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
楨無事?”“怎會無事?”許明世急忙接過話茬道:“沈楨說了,上個月有官員聯(lián)名參奏,說相國在位四十年,貪污銀兩數(shù)百萬,賣官鬻爵,考場舞弊云云,列了幾十條罪狀要參倒他呢?!?/br>“也是?!鄙蚯遘幮πΓ骸吧驑E既然站在相國這邊,就是站在大皇子這邊。相國一倒,皇子失了左膀右臂,沈楨也會被牽連進去的。不如你替我傳個信,讓他趁著風暴還未來臨,辭官罷了?!?/br>許明世搖頭道:“他才不會答應。再說我是去那里除妖,正好想起你弟弟在當?shù)刈龉?,才去找他的,他跟我又不熟稔?!?/br>伊墨看了許明世一眼,又看了看沈清軒,而后才道:“沈楨本意就是要你帶話的,如今他兄長已經(jīng)發(fā)了話,你就再跑一趟又如何?”沈清軒也點頭應和:“你就再跑一趟吧。”許明世急的跺腳:“可之前他也說了,如果讓他辭官,還不如讓他等死。”沈清軒聞言揮了揮袖子:“我也沒有法子,我又不是官員,就算手中有些人脈,也只可消些小災,哪里有這個本事管這樣的事?”說完起身,驅趕許明世,走到門口了,又想起來囑咐一句:“這事先不要告訴我爹娘。”許明世被他推搡的歪歪倒倒,站都站不直,忙忙應了。許明世一走,沈清軒就垮了肩,長長的嘆了一聲,握了伊墨的手,十指相扣著,兩人回了小樓。晚間歡好過后,伊墨閉著眼將人抱在懷中,一手摩挲著他的后背,一邊問:“在想什么?”“在想我還能等你幾年,”沈清軒同樣閉著眼,咕噥著說:“你就嫁給我又如何。”伊墨眼皮撐開一道細縫,看了看他的發(fā)頂,又重新閉上,淡淡道:“撒謊。你在想白天的事?!?/br>沈清軒笑著在他鎖骨上啃了啃,動作像極了啃rou骨頭的小狗,齒印密密麻麻還不罷休,又啃上伊墨脖子,留了幾個紅痕泛著水光,才道:“瞞不過你?!庇终f:“只是我確實想不出辦法來。”伊墨說:“那就慢慢想。”“怕是想出來,我弟弟也死了?!鄙蚯遘幹匦绿珊?,看著藕色床幔上的婉約花紋,想了一會,道:“你先睡?!闭f著起了身,撿了地上散落的衣裳,一件件重新穿戴好,最后套上鞋襪,才回身在伊墨唇上印了一吻,掉頭離去。伊墨看他背影消失在門后,而后扯起被子蓋上,真的就睡了。只是睡到深夜,不自覺的伸出手來,將那被子摟緊了,仿佛懷中抱著一個人。沈清軒連夜寫了幾封信箋,以蠟封口,差人分別送出,三日后回信一一快馬加鞭取回來,沈清軒看完了信,終是想出了一個法子,只是自己都覺得前途叵測,計策歹毒。為難了半天,找了伊墨來商談。沈清軒將信箋一一取出展開,遞過去道:“這些日子我仔細打探過,相國此番是躲不過去了。參奏他的奏章里列了十大罪狀,隨便一樁都是滅門殺頭之罪,只是唯獨少了一樁?!?/br>伊墨翻看著信件,頗有興致的問:“哪樁?”“謀逆?!鄙蚯遘幷f,說著笑了起來。伊墨看他一眼:“笑的這么得意。這就是你想出來的罪狀?”“天子賢明,唯獨在太子之事上做不出決定,顯然是不喜歡大皇子。朝堂之中老相國黨羽眾多自成一派,另一派則是擁護三皇子的聞親王,兩派皆是根深葉茂,天子不好剪除,除掉一方,就要看著另一方做大?;实凼遣粫鲞@樣的蠢事的。”沈清軒取了紙筆,低聲道:“聞親王命人參本老相國,只想取了他的人頭,煞煞大皇子這派的氣焰,正合天子心意,所以相國很難保住了。但也不是沒有辦法……”辦法就是,在那十大罪狀上,再加一條彌天大罪——謀逆。謀逆之罪,罪大過天。相國黨羽眾多,若是被扣上謀逆的帽子,朝堂將進行一次大清洗,這樣的清洗是天子不愿意看到的。他只想除老相國,并不想將他身后勢力一次性連根拔起,否則大皇子一派徹底倒下,三皇子擁立為太子就免不掉了。到那時,天子不答應也得答應。一國之君是不會眼看著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不可能讓一方勢力做大到威脅自己的位置。只是需要有人在朝堂參上一本。老相國就能保住,老相國身后勢力,自然也能保住。“你看著我做什么?”伊墨問。沈清軒微微一笑:“你腳程快,替我把這信送給該送的人,如何?”伊墨說:“我以為你不需要我?guī)兔??!?/br>“任何時候,我都需要你?!鄙蚯遘幪鹧?,認真的凝視著他:“只要你在我身邊?!蔽揖筒慌?。伊墨靜靜望著他,桌上燭火輕微搖晃,烏黑的眼底有溫暖橘色在脈脈流淌。沈清軒伸手過去,握了他的手指摩搓,伊墨翻過手,交疊的手指糾纏在一處,沈清軒微笑的看著,又凝望著他的眼,滿眼情意從不掩藏。抽了桌上墨跡未干的信箋,伊墨起身,消失不見。三月后沈楨家書寄回,老相國因貪墨舞弊被撤去官職,回鄉(xiāng)休養(yǎng)。聞親王植黨營私,污蔑重臣,削去爵位,扣三年薪俸。沈清軒披頭散發(fā)臥在美人榻上聽小寶背書,扔了手中信箋,自言自語道:“與我何干,我只保我兄弟。”又看向小寶:“背到哪里了?”“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小寶板起臉來:“爹都不認真聽?!?/br>“小寶。”沈清軒突地坐起身來,道:“君子如玉,雙玉為玨,你往后就叫沈玨。”“為什么是雙玉?”小寶奇怪的問。沈清軒又懶洋洋的躺回去:“不為什么?!?/br>“爹爹誑我?!毙毑挪恍潘肓讼氲溃骸耙驗槲沂堑透赣H的孩子嗎?”沈清軒橫眼瞪他,“想不明白就好好想,不要胡說?!?/br>“爹爹,你耳根紅了?!毙殗烂C的指出,然后自己下了結論,“一定就是這樣的?!?/br>隨后被他爹爹一本書砸在腦袋上,趕出去了。沈清軒扯了薄毯蓋在臉上,耳根燒的通紅,心里啐了無數(shù)遍,暗暗道:“我才不是什么君子?!?/br>門外小寶扯著嗓子在那喊:……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32、未亡人一年挨著一年過去,每一年較之前一年其實并無不同,沈清軒是這么覺得的,問伊墨,伊墨也是這樣覺得的。他們?nèi)耘f和以前一樣,偶爾分開,或一兩天,或三五天,或一兩月,卻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