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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一杰一聽趕緊也沖進了客廳:“是我媽?”老爸點點頭,又對著電話說:“你去那兒干嘛……誰?張……”老爸看了付一杰一眼,轉(zhuǎn)身走進臥室,把門關(guān)上了。付一杰站在客廳里愣著。老媽的電話,老媽哭了?為什么?不是在上班嗎?碰上什么事了要哭?張?張什么?誰?過了幾分鐘,老爸走了出來,付一杰撲過去抓過老爸手上的電話:“我媽怎么了?”他把手機放到耳邊:“媽?”“掛了,你媽沒事兒,”老爸拍拍他的肩,“剛下了車,馬上到家了。”“她怎么了?我媽哭了?為什么?”付一杰一連串地問,他最害怕就是看到老媽傷心,老媽的每一滴眼淚都像是砸在他心里的重錘,他咬咬牙,“是因為……我么?”“不全是,”老爸在他肩上捏了捏,“等她回來吧,別擔心,你媽是個樂天派,不用擔心的。”付一杰一陣心悸,他已經(jīng)扛不住再有什么事了,無論是老爸老媽還是付坤,他的承受已經(jīng)快到極限,現(xiàn)在隨便什么一個小小的變故,就能把他擊倒。團子哼哼唧唧地從客廳沙發(fā)上跳了下去,一遛煙地跑進了走廊,對著房門一邊搖尾巴一邊叫著。付一杰跟著跑過去,打開了房門,看到老媽正站在門外低頭掏鑰匙。“媽,”付一杰看到了老媽通紅的雙眼,一下急了,“你怎么了?”老媽低頭沒說話,半天才突然把手里的包往地上一扔,撲到付一杰身上摟住了他的腰,帶著哭腔喊了一聲:“兒子啊……”付一杰被撞得退了一步才站穩(wěn)了,老媽喊完這聲之后就說不出話了,哭得像個小姑娘,完全不像平時那樣默默壓抑著,而是整個人都爆發(fā)了似地哭得天昏地暗。“媽!”付一杰緊緊摟著老媽,他能感覺到老媽哭得全身都在發(fā)抖,心疼得不行,摟著老媽在她背上用力搓著,“媽,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媽……”老爸走了過來,拉了拉老媽的胳膊:“回屋跟我好好說說?!?/br>老媽轉(zhuǎn)身撲到老爸身上,被老爸拖進了臥室,老爸回過頭看了看付一杰:“你等一下,我跟你媽一會兒有事跟你說?!?/br>“嗯?!备兑唤苄乜诘囊路家呀?jīng)被老媽的淚水浸透了,他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心里有隱隱的不安。老爸老媽進了屋很長時間都沒出來,付一杰到廚房把那條魚給處理了,學(xué)著老媽的樣子切了點兒蔥姜蒜的拿個盤子把魚一塊裝好,放進了鍋里,又對著一堆瓶子看了半天,挑了瓶生抽往魚身上倒了點兒。魚蒸上了以后他站在廚房里發(fā)呆,有些害怕,家里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任何波瀾,平靜得像是個深潭,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壓抑著感情的生活,現(xiàn)在老媽突然這樣爆發(fā),讓他很不踏實。鍋里開始冒出蒸汽的時候,老爸老媽臥室的門打開了,老爸眼圈也有點兒發(fā)紅,拿著茶壺喝了兩口,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會兒,才往廚房這邊叫了一聲:“一杰啊?!?/br>“嗯?!备兑唤茏叱鰪N房,站在了老爸面前。老媽也抹著眼睛從屋里出來了,坐在了桌子旁邊:“放鹽了嗎?”“啊?”付一杰沒反應(yīng)過來。“你蒸魚放鹽了沒?。俊崩蠇尵局渥硬亮瞬裂蹨I,鼻音很重。“沒,我去放,”付一杰趕緊回頭往廚房走,“我就放了生抽……”“肯定很難吃,你別弄了,先蒸著吧,一會兒我調(diào)個味碟得了,”老媽叫住了他,“媽有話跟你說。”付一杰回到老媽身邊站著:“嗯,媽你說吧?!?/br>老媽沉默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輕輕說了一句:“我沒有你哥的電話號碼。”付一杰身體晃了晃,他扶了一下桌子。這是一年時間以來他第一次從老媽嘴里聽到“你哥”這兩個字,這么長的時間里,付坤就像是從家里消失了,除了每月一號的那個電話,他就像是個不存在的人。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從不提及。現(xiàn)在猛地聽到老媽這句,付一杰幾乎有些站不住。“他給我打電話都不顯示號碼,”老媽拉過桌布一角來回揪著,“我去查過,查不到?!?/br>“媽,我……”付一杰不知道老媽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咬著牙想說我不需要我哥的電話,但被老媽打斷了。“你別說話,聽我說,”老媽繼續(xù)揪著桌布,“我只知道他弄了個苗圃,做花木生意,但是……在哪里弄我也不知道,他沒有說。”“不過,”老媽狠狠地揪桌布,這桌布用了好幾年了,因為花色是老媽很喜歡的茉莉花,所以一直沒換,桌布在老媽兩手之間發(fā)出了“嘶啦”一聲響,被撕出了一條口子,老媽嚇了一跳,“哎喲我的寶貝桌布!”老爸伸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看著付一杰:“市郊都是做花木的,付坤沒有出城,上回給你媽匯錢的時候還是市區(qū)的柜員機,如果要找……總是能找到的。”一直低著頭的付一杰呆住了,猛地抬起頭看著老爸:“爸,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你等不及下個月一號他打電話回來的話,”老爸說得很艱難,最后一句話像是下了很大地決心,“你去找他吧?!?/br>這句話說出來之后,老爸老媽的身體同時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付一杰愣在原地,沒有動,也沒說話,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定定地看著老爸。“我今天出去轉(zhuǎn)了轉(zhuǎn),”老媽抬手在額角一下下按著,“碰到張青凱了,在公車上,那個車是去……墓園的?!?/br>付一杰沒有動。“十年了,”老媽嘆了口氣,“那孩子還是那樣,我覺得他也許永遠都走不出來了?!?/br>“媽……”付一杰終于發(fā)出了聲音,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像是被卷進了一陣狂風當中,這力量拉著他瘋狂地旋轉(zhuǎn)著,眩暈,迷茫,難以置信……嗓子眼兒有什么東西堵著,他說不出來更多的話,甚至開始有些站立不穩(wěn)。“我突然很害怕……我不想……我不想最后我兩兒子都沒有了,”老媽閉上眼睛,“你們是我這輩子最在乎的人,我害怕這一輩子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