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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妖嬈。這城市里有上千萬的人口,每一個窗戶后面都可能有一個寂寞的靈魂,葉時光想,怎么我就找不到一個與自己靈rou契合的人呢?手機就在副駕駛座前的手套箱里,滴滴答答一直響個不停,各種電話打進來,有約他吃飯的,有約他打球的,有辦公室里的跟班馬仔問他看過數(shù)據(jù)分析沒有,請求下一步指示,此外還有徐定國兩個電話,他很煩發(fā)短信,因為要手寫識別,不過還是發(fā)了一條過來,讓葉時光晚上務(wù)必回家吃飯,他準備了好酒好菜。葉時光冷笑,這是要負荊請罪呢?好,且看這廝怎么補償他,安撫他。打開家門的時候,只見客廳里燈光曖昧,餐廳的地方更是布置了燭臺,每一盞火光下都圍繞著白色的玫瑰花。大老爺們過日子,偶爾也要浪漫一下的,葉時光的浪漫是不經(jīng)意的,徐定國的浪漫則是非??桃?,當然有心總比麻木不仁好。“車子拿回來了?”“拿回來了?!?/br>“沒壞吧?”“挺好,跟沒丟之前一個樣?!?/br>“那就好,那就好。”徐定國溫柔體貼地迎上來,幫葉時光脫去外套,搭在玄關(guān)的衣帽架上。他腰上還系著圍裙,再一看今天也是精心修飾過,頭發(fā)去剃過了,胡子刮得干干凈凈,身上穿著很顯斯文氣的白襯衫。徐定國轉(zhuǎn)身把圍裙甩在椅背上,見葉時光已經(jīng)走到餐桌對面,他急急忙忙跑過去,幫著把椅子拉開,葉時光平時一貫享受這樣的待遇,倒也沒覺得很過分,就是徐定國今天的所作所為有些,怎么說呢,誠惶誠恐。于是葉時光滿意了,他的心徹底不虛了,反正我沒出軌,他理直氣壯地對自己說道。這要算起來,總是徐定國做得太過頭了。要這樣說,他就沒有交朋友的權(quán)力了?難道他和客戶們出去打高爾夫泡溫泉洗桑拿喝酒都不可以了?開玩笑!葉時光喝的是紅酒,搖晃著酒杯淺呷一口,讓香醇的酒在唇齒間打個轉(zhuǎn),再緩緩?fù)萄剩囗嵕d長。徐定國最愛二鍋頭,從舌尖燒到胃里,一股沖頭頂?shù)膯芪叮倥渲宦暱鋸堃馕兜摹皢恪?,從他爺爺開始,到他這里,一貫地透出自得其樂的氣氛。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扯了幾句,徐定國甚至說到自己的小弟仙國已經(jīng)來到S市,先前已經(jīng)談過了幾份工作,明天開始要進行一系列的面試,他和小弟感情好,就把人安置在同一個小區(qū)了,租金先由他自己墊著。酒過三巡,話題還沒繞回葉時光的車子上,于是葉時光有點憋不住了,“老徐,你說奇怪吧,我的車這么快就給找回來了,這也罷了,車里東西一樣沒少,包括我的手機和錢包。”“這年頭,警察辦事效率要高起來也挺高的?!?/br>葉時光抬頭觀察了一下徐定國的反應(yīng),不禁升起了三分無名業(yè)火,他當他有多老實,其實人要壞起來,也蔫壞蔫壞的。“你有什么要跟我說的?”“你想我跟你說什么?”徐定國反問,眼睛直視著葉時光。葉時光的理直氣壯在這種更加魯直的理直氣壯之下,突然之間,就虛了。于是他把眼睛都笑彎了,用手指點點徐定國,“咱倆誰跟誰,還不知道你要說什么?跟我打馬虎眼?”“那你以為我會跟你說什么?”葉時光這下真給惹火了,拿過餐巾擦了擦嘴,冷冷地丟下一句:“懶得猜!”徐定國在他經(jīng)過身邊的時候,猛地拉住他,“老葉,我們分了吧?!?/br>葉時光一愣,沒想到徐定國一上來就跟他說這種話,這真要分了,他下家都還沒有找好,漫長無聊的空窗期可怎么渡過?可事已至此,他是葉時光,向來只有人求他,沒有他求人的,他轉(zhuǎn)過身,淡淡地笑,緩緩地抽回自己的手,語調(diào)溫和語氣堅定地回了一個字——“好?!?/br>這下輪到徐定國炸毛了,他“噌”地跳起來,“哎!我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知道,分手是隨便開玩笑可以說的嗎?”“我問你,我有沒有跟你提過要分?”葉時光抬頭望天,思考三秒鐘,篤定地說道:“有。”“錯,沒有,從來沒有!那次是你說要分的。我告訴你,我要跟你說分,那就絕對是真的!我知道你有文化,有家底,咱倆剛認識的時候,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所以我恨不得把你當菩薩一樣供著,從來不嫌苦不嫌累。我一直以為你是有賊心沒賊膽,看來不是這樣,既然這樣,那我也沒有辦法。分,一個字——分!”徐定國一口氣吼完,嗓門猶如大炮,然后回到房間,抄起一個一早收拾好的包袱,就這么著要走出去了。葉時光感覺到天空里幾聲“劈啪”響過之后,很長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徐定國走到玄關(guān),不死心地最后一次問:“你還有什么要跟我說的?”葉時光眉頭一皺,“嘶”地吸了口涼氣,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經(jīng)道:“這個點打車不方便,還是坐地鐵吧?”徐定國氣得“嘭”一聲關(guān)上了門。門一關(guān)上,他想死的心都有了,扶著墻還沒有走進浴室,他就感覺整個世界已經(jīng)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雨。然后他腦子里靈光一現(xiàn),趕緊打電話給徐定國,“房門鑰匙,別忘了把房門鑰匙留下?!?/br>“房門鑰匙在餐桌上放著,怎么,你沒看見?”完了,真是完了,徐定國做事情向來一是一,二是二,不會找借口出爾反爾。葉時光在徐定國掛電話以前急急解釋,“我跟那人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這十幾年來我只跟你一個人睡覺,好吧,有過幾次打了擦邊球,不過我對你絕對是忠誠的?!?/br>徐定國在電話里沉默了一番,末了開口,“你這輩子,不跟別的男人浪一浪,是不會死心的,大丈夫何患無妻,我不是武大郎,守著個浪蹄子,沒意思。”“老徐!”葉時光的口氣放軟,“十幾年的感情,為這么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就要分,你他嗎的是不是男人?有本事捉j(luò)ian在床,我二話不說凈身出戶,現(xiàn)在這樣,十幾年的感情,?。磕悴挥X得可惜?”徐定國似乎在思考,然而他把電話掛了。葉時光在房間里氣得直跺腳。突然,門讓人錘得震天響,葉時光沖過去將房門一拉,徐定國果然紅著眼睛站在門外。葉時光一時情動,什么話也不說就把人拉進房來,然后腳一勾將門關(guān)上。四片嘴唇瞬間黏在一起,發(fā)出滋滋有聲的吸吮,徐定國氣喘吁吁,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激動的,“我想過了,就是分,他嗎的也應(yīng)該再干一炮,好和好散?!?/br>葉時光幾乎就要一腳踢過去,不過他們也曾經(jīng)玩過農(nóng)民工強-jian大學(xué)生的游戲,所以這一炮如果干好了,沒準明天一早起來,大家就把這個事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