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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板里的小腿,低聲問:“這里還疼?”明德的注意力立刻被小腿上的斷骨吸引了去,無限委屈的對著乾萬帝點頭。“沒關(guān)系的,不要害怕,他們都沒法欺負你了……”乾萬帝心不在焉的親吻著他的頭發(fā),“那些人都沒法欺負你了,再也沒有人能讓你痛了……”明德被親得稀里糊涂,竟然也忘了被長長的針扎了的事。乾萬帝卻是越親越上火,忍不住把明德按倒在床上,順著脖頸一路在鎖骨上留下肆無忌憚的吻痕。明德覺得不舒服了,呻吟著竭力想推開他,含混不清的說:“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乾萬帝有時下朝后會帶他在御花園里看戲或喝茶,然而今天這股火氣燒得,他幾乎已經(jīng)可以感覺自己下身的欲望yingying得發(fā)痛。他親吻著明德試圖讓他安靜下來,同時伸手按住了身下這個人溫馴的器官,熟練而狎昵的揉搓著。“好孩子……真乖……別動,先讓我進去……乖……”明德細細的抽了口氣,然后就在傖然間被占領(lǐng)了。他被猛地翻過身去,碩大而火熱的欲望在身后□,那樣強硬的攻勢,讓他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我要……要出去……出去……”“完了就讓你出去?!?/br>乾萬帝放肆的親吻著少年白皙的背,肩胛骨上仍然留著舊年的齒痕,一圈再親密不過再隱秘不過的傷,就仿佛他們不堪回首的過去。都被刻意的遺忘在了那宮燈搖曳的燭影里。“明德,我?guī)闳ソ虾貌缓???/br>明德迷迷糊糊的俯在溫泉邊上,巨大的玉池上下共有七個溫孔,不斷的排出冷水、添加熱水以保持溫度的平衡。中藥熏出的香氣讓人更加昏昏欲睡,明德幾乎聽不見乾萬帝在說什么了。“帶你去江南……那里魚水豐美、草長鶯飛……你以前最想去的地方,你一直心心念念都想去的地方……我?guī)闳ズ貌缓???/br>明德不耐煩的轉(zhuǎn)過頭去:“我要睡覺?!?/br>乾萬帝無言的把他抱在懷里,只覺清瘦一把骨頭,好像生命力都在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溜走。是誰曾經(jīng)在這深宮,夢想著十里杏花、煙雨江南?是誰在靡靡春雨里一步一步蹣跚著走遠,卻永遠也觸不到曾經(jīng)只手可及的夢境?如今即便把天下都奉到眼前,那人都什么也不會要了。只知道哭泣,只知道吃東西,曾經(jīng)他那樣渴望的、自己始終卡著不給的東西,讓他做夢都想要的東西,如今跪在他面前求他看一眼,他都不會了。乾萬帝深深的埋下頭,把臉貼在明德的頸窩里。明德正昏昏沉沉的,覺得頸窩里沾了水,他便不耐煩的縮了縮脖子,又暈暈乎乎的睡著了。江南春色十里河堤,一場桃花,三千紅塵鴛鴦帳。鱸魚正肥美,清酒玉笛好看花。二十四橋邊一醉樓,說書的老頭兒剛好停了王熙鳳求凰的那一段,一邊有人擲了散碎銅錢串給他,笑道:“老頭兒說的好!”老頭滿面歡喜的接了,突而只聽一人道:“光說這些沒意思,老頭兒可有什么新鮮的趣聞來說一說?”老頭先是把銅錢牢牢的按在袖子里了,才在小桌兒后坐下,故作神秘的左右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要是新鮮事,前一陣錢鹽課嫁小姐,哎喲那個熱鬧排場!小老兒喝酒的朋友認得他家的買賣跑腿下人,聽說光趕制扎的花草籠子架子就花了不知道多少白銀,那嫁妝更是陪得隆重非凡,皇上嫁公主都沒有這樣的派頭。要是能親眼一見那喜宴的排場,才真叫沒白生這一遭兒!”一邊便有一人嘲笑:“老頭兒是糊涂了,當(dāng)今皇上哪里有公主可以嫁?倒是當(dāng)年皇后嫁女兒、皇上娶兒媳,整個天下大赦,怎么是一個鹽課能比肩的?”老頭也不急,搖著扇子反駁:“這位官人不知道啦,天下之富、油水最旺,莫不過鑄鐵、鹽課,更何況浙海江南一地呢?道是百鳥朝鳳八方來賀,也不過是從他們錢家九牛身上拔下來一根毛罷了!”“就算是錢家用金子鋪地,也不過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內(nèi)莫非王臣,吃的用的不都是皇上給的?他再怎么闊氣,能比得上皇上闊氣么?”“話雖如此不錯,這位官人可知道天下七分財,幾分落去了皇上手里,幾分又落去了錢家的手里?云南的鎮(zhèn)南將軍聽說過吧?一方大員,封疆大吏,西北的土皇帝呀!人家為什么腰桿子硬?可不就是當(dāng)初的圣旨恩賜他一方鹽鐵大權(quán)嘛!那個還是西北,咱們這是江南,鹽鐵里頭都是油水。一層層的都被喝盡了,等到了皇上手里,不過就剩點兒瘦rou啦!”那客官還猶自不服,還要爭辯時,突而只聽樓下一陣喧嘩,繼而樓梯上蹬蹬蹬的大批人上來,很多人回頭一看就只見是帶著大刀的差役,個個都皂衣青冠,氣勢洶洶的上來就撲向那說書的老頭兒,紛紛道:“拿下!”老頭早嚇癱了:“官爺、官爺饒命!小的一沒殺人,二沒犯法……”為首的差役立功心切,一把抓住那老頭:“還說沒犯法?皇上南巡都在路上了,爾等刁民卻還敢當(dāng)眾妄議朝廷命官!咱們大人有令,即日起嚴禁刁民妄議污染了圣上的清聽!來人啊還不快快拿下!”須知這當(dāng)?shù)匮瞄T是很厲害的,一進去先打一頓,放在公堂上對答申辯也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完了還放牢里去,便等著家人拿錢來賒人;拿的錢少了便多吃幾天的皮rou之苦,拿的錢多了還要當(dāng)心被“詐肥羊”。更有甚者,在牢里被牢頭欺負、被獄卒訛詐,一層層的剝削下來,等出了牢房便是沒有錯也遭一趟洋罪。老頭一想頓時急了,一邊拼命的往桌下躲,一邊求爺爺告奶奶的求那幾個差役:“幾位官爺行行好,行行好,小老兒哪敢胡說八道?官爺,官爺……”正說話間袖子里的銅錢撒了一地,便有趁亂的、保身的、瑟縮的、看熱鬧的……一時竟然喧雜非凡。那店家倒是和說書的老頭兒交情頗好,想保他吧也有心無力,只得干站在一邊跺腳,一個勁的嘆:“噯!這可怎么是好!怎么是好!”正亂著,只聽一人幽幽的嘆了口氣,聲音不大不小的道:“姓李的竟然想起來要南巡,也不知道他到底把那個東陽王殺干凈沒有?”那聲音說不出的優(yōu)雅,就算是大不敬到囂張的地步,也一點無損那其中的風(fēng)流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