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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在那一刻,他多么害怕懷中的人從此從這世上消失!愛德華看向路德大叔,眼神冰寒:“你和他說了什么?”路德大叔汗淚齊下:“沒,沒說什么。我就是跟殿下說了說以前的事。”愛德華盤根問底:“以前的什么事?”路德大叔咬了咬牙,說道:“就是以前愛德華統(tǒng)領(lǐng)您和殿下的事,那時候您多疼愛殿下,常常寸步不離地陪著殿下!”愛德華面帶錯愕。開了話頭,路德大叔也不怕愛德華生氣了,聲淚俱下地替自家殿下抱屈:“這幾年殿下越來越頑劣,不就是為了引起愛德華統(tǒng)領(lǐng)您的注意嗎?以前他一做錯了什么事,您都會耐心地陪他改正。沒想到您不管他了,沒想到您真的不管他了,殿下心里難過才會越做越過分!其實殿下對那些美人才不感興趣,殿下一直只喜歡您?。〉悄鷧s把殿下給忘了!”愛德華抱著樊冬的手臂微微收緊。他突然想到樊冬那句“很喜歡很喜歡”。那句話,難道說的是他——以前的他?在父母出事之前,他確實和現(xiàn)在不一樣。那個驕傲又驕橫的小混蛋肯定是記恨他不記得了,才故意在他面前說出那種話。愛德華豁然開朗。原來是這樣。沒有別人,從來都沒有別人。難怪國王陛下會說出“幫我管教管教科林”這種話,以前這件事應(yīng)該就是他負責(zé)的。想到那小混蛋紅彤彤的眼睛,愛德華心臟一揪,難怪那么難過,原來是因為這樣——雖然他還是想不起來,但他會好好補償這小混蛋的。不過在那之前,該教訓(xùn)的還是得教訓(xùn),免得他繼續(xù)像這幾年這樣無法無天。愛德華說道:“我先帶殿下回去找秋先生,學(xué)院這邊你先幫殿下請個假?!?/br>路德大叔本來還擔(dān)心愛德華會像以前一樣*地和樊冬撇清關(guān)系,聽到這句話后放下心來。秋先生應(yīng)該就是軍部那位高級煉藥師,愛德華能帶樊冬去找他說明真的上心了!路德大叔高興極了,又忍不住哭了起來,這次是喜極而泣。他們殿下等到了,他們殿下終于等到了。愛德華帶著樊冬回到莊園。秋楓白吃了一驚?;厝サ臅r候還是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就昏迷著回來了?愛德華言簡意賅:“他受了點刺激,我怕他出事,想請秋先生幫他看看。”秋楓白說:“把他放下吧?!?/br>愛德華把樊冬放到床上,盯著樊冬緊皺的眉頭。秋楓白用精神力籠過樊冬全身,檢視著他的身體情況。過了一會兒,他臉色大變:“魂靈混亂!”愛德華心臟猛跳不止:“魂靈混亂?”秋楓白說出自己的判斷:“需要聚靈草。”愛德華臉色一僵。聚靈草,那是為他母親準備的……愛德華正要說“沒有別的辦法嗎”,聞訊趕來的沈鳴開了口:“大白種出了一批新的聚靈草,秋叔您看看能不能用!”他正好拿著一株聚靈草來給秋楓白看。秋楓白眼前一亮:“白參果然是靈植中的至寶,短短幾天就長到這種程度,可以用了!”愛德華握緊拳頭。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把話說出口了。以救母親為先并沒有不對,但是……愛德華的目光轉(zhuǎn)向沈鳴。沈鳴沒有看他,目光始終停留在樊冬身上。對于他來說是兩難的困局,不久前還只是個奴隸的沈鳴卻輕而易舉地化解了!補償?他要怎么補償?他做的,是算計樊冬,把他當成對付萊恩皇室的跳板;是強迫樊冬接受自己,不顧樊冬意愿想把人搶到手——而在知道他們曾經(jīng)的一切之后,他卻連一點聚靈草都舍不得分給樊冬!樊冬身邊已經(jīng)有了像沈鳴這樣牽掛著他的人,他還能怎么補償!愛德華恨不得把沈鳴的視線從樊冬身上扯開,卻又像被什么扼住了咽喉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轉(zhuǎn)身走到屋外,靜靜等著秋楓白為樊冬治療。秋楓白很快煉制好藥液,替樊冬梳理陷入混亂的魂靈。樊冬做了個一個非常漫長的夢。在夢里,他好像多活了一世。那時候,他叫科林·萊恩。是的,他叫樊冬,他也叫科林·萊恩。科林·萊恩喜歡著愛德華,就像樊冬喜歡著章擎。他們都是青梅竹馬,他們都是兩小無猜,他們都曾經(jīng)……親密無間。直到五年前……對,五年前,一切都變了。他失去了章擎,也失去了愛德華。章擎死了,愛德華變了。愛德華忘記他了,愛德華不理他了,不管他做什么,愛德華都只用嫌惡的目光看著他,好像他有多可恨一樣。既然不喜歡,為什么不告訴他那樣不對!既然不喜歡,為什么不和以前一樣教他!為什么一句話都不說!為什么一直無動于衷!為什么不看他一眼!為什么不看他一眼!為什么再也不看他一眼!不要了,不要了,那他也不要了!樊冬猛地睜開眼。沈鳴驚喜地說:“殿下你醒了?”樊冬“嗯”地一聲,問道:“是愛德華統(tǒng)領(lǐng)在外面嗎?”他已經(jīng)看到屋外那個熟悉的身影。沈鳴點點頭。樊冬哼了一聲,吐出一句話:“讓他滾?!?/br>☆、第二十七章長大愛德華一直注意著里面的動靜,樊冬醒來時他心中一喜,等聽到樊冬那句“讓他滾”以后怒氣直沖。管他什么對得起對不起補償?shù)昧搜a償不了,這小混蛋居然叫別人來讓他滾,真是反了天了。他大步邁進門,走進房中,直直地瞪著樊冬。結(jié)果樊冬卻笑吟吟地坐在那里瞅著他。愛德華僵立原地。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在心頭翻騰。這樣的笑容、這樣的眼神,他好像很久沒有見過了。明明是一樣的人,明明模樣和昨天沒什么不同,看起來卻讓人心如擂鼓。愛德華的怒火一下子被掐熄了,他覺得自己變得有點笨拙,過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醒了?”樊冬說:“對啊,我醒了?!彼椭肋@家伙只要刺激一下就會跑進來。以前他不明白這家伙為什么總是那么容易生氣,后來兩個人暗暗在一起了,他才明白這家伙到底在氣什么。樊冬抬起下巴,仰頭望著愛德華,“聽說你把一些事情忘記了,還對別人說那一點都不重要,不需要特意去找回那部分記憶?!?/br>如果是在今天之前,愛德華肯定毫不猶豫地回答一個“是”字??稍谀慷昧朔幕杳?、聽到了路德說的往事之后,他突然有些說不出口。原來,他忘記的竟然是樊冬那么珍視的東西。如果他再說一遍“不重要”,肯定會把樊冬越推越遠!愛德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