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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平原!就是這個平原上的人害死了他的兒子!平原就在眼前,霍伯格公爵的手按在劍上。鼓聲驟停。一股難言的悲傷彌漫在平原上空。低落又絕望的交談聲此起彼伏:“失敗了……”“果然失敗了……”“果然沒有辦法做到……”霍伯格公爵很想哈哈大笑,嘲諷他們的無能,喉嚨卻像被什么噎住了一樣。在他兒子赴死之前,氣氛也是這么絕望的嗎?咚!咚!咚!鼓聲再一次響起。這次只有一個人在擊鼓,鼓聲卻響徹天穹,仿佛比前面任何一次都要鼓舞人心。“再試一次!”“再試一次!”“科林殿下說過,不可能一次就成功!”“再試一次吧!”不知道是誰的聲音,悲傷之中透著決然。一聲、兩聲、三聲——越來越多的鼓聲加入。巨大的腳步聲也隨之傳來。仿佛有無數(shù)只巨大的腳掌,整齊劃一地踩在這片已經(jīng)敗落的土地上。整座平原一下一下地顫抖著,仿佛在回應他們的祈求。霍伯格公爵震驚地看著眼前天穹下逐漸恢復生機的平原。一根根綠色的、幼嫩的幼苗,從堅固的泥土里破土而出。干涸的河流滲出了潺潺清泉。咚!咚!咚!是誰在擊鼓?霍伯格公爵打馬疾行。快了,快了,快了。馬蹄踩在剛剛鉆出來的嫩草上,飛快前行。鼓聲還沒有停。打鼓的少年躍入他眼簾。那么像,那么像他的兒子,也那么像他的meimei。噢,他的meimei,年輕貌美的meimei,嫁給國王陛下之后她過得很快樂,但是在生下小兒子那年她難產(chǎn)而死。自那以后,他再也沒有去過王都。他憎恨國王陛下,那個沒用的家伙既保不住他的兒子,又保不住他的meimei。這個少年,那么像他的meimei,那么像他的兒子。是老天把他們送回到他的身邊來了嗎?☆、第四十八章騎士在陣陣歡呼聲之中,樊冬放下了鼓槌。第一次祭祀失敗在他預料之中,結(jié)果第一鼓手的鼓槌卻是意料之外的事。第一鼓手得了突發(fā)性急癥,他搶救過后雖然安然無恙,卻已經(jīng)無法勝任第一鼓手的位置。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東西把樊冬推到臺前。“讓開!讓開!讓開!”焦急的聲音在歡欣鼓舞的氣氛中顯得格外突兀,而且同樣的急躁分別來自南北兩邊,南邊的,是樊冬熟悉的大衛(wèi)等人,北邊來的人,卻是樊冬陌生的。樊冬眉頭一動,先往北面看去,只見一個胡子亂烘烘的老家伙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他身上的鎧甲歪歪扭扭,底下的衣領(lǐng)沒有翻好,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樣。再瞧瞧那渾濁的眼珠子,念念有詞的嘴巴,酒氣熏天的體味,怎么看都是個老酒鬼。樊冬最討厭老酒鬼。他嫌棄地把目光轉(zhuǎn)向大衛(wèi)幾人。大衛(wèi)和金發(fā)美人是帶著亞瑟來的。一路上,他們聽到有人奔走相告,說平原這邊出現(xiàn)了非常神奇的事。寸草不生的死亡平原,再次恢復了生機!噢,一定是大地之神的眷顧了!這個新消息讓金發(fā)美人確定了前進的方向。他們趕在祭祀結(jié)束前來到了平原。他們看見了樊冬剛剛放下鼓槌。這位小殿下身上,還會有什么令人驚奇的事?金發(fā)美人正想著,亞瑟已經(jīng)撲通一聲,跪在了樊冬面前:“救救我爺爺,科林殿下,求你救救我爺爺?!彼刂匾贿凳祝扒笄竽懔?,科林殿下。以前都是我不對,你幫幫我吧?!?/br>樊冬有些錯愕。亞瑟這人一向是驕傲的,這一刻他身上卻籠罩著一種深深的絕望。若不是痛苦到極致,他不會慌不擇路地選擇跪在他最不屑的貴族面前求助。他目光帶上了幾分嚴肅:“血蟒的膽汁也沒用嗎?”亞瑟早已知道樊冬的本事,聽到他道破自己殺血蟒的目的也沒有驚訝。他臉上留下兩行淚水:“沒有用,殿下,一點用都沒有,他們騙我,血蟒的膽根本沒辦法解毒,根本沒有用?!?/br>樊冬說:“不,它可以解毒?!毖歉唠A猛獸,不僅晶核品階高,膽囊的解毒效果也強,一般毒物的毒性都可以解除。要是連它都沒用的話,要么是亞瑟自己用錯了,要么是亞瑟爺爺根本沒中毒。看亞瑟這么著急,亞瑟爺爺?shù)那闆r恐怕有點危險。樊冬翻身坐上翼馬,對亞瑟說:“上來吧?!?/br>地獄犬本來正在和赤火龍對打,聽到樊冬召喚翼馬之后立刻轉(zhuǎn)身朝他跑來。它后背露給了赤火龍,赤火龍卻一點都沒有找到對手弱點的高興,正相反,它又感受到了地獄犬的挑釁!這只該死的弱小的小狗,打到一半居然敢轉(zhuǎn)身就走?赤火龍伸出手掌,重重地把地獄犬拍在掌下。地獄犬痛得悶叫一聲,嗷嗚嗷嗚地叫喚著。樊冬心疼極了,跑上去解救出地獄犬,想罵赤火龍一頓,又想起是自己把地獄犬交出去的。他忍了忍,沒有開口,輕撫地獄犬安撫它被拍傷的地方。地獄犬感受到樊冬的安慰之意,頓時清醒了,它不舍地在樊冬懷里蹭了蹭,掙開樊冬的懷抱跳下地,耷頭耷腦地走到赤火龍面前,似乎在朝赤火龍說著什么。赤火龍生氣地轉(zhuǎn)開頭,不想理它。地獄犬再次繞到赤火龍面前,仿佛在誠懇地賠禮道歉。赤火龍這才斜了地獄犬一眼,張開爪子抓起地獄犬,飛向空中。愛德華說:“赤火龍要帶它出去歷練?!敝灰皇浅稣鳎瑦鄣氯A一向不怎么需要用到赤火龍,赤火龍是可以自由行動的。樊冬很舍不得,不過這是地獄犬的選擇,他只能轉(zhuǎn)身爬上翼馬,邀亞瑟和自己同騎一馬趕回王都。亞瑟有點猶豫,不過想到危在旦夕的爺爺,他咬咬牙翻身上馬,坐在樊冬身后。樊冬朝金發(fā)美人揮揮手:“凱希,大衛(wèi),我們先回去了?!闭f完就在愛德華發(fā)飆之前讓翼馬起飛。哈哈哈,愛德華沒有坐騎了,追不上!愛德華回過神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怎么會錯過樊冬臉上那帶著點兒小得意的表情,這小混蛋口里說一切都過去了,事實上卻還是在意的,要不然也不會以故意氣他為樂。想到這里,愛德華心里泛起一絲莫名的甜意。既然樊冬是在意的,他也是在意的,那他怎么肯把過去的一起當成沒有發(fā)生過?即使他找不回過去的記憶,他們也可以重新開始。愛德華剛剛下定決心,就對上一雙銳利的眼睛。愛德華一愣,上前問好:“霍伯格公爵?!?/br>這位公爵大人當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