)北的火車。樓夫人和樓五小姐親自到車站送行,樓山豹摟著李謹言的脖子,淚眼汪汪的不愿意松手,到底還是被樓老虎強行撕了下來。樓五抱著小胖墩走上前,笑著對李謹言說道:“一路順風,來,寶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