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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偽且難以發(fā)現(xiàn),因為它正是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所能夠依托的僅有本能。 但演戲的缺陷就在于:當你想要去表演另一個人的時候,你的神情姿態(tài),卻會將真正屬于你的一切毫無保留的泄露。 所以每當人們理所當然地認為演員在日常生活中向來很會演戲時,事實卻恰恰相反。 唯有演員,才是那個向全世界展示著赤/裸裸自我的職業(yè),很有挑戰(zhàn)性——可這卻使人尷尬……而無從逃避。 最后,前輩是這樣苦笑著和他說的。 朝日奈風斗原本以為,鹿見星是那樣的人——沉溺于世俗假仁假義的禮贊和欺騙,如同這個年紀的女孩一樣虛榮且無趣。 就算她是什么現(xiàn)象級別的大作家,在對書本從來毫無興趣的風斗眼里,那也不過是她為賣弄自身而歡欣鼓舞的另一橋梁罷了;他喜歡一個人從不會是因對方的才華,而討厭一個人就更加不是了。 然而,明明是這樣的人,卻阻止了事態(tài)的繼續(xù)惡化。 她或許不知道,那個赤司在她面前輕描淡寫、隨口一句的所作所為,會給他們彼此帶來多大的麻煩。 祈織哥愈加嚴重的精神狀態(tài)、長兄和母親整日忙碌到幾乎不歸家、其他兄弟私下和對方的多次談判……他終于意識到,自以為在藝能界的呼風喚雨,而這小小的能量在此事上卻幾近于無,什么忙也幫不上——更過分的是,他發(fā)現(xiàn)在面對她的時候,自己壓根就開不了口。 祈織哥的所作所為是錯誤的,他十分明白這一點;正因為作為家人,所以才更加不能寬容地等閑視之——家里的人都是這個態(tài)度,包括他和彌在內。 彌說要等祈織哥醒了,自己帶著他親自登門道歉;而唯一知道真相的光哥,甚至發(fā)怒了。 他不知道,原來總是對什么都不上心的人生起氣來會是那個樣子。他在和鹿見聯(lián)系后,直接就離開家,回到了美國,并說自己短期是不會再回來了;這件事,他也絕對不會插手。 雖然光哥的話讓旁人都摸不清狀況,但風斗卻清楚那句“辜負了她對自己的信賴”究竟是怎么回事。 休假的期間,他想過很多;也想干脆讓他們一次出氣出個夠好了。反正祈織永遠是他的兄長,而讓別人家的女孩子受傷這件事總歸是很糟糕的。 但不過是一通和母親的對話,現(xiàn)狀就完全改變了。 …… 看著特意被化妝師將屬于花季少女的青春氣息顯露出來,和平日氣質完全不同、言笑晏晏的她,朝日奈風斗在心里不禁思考著一個問題。 ——這個人,她真的有心嗎? 她剛相識的哥哥對她的真實情況一知半解、或許還感動于她的善良,就像他那幾個家人一樣。 但朝日奈風斗心里明白,那并不是善良—— 那是對一切的無動于衷。 難道天才作家這種存在,需要作為代價犧牲的東西真的那么殘酷嗎?或者這不過是個例、是屬于她本身的…… 朝日奈風斗突然不愿意繼續(xù)想下去了。 …… 這場戲結束后,他走過去時,聽到了鹿見星和中島須奈子這樣的討論: “我覺得校園暴力這種事,真的很過分哇TAT,我以前就有過這樣的經歷——因為陰沉、不好看被全班嫌棄、雖然也有我自己的責任,后來變漂亮了也交到了男朋友……可果然還是對什么四大家族超級不爽的;還有那個紅牌制度,學校里跟風欺負人的家伙也很過分!如果真像星醬你說的那樣,這些人居然還有原型,那我就決定討厭他們……” “話不是這么說的,”他看著鹿見星垂著眼,漫不經心地道:“對有錢有權家的孩子來說,學校的意義可不單指學習而已。——結交朋友,為今后鋪路,不是每個人都能對放在面前的討好今后權貴的機會視而不見;即便大概不少人對紅牌的反應并沒有他們表現(xiàn)的那么熱情,但管他的呢,那什么南島少爺喜歡,這不就夠了嗎?!?/br> “哎……你的意思是,他們也沒有選擇的權利?” “我也不知道?!甭挂娦怯眉埥聿潦弥鴦偛疟粷姷缴砩系墓?,“一個人做錯了事,是否會得到懲罰——多半是看社會的公正與否,和他自身的關系倒沒有那么密切……唔,要是社會原先就畸形的話,大概就有點困難了?!B(tài)的學院制度造就了病態(tài)的人群,小型社會使人徹底窒息;唯一的正義使者沒有力量,而且逐漸被愛情軟化了態(tài)度……真不知道這種劇情有什么可宣揚的?!?/br> “也是……” 對話在到達場下后截然而止,她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后,輕輕皺起眉頭;遲疑了好一會,才回復信息。這讓風斗不禁好奇——能讓這樣的人困擾躊躇,那究竟是什么樣的事情呢。 &&&&& 將不同人用不同號碼分隔開后,屬于朧命言一的電話幾乎就沒有響過。 這也難怪,這個號碼畢竟從前基本就沒有告知過誰,B社的高層不會閑來無事打給她、讀者有聊天室;而編輯多半為了通知重要事宜,也會親自跑來找她。 黛千尋是難得知道她家(租房)地址的人,有時候鹿見星感覺在那里趕稿更加方便和隨心,黛就會去給她做飯;偶爾她不在家,也會去給她定期打掃打掃衛(wèi)生。 立冬后,就進入了中期拍攝;鹿見星每天忙于奔波兩頭,不是錄節(jié)目就是拍戲。偶爾空了,也要去敦賀蓮那里看看進度如何。 除此之外,同樣有一件事讓她覺得很為難。 ——那就是那個情報小屋屋的主人。 還是她大意了;在上次參加的那個節(jié)目時、撥號給赤司求助后,這個消息靈通的人便立刻猜到了他們的關系。 原本在她的設想里,關于‘鹿見星’和‘赤司’的聯(lián)系應是一步步被人工揭開的;這有利于后續(xù)‘liliys-dolls里的白雪姬’穩(wěn)步上升,背靠有血緣關系的財閥比那些黑料里無中生有的靠包/養(yǎng)而紅要好聽合適的多。 哪怕若有一日,當朧命言一和鹿見星的關系被發(fā)現(xiàn)后,也可以將其作為緩沖點。 對于這件事,赤司征十郎是樂見其成的;他甚至在夸獎自己很有長遠眼光后,詢問過她要不要他的幫忙。但鹿見星回答說還太早了,起碼要等到播送完,再站在官方的角度,肯定那些敏銳觀眾的疑問,才能做到利益最大化。 可情報小屋的主人一句輕飄飄的“能讓我見見你這么有趣的買家么——不僅親自調查自己的哥哥,還是當紅的少女偶像”,就讓她不得不和對方見面。 鹿見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猜到自己的身份;但多半是經過這些年的試探和那次節(jié)目的最終肯定。 雖有點百密一疏的遺憾,她覺得也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