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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隨手拉了條椅子坐下,那認真的架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要挽著胳膊自己上呢。燈光適宜,機器到位。霍謝舉起手的瞬間,羅定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個干干凈凈,同時伸出自己纖長的手掌來,彎成鷹爪的弧度抓住了袁冰的后頸。他手掌的皮膚很涼,袁冰微微一顫,還不等回神,便聽到霍謝的聲音:“開始!”羅定將她隨手朝著地上一拋,然后側(cè)步旋轉(zhuǎn),翻飛的衣袖劃出水一般的質(zhì)感,隨即行云流水地歪倒在了貴妃榻上。袁冰順著他的力道跌倒在地,還沒完全入戲,卻做出驚恐的表情抬頭望著床榻上的人。這一幕是羅定的正面戲,她不用做過多的表情,只不過一個敬業(yè)的演員哪怕是不出境,也必須要讓為對戲的搭檔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然后她就愣住了。倚在榻上的那個男人,雪面,黑發(fā),烏紅交錯的衣袍。他支著一條手臂撐著頭,正雙眼微瞇看著自己,目光冷厲,卻因為他細翹而長的眼睛,看上去迷迷蒙蒙,給人一種別樣的輕佻。綠棚里只有他身下的貴妃榻可稱作華麗,可這個男人卻用自己渾然天成的霸氣讓人硬生生覺得這里就是他那處全天下只一處,輝煌華麗到可媲美宮殿的山洞別宮。袁冰只覺得自己一下子看到了那個從劇本中翩然走下的男人,自負驕傲到不將天下看在眼里,視一切為螻蟻的廣陵王。她張了張嘴,呼吸難以自持地急促起來。廣陵王露出一個漠然的微笑,懶洋洋地只牽動了一邊嘴角,好像倒在他面前的這個女人根本不值得他給予多少關(guān)注般,弧度清晰漂亮的嘴唇微微掀開:“說。”這一個字重若千鈞,干凈利落地落在地上,里面的殺氣和冷意如有實質(zhì),讓玉生煙驚懼地顫了一顫。“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抱住自己縮成一團,聲音里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廣陵王飄散的目光終于凝聚了起來,漫不經(jīng)心地落在了她的身上。然后他笑容忽的變大了,同時慵懶地撐著自己半坐了起來,上半身傾出貴妃榻,輕輕地靠近了玉生煙。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他微垂的眼簾,他目光深的像海,凝而不發(fā)的氣勢驟然變得誘惑了起來。他伸出自己好看纖長的手,一面笑而不語,一面輕柔地撫上了玉生煙的側(cè)臉。他聲音又輕又軟,柔的像在感嘆:“玉妃娘娘,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能只身一人逃出禁宮,再躲過小王來接您鑾駕的萬千精兵,世上再找不出比您更聰明的人了?!?/br>他話里連諷帶刺,顛倒黑白,理直氣壯地不覺得自己追殺后妃有什么不對。可他越迫越近的臉和身體卻帶著強大的氣勢鎮(zhèn)壓下來,讓玉生煙心都開始攥緊。羅定發(fā)現(xiàn)袁冰眼神有些僵直,在鏡頭拍不到的地方手指微不可查地彈了下她的耳朵。袁冰瞬間回神,迅速恢復(fù)劇本上的劇情,做了個朝后躲避的動作。廣陵王表情頓時一冷,輕哼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單手掐住了玉生煙細白的頸項,將對方拽了回來。那渾身凝而不發(fā)的殺氣宣泄而出,叫人毛骨悚然。“說?!?/br>***“卡!”緊張的氣氛隨著這個字一下子放松了。羅定迅速地松開手,從榻上坐起將袁冰從地上扶了起來:“還好吧?剛才是不是推重了?”袁冰茫然地搖了搖頭,她還有些沉浸在剛才的情緒中沒能抽身,跟羅定的肢體接觸給她一種有些不安的惶恐。導(dǎo)演組那邊就像是過年一樣歡快:“我去,居然沒NG,終于從張霓的詛咒里逃脫了!”霍謝揉了揉眼睛,面無表情,心情卻比開拍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休息十五分鐘,下一幕準備。”他難得寬容地給了一次超過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仰倒回椅子上打了個哈欠,他余光瞥到坐在側(cè)后方的段修博正一動不動地盯著場內(nèi)看,順手便拍了下對方的肩膀,“好眼光,多謝了,欠你個人情?!?/br>段修博額角微微一顫,隨即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完全看不出他一秒鐘之前還在走神發(fā)呆。知道對方說的是羅定,他心中莫名有了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他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正在補妝的羅定身上,對方現(xiàn)在正微微仰著頭,以一種乖順的姿態(tài)任由化妝師朝他臉上撲粉。腦中不期然閃過了對方剛才那個滿是誘惑的笑容,段修博的心跳有些失序的加快了頻率。和羅定的對手戲就在不久之后,他胸口翻滾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糾錯的情緒。是戰(zhàn)意嗎?他緊緊握緊了拳頭。半晌后,段修博垂下眼,舔了舔自己干澀的嘴唇,招呼過米銳低聲跟他囑咐起去訂燉豬腳燉牛rou的事情。場內(nèi)的化妝師握著粉盒盯著袁冰有些無從下手。這臉上的血色都蔓延到耳朵了,粉怎么撲?怎么撲都蓋不住啊……30第三十章袁冰是個有職業(yè)素養(yǎng)的人,對自己情緒的把握也足夠精準,很快抑制住了臉上的紅暈。這一場戲簡直是她從開機以來拍攝的最順暢的一場,這么多年來,也只有段修博給過她這種不像是演戲而是全情投入進另一個人人生中的感覺了。從眼神到肢體動作,羅定老辣的不像是一個新人……不,應(yīng)該說,許多資深的老演員也未必有他這樣靈敏的觸覺。和他對戲,簡直是一種享受。她這才真正算是明白了段修博為什么會總是夸贊這個年輕人演技出色,這樣的實力,不貼上一個標(biāo)簽都是不公正的。機位后的霍謝陰沉的臉色在幾個角度鏡頭都如有神助的通過后放緩了不少。他長的兇相,看起來隨時都給人一種“我不爽我不爽”的感覺,但從他柔和了不少的眼神和主動問場助去催早飯的舉動當(dāng)中,許多合作久了對他有所了解的人都能看出他的愉悅。劇組的早飯很簡陋,白粥白糖咸菜配豆沙包,還有為數(shù)不多的面條選擇,但基本上沒人去看那因為放置太久已經(jīng)泡脹糊成一團的面條。原先在化妝間里被吳方圓帶來的皮蛋瘦rou粥墊過底的工作人員并不怎么餓,互相開玩笑似的炫耀起自己口福異于常人,居然在寸草不生的影視城里也能搜刮到美味。聽到這群家伙對于皮蛋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