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起的專用名詞。

“為什么要小摸??？”付坤摸了摸他的手。

“不摸睡不著?！备兑唤芑卮?，手指還在輕輕地搓著。

“我給你念順口溜吧，你聽聽聽就睡著了。”

“嗯?！?/br>
付坤想了想，小聲開始念：“一年級的小豆包，一打一蹦高，二年級的小水碗，一捅一個眼兒……”

付一杰沒說話，繼續(xù)搓枕巾。

“小傻子兒坐門墩，哭著喊著要媳婦。要媳婦干嗎啊？點燈，說話，吹燈，做伴兒，明兒早晨給你梳小辮兒……”付坤又換了一個。

“你媳婦兒給你梳小辮？”付一杰沒聽明白。

“……算了，你還是搓吧?！备独@了口氣。

“嗯?！备兑唤軕?yīng)了一聲，手指頭把枕巾搓得嚓嚓響。

付坤樂了：“這是什么習(xí)慣啊，是我褲子好摸還是枕巾好摸？”

“褲子?！?/br>
“還挑料子呢，”付坤笑了半天，拉過付一杰的手，“那你搓我褲子吧。”

“嗯?！备兑唤苡帜笞×怂澴舆厓?，搓了沒多大會兒，手就慢慢地停了，睡著了。

早上付坤照例被老媽從被窩里拖了出去，不過今天他沒有掙扎，因為付一杰也被老媽用同樣的方式拖出去了。

“今天是一杰第一天去學(xué)校……”老媽把早點往桌上擺著。

“我爸呢？”付坤往里屋探腦袋。

“上午班，五點半就出門兒了，”老媽本來想幫付一杰穿衣服，但付一杰動作很快地就把衣服穿好了，反倒是胳膊不靈光的付坤折騰半天剛把毛衣套上一半，她過去幫著扯好了，“你帶著弟弟去，把他送到教室，知道么？”

“嗯?！备独c頭。

“下了課有時間就去他們班看看他有沒有什么事，知道么？”

“嗯?！?/br>
“放學(xué)……”

“哎，”付坤有些不耐煩地拿著牙刷往外走，“我上幼兒園的時候都自己走著去走著回，怎么他就那么多事兒?！?/br>
“你少廢話！”老媽在身后喊。

洗漱完了回到屋里的時候，老媽正在沖牛奶，把奶粉放杯子里之后，她轉(zhuǎn)身去拿熱水瓶。

付一杰看到那小半杯奶粉，拿起來用勺舀了就放進了嘴里。

付坤一看，趕緊轉(zhuǎn)身就打算出去，但被老媽一把抓住了衣領(lǐng)：“付坤同學(xué)！”

“干嘛！”付坤掙扎著。

“老實交待，你昨兒是怎么給一杰喝的牛奶！”

“直接吃的奶粉唄，怎么了，我來不及了就沒沖，”付坤瞟了一眼付一杰，付一杰看著他，停下了舀奶粉的手，似乎有些明白奶粉不是這么吃的了，他只得加了一句，“我平時不也干吃麥乳精么……”

“那能一樣么！奶粉這么吃不消化，營養(yǎng)都吸收不了！還上火，”老媽嘆了口氣，把熱水倒進杯子里，“一杰啊，牛奶得用水沖了喝，下月我給你倆都訂了牛奶，到時直接喝就行了，你哥果然還是靠不住，你別跟著他學(xué)。”

平時上學(xué)付坤都跟孫瑋一塊兒，一輛自行車正好夠，但多了一個付一杰就不同了，女式車前杠是斜的坐不了人，得都坐后邊兒。

孫瑋車技差，要不是付坤手傷了，輪不上他騎車帶人，他更沒本事騎車帶倆人，但如果付坤騎車帶付一杰和孫瑋……孫瑋倒是沒意見，但付一杰明顯有些不愿意，一直靠在付坤身邊不肯挨著孫瑋。

“這怎么辦？”孫瑋挺郁悶的，他meimei就沒這么麻煩，孫瀟從來都自己走路去學(xué)校，一點兒也不讓人cao心。

“你跟著跑吧。”付坤揮揮手，半提著付一杰把他放到了后座上。

“??？不帶你這樣的！”孫瑋怒了，“我跟你多少年感情啊，為了個剛到你家兩天的弟弟你讓我跟車后邊兒跑？”

“一人跑五分鐘，”付坤上了車，“你不有表么，掐著吧，一會兒我下來跑。”

第一天帶著付一杰上學(xué)，付坤就跟孫瑋這么一人五分鐘地跑到了學(xué)校。

付一杰挺舒服，坐在后座上東張西望，還晃腿。

到學(xué)校的時候?qū)O瑋話都說不利索了：“咱……咱得想想輒啊……這……這……”

“他怕生，”付坤還成，他從小到大翻墻爬樹打架帶逃跑的，身體很好，跑這一通對他來說沒什么難的，“熟了就好了，要不明天我多跑點兒，你也太菜了。”

“他得多久才熟啊，到現(xiàn)在都沒叫過我一聲哥哥好?！睂O瑋對未來的跑步歲月沒抱什么希望。

“哥哥好?！备兑唤軓暮笞匣聛?，扭頭叫了一聲。

“哎，叫了叫了，”孫瑋擦擦鼻子，很開心，“你好。”

付坤把付一杰送到了一年級二班門口，于老師已經(jīng)在等著了。

“去吧，我回我們教室了，”付坤轉(zhuǎn)身準備走，但手被付一杰一把拽住了，他回過頭，“怎么了？”

付一杰不說話，只是死死抓著他的手不放。

付坤嘆了口氣，彎下腰，小聲在他耳邊說：“沒事兒，我就在你們樓上，下課我就下來找你，誰欺負你我揍誰?！?/br>
說出最后這句話的時候，付坤感覺自己特牛逼，跟老大似的。

付一杰很不情愿地撒了手，被于老師牽著進了教室。

第一節(jié)課下課的時候，付坤本來想下樓去看看付一杰，但因為他上語文課的時候在課本上畫小人兒打架被李老師逮著了，一下課就被拎到走廊上訓(xùn)話，訓(xùn)了五分鐘李老師都沒停下的意思。

付坤有點兒著急，這不是看不看付一杰的問題，這是老大的信用問題。

他靠在走廊欄桿上，把腦袋探出去往下看，一眼就看到了付一杰，全校學(xué)生都穿的是藍色校服，只有付一杰還沒校服，紅色的小棉衣特別顯眼。

付一杰正站在走廊下面仰著臉向上看，帽子都快掉了。

這樣子讓付坤心里特別不是味兒，正要沖付一杰揮揮手的時候，李老師推了他一下：“看什么看，上課不專心聽講，現(xiàn)在沒罰你站，就教育教育你，你也不聽！給臉不要臉！”

“我知道錯了?！备独げ幌矚g李老師，勢利眼兒，誰家有個當官的，有點兒錢的，她都笑瞇瞇地跟人家家親戚似的，但對別的學(xué)生就特別兇，班里的學(xué)生都被她罵得見了她就躲，還有幾個一聽她讓去辦公室，當場就能哭出來，都管她叫李閻王。

平時付坤不可能這么快跟她認錯，他想快點兒下去，不想讓付一杰覺得自己這個哥答應(yīng)了的事做不到。

“錯什么錯？你別想應(yīng)付過去！你說說，你哪里錯了？”李閻王看樣子不打算放過他。

付坤的火一下就竄了起來，說實話，他跟老師頂嘴是常事兒，可是昨天老媽剛跟他談過，他本來想老實幾天，但對李閻王他真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