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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那臣妾明說了,請陛下將城郊行宮里那個少年交還給他父母!”乾萬帝輕松的反問:“他父母?——他是遺腹子,父母早已雙亡,你叫朕把他交還給誰呢?”皇后不顧一切的站起身:“陛下!”“噓,”乾萬帝打了個手勢,示意她跪下,“皇后,冷靜?!?/br>皇后的呼吸聲沉悶而急促,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宮女瑟縮著躲到了金碧輝煌的擎天九龍柱之后。“這么長時間以來,朕有一件事一直特別的不明白。兩年以前朕想廢皇后的時候,張闊告訴朕,‘明睿皇后遺子明德,現(xiàn)寄養(yǎng)于上官府邸,有異色,可伴駕’——皇后,張闊在深宮伺候三十五年,從未出宮離駕,他怎么知道當(dāng)年明?;屎蟮倪z子‘有異色’呢?”在一邊侍駕的張闊無聲無息的跪下了。宮燈一盞盞亮起,衣香綢緞,富麗堂皇,拳頭大的夜明珠璀璨發(fā)光,映得皇后的臉色蒼白,褪盡了最后一點血色。乾萬帝站起身,微笑著走下九重玉階,微笑著扶起她:“——皇后不必驚慌。朕是很感激你把那孩子送來朕身邊的。”皇后嘴唇微微的顫抖著,幾乎說不出來話。兩年以前,太子因做錯事被丁貴妃娘家大臣彈劾,皇上大怒,決定廢皇后、廢太子。太后素來喜愛太子這個長房長孫,因此拖著支離病體駕臨正泰殿,問皇上:皇帝,皇后到底有什么不好的,你非要廢了她?太后并非乾萬帝生母,雖然不必太過認(rèn)真應(yīng)付,但是皇帝還真找不出什么廢皇后的理由。因此他只一笑道——皇后非是人間絕色。一個皇帝要是下定了決心非要人間絕色來當(dāng)他的皇后,那別人其實也沒什么置疑的余地。當(dāng)天晚上乾萬帝批完了奏章之后,張闊突而跪下道:“奴才有一事啟稟陛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講吧。”“陛下,當(dāng)年明睿皇后遺子被送出宮,和上官侍郎家新生幼子調(diào)換,如今已年滿十五。據(jù)說有異色,可伴駕。”乾萬帝其實不是個很好色的人,他說皇后并非絕色,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但是既然張闊這么說了,那閑著也是閑著,皇帝不禁對那個據(jù)說“有異色”的少年產(chǎn)生了好奇心。“既然如此,你把他帶進宮里來讓朕看看吧,記得別驚動了人。”乾萬帝原本就是一時好奇,看看罷了,看完了還給送回去的。但是就在那天晚上,被裹在大紅宮錦里的年幼的上官明德昏迷著被送進了宮;那天晚上不見星月,夜空昏暗,一盞盞宮燈氣勢堂皇,迷離了那鮫紗冰蠶茜紅榻、千古凌霄帝王心。皇帝也不過就是那么回事罷了。該殘忍的時候一樣殘忍,該卑鄙的時候一樣卑鄙,脫了衣服上了床,不過就是個普通的無法克制欲望的男人罷了。“皇后,”乾萬帝站在富麗堂皇的金階下,淡淡的說:“——放不放人,那是我的事。朕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你要是想你外甥了,去看一眼,那沒什么。但是其他的恩典,朕給了就是給了,不給你也沒辦法。”皇后痙攣著抓住了乾萬帝的手臂:“那孩子在哪里?我jiejie的兒子在哪里?”張闊跪著一步步挪過來,在皇后身前磕了個頭,低聲道:“皇后隨奴才來吧?!?/br>明德已經(jīng)睡著了,但是睡得不沉實,一會兒好像看見貴妃哭嚎著跪在地上,一會兒又看見乾萬帝李驥,用三尺白綾勒住一個女人的脖子,那個女人穿著皇后那樣的百鳥朝鳳的明黃色朝服,拼命的向自己伸出手。再一會兒又看見太子,竭力的站在身前要保護自己唯一的弟弟,但是他實在是太弱了,就算竭盡全力也抵擋不了暴風(fēng)雨的侵襲。明德突而打了個寒戰(zhàn),醒了過來。一個小宮女在一邊端著茶湯,低聲道:“公子,皇后娘娘來了?!?/br>乾萬帝站在門邊,冷冷的看著皇后跪下去摟住明德,帶著哽咽問:“孩子,你覺得怎么樣?”明德試著伸出手,但是動不了。為了防止他傷害自己,他的手已經(jīng)被鎖起來了,鏈子里邊還墊著細(xì)細(xì)的羊絨,怕磨傷了手。皇后伸手一摸摸到金鎖,立刻轉(zhuǎn)頭對皇帝怒目而視:“放開他!”乾萬帝和緩的說:“你問他自己為什么朕要讓人鎖著他?!?/br>明德竭力用手去拉皇后的衣角,但是失敗了?;屎蠡羧黄鹕?,命人:“過來解開鎖鏈!”一邊的宮女都瑟縮著跪倒在了地上,沒有人敢說話,沒有人敢動一下。皇后少見的直視著乾萬帝,語調(diào)尖厲:“——陛下,您是真的打算關(guān)這孩子一輩子了是嗎?”乾萬帝點了點頭:“是?!?/br>“那好,”皇后說,“我jiejie生這個孩子是為了讓他自由自在、富富貴貴的活下去的,不是為了讓他一輩子賠給您一時之歡的!既然您執(zhí)意要讓他受一輩子的苦,那臣妾不如現(xiàn)在就結(jié)果了他,讓他跟著明?;屎笠黄鹱撸 ?/br>乾萬帝臉色一變,只見皇后袖中匕首的刀光一閃,還沒來得及上去阻止她,就只見她跪在榻邊,把匕首緊緊的按在了明德的脖子上。乾萬帝咆哮起來:“皇后!你干什么!”皇后手上一緊,刀刃剎那間沒入肌膚:“——陛下,要么您外放了他,要么臣妾今天就讓他死在您面前!”字字心傷作者有話要說:搖尾巴,俺去刷刷俺的毛先……皇后的手不可抑制的顫抖著,刀刃在明德細(xì)致的脖頸上滑動,從乾萬帝的角度看來,血珠正清清楚楚的順著匕首的血槽滑落下來。乾萬帝沖過來一步,皇后把刀刃往下一按:“陛下!不要過來!”血流一下子嘩的淌下來,李驥這么個在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過馳騁疆場過的皇帝都腿軟了一下,然后就頓在了原地:“你……你要干什么?”“臣妾請您外放他,”皇后一字一句清晰的說,“臣妾可以一時對不起自己的外甥,但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您手上!”“你們皇后和太子兩個是不是都不想做了?”“皇后這個位置可以不要,太子不做了做庶人也不是不能活,要太子以他弟弟的性命為代價來奪取皇位,那不如不要!”乾萬帝無言以對的指著皇后,慢慢的點頭:“好……你好……”殺掉明德嗎?那不如直接把李驥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