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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定理智尚存,頭腦卻飄忽,面前的幻覺和現(xiàn)實交替穿插,讓他快要分不清今夕是何年。“段哥……”明明是自己的聲音,也遠(yuǎn)的像隔了一層水幕,好似從天邊傳來。他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該說什么了,他忘記了。他盯著段修博的眼睛,段修博也盯著他的。頭越來越近。“段哥……”他小聲喊,脫力的手臂攀上了對方的肩膀,握著,不知道是要推開還是要拉近。大麻濃烈的物質(zhì)反應(yīng)入侵了他的五臟六腑,羞恥感、道德,社會倫常,如同日出的泡沫,在海面上一個接著一個,破滅、消失。段修博逼近了一些,手臂的距離縮短,最后移至羅定的耳邊。“段哥……”這輕輕的喊聲直擊靈魂深處,他碰到了對方的鼻尖,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再進一步。“我在這里……”嘴唇終究以一個最合乎事態(tài)發(fā)展的姿態(tài),粘連了起來。呼吸變熱,雙方默契地閉上了眼睛。包括羅定在內(nèi),迅速消失的自制力讓他們放棄了理智和本能的斗爭。幾乎在嘴唇相觸的瞬間,兩條靈活的舌頭就如同出洞的靈蛇那樣,難舍難分地糾纏在了一起。53第五十三章并非一觸即離的親吻,段修博熱情地驚人。舌尖探入羅定的口腔中奮力翻攪吮吸,掃遍每一個可以可以到達的角落,人也越貼越近,讓羅定幾近窒息。毛孔炸開了。羅定只覺得自己飄忽間已經(jīng)無法觸及地面,全身任意一個部位都浮游在空氣里,整個人像浸泡在水中,距離靈魂越來越遠(yuǎn)。段修博的雙手一開始撐在他的頭兩邊,親吻到中途,緩緩下滑捧住了他的臉。呼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帶著對方獨有的,自己已經(jīng)熟悉的味道。羅定還是第一次那樣明顯地發(fā)現(xiàn),對方的氣味已經(jīng)在自己心中留下了如此深刻的痕跡。“唔……”他已經(jīng)無法呼吸,頭暈?zāi)垦?,雙腿顫抖,被緊緊鎖在段修博的懷里,所有的力氣都被用來支撐軀體不至于滑倒在地。感受到對方的掙扎,段修博離開他的嘴唇,在側(cè)臉到顴骨的一路落下綿密的吻,一直流連到耳邊,后頸,叼住一塊皮膚吮吸著。手也慢慢滑落到羅定的腰間,試圖從西服的下擺探進去。羅定抽的那一口淺,理智逐漸回爐。失控的短暫幾秒鐘,事態(tài)已經(jīng)發(fā)展到不可控的地步,他能感受到后頸濕燙的吻,能聽到段修博急促的呼吸,能察覺到一雙急切地在后腰揉捏的大掌,唯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是一時沖動,還是順應(yīng)而為。緩緩抬手按住了已經(jīng)尋找到襯衫縫隙正打算摸得更深的那一雙胳膊,羅定瞇著眼,疲憊地說:“段哥……夠了,夠了?!边@里是室外,人多眼雜,雖然地方偏僻,但萬一被人窺探到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這必然會成為威脅到他們兩人的弱點。段修博的手顫了顫,保持著撫在腰上的動作不動彈了。眩暈過后他就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在親吻時便已經(jīng)慢慢回神,可口中的滋味太好,現(xiàn)狀已經(jīng)無法挽回,哪怕再多一秒鐘的機會,他也想和懷里這個人多親近一分。更進一步的感覺是如此美妙,如果這是個沼澤,他情愿溺死在其中。展臂就能完全抱住的瘦削身體比目測多了三分勁實柔韌,口中有著檸檬漱口水和煙草焦油混合的極其誘人的味道,頭上是洗發(fā)水的香,從臉龐到脖頸,皮膚都嘗不到汗水的咸澀,舌尖劃過時那細(xì)膩的觸感,甜蜜到令人沉淪。段修博真想不管不顧就將對方按倒在地上借著那股瘋狂的勁頭給辦了。他想這一天想了太久,每個晚上都在夢中與對方被浪翻騰,活了將近三十年,他第一次如此渴望得到什么卻無計可施。然而對方輕巧的一句話,卻立刻崩解了他心中那點所剩不多的戾氣。沉默在這個角落蔓延。羅定已經(jīng)快要累癱了,卻還是伸手緩緩?fù)崎_了對方,靠著樹干滑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埋首養(yǎng)神,順帶理清自己現(xiàn)在一團亂麻的思維。段修博撐著樹干站在他對面,低頭盯著羅定的發(fā)璇和衣領(lǐng),好久之后,才平息了自己的呼吸。“是煙?”聲音啞的像是另外一個人的。“恩?!绷_定保持著埋首的動作,輕輕點了點頭。段修博再多的心思此刻也被憤怒掩蓋了。國外對這些雖然違禁物管制的不夠嚴(yán)格,可但凡潔身自好一些的人都不會輕易因此就去嘗試。他上學(xué)時,身邊不乏找錯了叛逆模式將手伸向毒品的同學(xué)。這些人逐漸被此蛀空身體和精神,反復(fù)被送進療養(yǎng)所萬分痛苦地戒掉后出來又復(fù)吸,無一例外。這是禁區(qū),只要觸碰了,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fù)。那包香煙是全新的,包括封條在內(nèi),段修博拆開的時候都沒察覺到任何不對,這不怪羅定。然而將這包偽裝的如此之好的香煙交給羅定的人,卻絕對不曾心懷善意。因各種原因而起的怒火越燃越旺,他消失的力氣因此又慢慢回爐,段修博握緊拳頭,面上找不出一絲笑意:“是誰?”****湯米李在羅定走后便失了興致,錫紙包丟回桌面,打火機也不拿了,一個人陰著臉生悶氣。其他人圍在一起安靜地吸了一輪,死狗般癱軟在沙發(fā)上發(fā)呆和抽搐。之前那個十分熱情邀請羅定下水的青年就坐在他身邊,見平常玩得最瘋的湯米李沒動靜,輕笑一聲:“讓我猜猜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剛才那個好孩子?”“閉嘴?!?/br>“嗯~真的是他?”對方來勁兒了,挪了挪身體將腦袋靠在了湯米李的肩膀上,一顫一顫地笑:“可是他嚇跑了?!?/br>倒在身邊的幾個青年嘻嘻哈哈地附和著笑:“是啊,好孩子被我們嚇哭了。怎么樣才能不哭呢?”湯米李皺起眉頭:“別鬧了,這種事情有什么好勉強的。”躺在最外面的那個青年吃吃笑著,他是摩爾莫家的小兒子,摩爾莫先生四處留情,他上頭的哥哥多到一只手都數(shù)不完。最大的哥哥已經(jīng)在跟隨父親辦公預(yù)備繼承企業(yè),小摩爾莫便干脆破罐子破摔開始享受起人間,反正他父親留給他的那份遺產(chǎn)這輩子他都未必花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