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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斗爭。”“你說我現(xiàn)在算植物還是算人呢?”季笙以前只能自己悶頭想到死,現(xiàn)在宋陽知道后就能聽聽別人的意見了。“植物占二成,人占八成?!彼侮枺澳悻F(xiàn)在還是照人的方式生存,菟絲草不是把你變成一株草,而是改造你的身體,好當做它的苗床——但在它扎根之前,你就把它給剪了,所以它現(xiàn)在留在你體內(nèi)的像向陽性這些本能,只是殘留的dna的記憶而已,它其實影響不了你。”季笙不敢相信,可她又盼著這是真的。“真的嗎?”她問,“我不是越來越像植物?”“不是?!彼侮栒f,“你有真的因為很困而突然睡著嗎?”“沒有?!奔倔峡隙ǖ恼f,她只是覺得現(xiàn)在這種天氣躺在被窩里更舒服,姚東海和貝露佳都說這叫懶癌,人人都有這毛病。“那你曬太陽時會不用吃飯嗎?”宋陽問。“沒有!”季笙想起自己雖然曬著太陽卻饑腸轆轆的情景,高興的簡直要跳起來!“所以啊,那都是你的錯覺!”宋陽斬釘截鐵的說,“好了,去上課吧。跟你的懶筋做斗爭,好好記筆記,回頭我要檢查。”掛了電話,宋陽從面前的瓷碗里拿出一撮灰裝進密封袋里,再剪下一株雛菊把它放進碗中,這次他灑上了一點生石灰,然后淋上水。——這次看用這種方式能不能燒死它。他最近在研究殺死雛菊的一百零八種方法?,F(xiàn)在他能理解為什么第一次到實驗室時,季笙會拿出一瓶除草劑來泡菟絲草了,因為它的生命力實在是強。除了燒掉它以外,其它的方法都沒用,不管是強酸還是強堿都不能殺滅它的細胞。他試過把它放在烈日下暴曬,哪怕是地面溫度已經(jīng)達到了五十度,對它來說也不算什么,只會造成脫水,曬了十五六天后,只要重新把它插回土里,只要四個小時就能恢復(fù)原氣。切碎或拍成碎渣滓也對它的細胞無損。他懷疑只要有一個細胞,再給它土壤或一株植物,它就能活過來。而在這之前,它可能可以默默等待很久很久,說不定比他的生命還要漫長的時間對它來說只是一個午覺。但除此之外,它也沒有什么壞處。他已經(jīng)用雛菊做了各種試驗,發(fā)現(xiàn)它的適應(yīng)性良好,在任何土壤,任何環(huán)境都能坦然生存,毫無問題。他甚至弄來了高堿地和沙土,它都能好好的扎根。就在他覺得是不是能開發(fā)下它的經(jīng)濟價值時,它的第二代就不具備這種特性了。宋陽認為,菟絲草的dna不具備把雛菊改造成新一代的菟絲草的能力,或許本株可以,但殘留的dna不行。而雛菊本身也無法吸收它的細胞,學(xué)習(xí)它的特性。二者無法融合,徹頭徹尾。所以在第一代的雛菊死后,它產(chǎn)生的種子里將不會再有菟絲草的dna。換句話說,不管季笙被影響成什么樣,她的孩子最終只會繼承她本身的dna,而無法獲得那些神奇的“進化”能力。宋陽對季笙產(chǎn)生了新的興趣。一開始,他憐愛她,想拯救她?,F(xiàn)在,他卻對她身上的變化好奇了。有時他會產(chǎn)生“季笙也是一個難得的樣本”“獨一無二的樣本”“這個世上只有我知道,只有我了解,也只有我能觀察她”諸如此類的想法。但隨即,罪惡感涌上心頭。他勉強把這些念頭忘掉,但時不時的它們就會冒出來,纏繞在他的心上。這段時間他避免去找季笙,不知是不是罪惡感作祟,他希望自己能忘掉那個念頭,記住自己是季笙的男友。可是研究菟絲草是他的責(zé)任,也唯有他能承擔(dān)。他不能連研究都逃避掉。所以他一直在來回反復(fù)。不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好要怎么做了。“宋陽?”季笙剛從考場出來就接到宋陽的電話,“你說你來找我了?你在哪兒?”她左顧右望,好像他能突然從哪一個角落冒出來。宋陽:“我記得你今天上午就考完了吧?我來叫你去吃午飯,下午再回來幫你收拾行李?!?/br>他帶著季笙去吃自助,似乎秋季的來臨沒有影響她的好胃口,而且她好像也沒有營養(yǎng)過剩的危險了。宋陽又去拿了兩盤羊rou,回來倒進火鍋里,攪了攪紅亮的湯,他把凍豆腐和川粉撈出來給她。季笙吃的頭都不抬。“我其實想問……”他說。季笙抬頭:“嗯?”“你平時吃的東西都消化到哪里去了?”宋陽好奇的問她。“不知道?!奔倔侠碇睔鈮训恼f。宋陽想,反正沒聽說哪棵樹吃撐的,她這樣還挺讓人羨慕的。吃完飯兩人慢悠悠散步回學(xué)校,寒風(fēng)料峭,街上行人紛紛縮起脖子,加快腳步。季笙迎風(fēng)而立,一點感覺都沒有。她旁邊的宋陽倒是帽子、圍巾加口罩全都裹上了,他突然伸手摸了下她的頭發(fā),道:“你冬天掉不掉頭發(fā)?”季笙還真有個問題沒問過他,此時正好問一問。“其實……”她把手給他看。宋陽捧著她的手,左看右看都沒問題,就是很好摸,手感不錯。“我到冬天汗毛會掉……”季笙悄悄說。宋陽過了一會兒才去擼她的袖子,果然夏天還挺茂盛的汗毛都不見了。他悄悄問:“身上也是嗎?”季笙點點頭,“小腿上和手臂上的都不見了?!彼⌒囊硪淼挠^察著他的神色,想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有點不太正常——當然不正常,只要別太不正常就行。宋陽的神色分毫未動,他把她的袖子理好,攬著她的肩說,“很正常,冬天人少出汗,所以汗毛就是會少一點。你是沒注意,有些人的體毛在夏天會更多,冬天會變少。你只是更明顯而已?!?/br>“真的嗎?”季笙拍著胸口,“那我就放心了?!?/br>宋陽:“動物還要換毛呢,人也是動物嘛,雖然退化了,但不代表人就失去了這個功能。你這種表現(xiàn)是正常的?!?/br>快走到校門口前的巷子時,季笙和宋陽看到了另外兩個人。姚東海,韓鵬舉。四人走個對臉。宋陽攬著季笙,姚東海挽著韓鵬舉,韓老師手上還提著一個很眼熟的水桶包。季笙:“……”姚東海尖叫一聲跟被燙到一樣撒開韓鵬舉,要跳著躲開,前后左右都沒樹!她掉頭躲到韓鵬舉背后去了。季笙:=_=井宋陽不認識韓鵬舉,但認識姚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