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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讓有意傷害我們的人得逞,誰想我過得不好,我偏要活得開開心心給他看。仇恨可以使人變得瘋狂,也可以使人變得強大——你選前者,我選后者?!?/br>☆、第二一零章希望沈無言聽完樊冬的話,只覺得這少年實在天真得讓人發(fā)笑。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做什么都如魚得水,居然來和他談什么仇恨,談什么瘋狂。沈無言冷笑:“你恐怕連傷都沒受過吧?”樊冬說:“是啊?!彼匦χ?,“我很怕疼,所以絕對不讓自己受傷。我怕難過,所以從來不讓身邊的人受傷。我希望我認(rèn)識的所有朋友都好好地活著,有事我們一起扛,沒事可以聚在一起溜進馬斯特叔叔的草場烤rou,去艾麗莎平原踏青,去南海岸的沙灘曬太陽,去做很多很多有趣的事。”沈無言愣了愣。樊冬的聲音不疾不徐,卻有種莫名的魔力,仿佛能讓人身臨其境,看見那些美好的一幕幕。那些東西,離深淵太遙遠(yuǎn),離他太遙遠(yuǎn)。從他有知覺的那天起,他就背負(fù)著深深的仇恨。他憎恨深淵之主,憎恨殺戮他族人的人,憎恨——憎恨世間所有的一切。世上的陽光沒變,鮮花沒變,靈植們依然對他十分友好。一路走來,像秋楓白那樣對他好的人也不少。可是,既然已經(jīng)身處黑暗,又怎么能貪戀那樣的美好?沈無言意識到自己被樊冬蠱惑,冷冷地抬起頭看著樊冬。樊冬說:“如果有一天,我的朋友一個個死去,我喜愛的一切不再存在,那么,我可能也會和你一樣瘋狂。但是,在那之前我會盡全力把能我保護的保護好。”沈無言說:“口上說說當(dāng)然很容易。”樊冬說:“那當(dāng)然,希望永遠(yuǎn)只是口上說說?!蹦菢拥慕^境,樊冬永遠(yuǎn)不想面對。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他大概會像“夢里”一樣,選擇死亡。樊冬說得理所當(dāng)然,沈無言被他的無恥震驚了。別人不都該據(jù)理力爭,表示“我才不是口上說說而已一定會這樣做那樣做”嗎?沈無言沉默。從他奪舍失敗、沈鳴控制深淵開始,一切就已經(jīng)不在他的掌控之中?,F(xiàn)在沈鳴又和樊冬會合,羅倫、愛德華、地獄犬等等都站到了樊冬那一邊,他還可以做什么?沈無言安靜了一會兒,盯著樊冬說:“你準(zhǔn)備做什么?”樊冬說:“我準(zhǔn)備做我正在做的事?!彼Σ[瞇,“您不是想找出深淵之主嗎?我們可以幫你找啊。你想想,他喜歡躲在黑暗里面,只要我們讓整個深淵都亮起來,他不就沒地方躲了嗎?”沈無言愣住了。雙生樹的光芒照耀在樊冬身上,令他的五官看起來柔和無比。讓整個深淵都亮起來嗎?這種荒謬的事情,怎么可能發(fā)生?誰會信他的鬼話?沈無言怔愣之際,幾個深淵生物大膽地圍攏過來,舉著幾塊礦石高高興興地問林爍:“這個可以嗎?這個能不能用來啟動陣法?”樊冬伸手把礦石拿到手里,細(xì)細(xì)的精神力往礦石里探了探,微笑說:“可以啊,能量挺足的?!?/br>不挖不知道,深淵里面的礦藏可比地面豐富多了。地獄犬吃得飽飽的,順便組織深淵生物們到處找新礦源。資源這么豐富,還怕發(fā)展不起來嗎?只可惜少了個普里莫啊,事事都得自己動腦,多累!意識到自己居然有這樣的想法,樊冬感到一陣罪惡。他被開掛的日子慣壞了,不太適應(yīng)這種激情燃燒的歲月!看著深淵生物們干得熱火朝天,樊冬深感慚愧……樊冬看了眼沈無言,說道:“你不相信的話,可以等著看看?!?/br>等著看看。這明明是最簡單的事情,沈無言卻莫名地覺得有些艱難。等著嗎?看著所有人為自己從來沒想過的事去努力,而自己在一邊等著。等著看他們往前走,等著看他們一起面對成功或者失敗。這樣的等待,比自己謀劃十幾二十年都要漫長。沈無言突然有些茫然。自己所做的事,到底是為了找出深淵之主復(fù)仇,還是為了讓自己這么多年來的痛苦變得有意義?沈無言說:“如果我說我不想等著呢?”樊冬說:“那只好委屈您了,先在我們這邊做做客吧。”沈無言臉色一冷:“你以為你留得住我?”樊冬說:“我當(dāng)然留不住?!彼Σ[起眼,“沈先生,您這些年來想起過秋先生他們嗎?”沈無言一頓。樊冬錯開身體,讓沈無言看見門口站著的兩個人。一個,是秋楓白;另一個,則是沈默。和沈鳴會合之后,樊冬讓沈鳴開了個通道,讓愛德華去把秋楓白、沈默接過來。樊冬雖然也是煉藥師,但他畢竟只有一個,不可能一個人教好那么多深淵生物。秋楓白和沈默過來之后,樊冬輕松了很多。要不是顧德林拒絕讓普里莫涉險,樊冬真想把普里莫老頭請過來——那可是一個頂一萬個的全能天才?。?/br>他們想要長久呆在這個地方,必須用藥劑改造身體。樊冬將這種藥劑命名為深淵藥劑,他最先栽下的藥材就是用來煉制深淵藥劑的材料。有沈默和沈鳴兩個靈草師在,靈植們的生長速度大大加快,深淵這邊完全可以自給自足了。樊冬正積極地尋找“材料”,準(zhǔn)備給骷髏們美化美化。雖然骷髏們看久了還蠻可愛的,不過還是帥哥美女看著舒心?。?/br>見秋楓白和沈默到了,樊冬將房間讓給他們,讓他們敘舊,自己忙活去了。秋楓白帶著沈默走進房間。他慢慢坐到沈無言對面。沈無言頓了頓,終究沒有說話。秋楓白說:“我一直以為,沈哥你已經(jīng)死了?!?/br>沈無言聽到秋楓白的稱呼,目光微微一凝。分別時,他還是眾人口中的天才,秋楓白卻只是平平無奇的斯萊克族人。秋楓白他們的部落收留過他,可是,他并沒有停留的打算。他不適合安逸,不適合平和,那會消磨他的意志,讓他……不想再背負(fù)著仇恨。可是,如果連他都忘記了,那還有誰會記得?如果連他都放棄了,那死去的人如何安息?所以他不能停。即使把眷戀的溫暖拋棄,即使把無辜的人殺害,即使做出許多連自己都可怕的事,他依然不能停下腳步。沈無言不說話。秋楓白說:“我們不知道沈哥你到底遇到過什么,也不知道沈哥你到底想做什么?!彼抗庹J(rèn)真,“但是我們都相信科林陛下。他總能把別人不敢想的事情變成現(xiàn)實……”樊冬離開萊恩帝國已經(jīng)那么久,萊恩帝國一點亂象都沒有,其他帝國也乖得不得了,沒有人敢趁著樊冬不在而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