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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顏色挑不過來,本來他覺得黑色不錯,程博衍穿黑色外套或者黑色t恤的時候都很帥。但他又覺得像程博衍這種徒有一個沉穩(wěn)外表的人來說,沒準(zhǔn)兒會喜歡別的什么藍色綠色的,他想側(cè)面打聽一下再決定要什么顏色的。不過等程博衍下了班,他倆去超市買了菜回到家,他也沒找著合適的話題問程博衍喜歡什么顏色。到家程博衍又忙著查菜譜要做點兒新菜,他也還是沒找著機會問。“買了魚才臨時學(xué)做魚啊,”項西看著電腦有點兒發(fā)愁,“這做出來能吃嗎?”“我連你煮出來吃黑一嘴的砂鍋飯都吃了,還有什么不能吃的,”程博衍說,“清蒸吧,挺簡單的,還健康?!?/br>“哦,”項西看著圖片,“這個蔥的顏色真好看啊,綠綠的。”“嗯?!背滩┭軕?yīng)了一聲。“這個……”項西想再找個別的顏色出來,對著一盤魚居然無從開口,“辣椒的顏色也好漂亮啊,紅紅的?!?/br>“嗯,”程博衍記下了菜譜起身進了廚房,“你自己玩會兒?!?/br>“……哦?!表椢髦坏梅艞墶?/br>程博衍本來想做幾個大菜,買了魚和雞,但最后只做了條魚,還有一碗土豆泥。魚有點兒熟過頭了,rou有點兒抽抽,土豆還是維持了正常水準(zhǔn)。“慢慢來吧?!背滩┭懿恢朗窃诎参孔约哼€是安慰項西。“魚還挺好吃的,如果你舍得多放點兒鹽的話,”項西邊吃邊說,“我明天去茶室……”“學(xué)你的茶炫你的富,”程博衍打斷了他的話,“做菜不用你取經(jīng)?!?/br>“哦?!表椢髡f。項西雖然答應(yīng)了,但第二天去茶室的時候他還是琢磨著要跟胡海問問,起碼弄明白蒸魚怎么才能又熟了rou又不抽抽。程博衍和他對食物的要求都不算高,但程博衍現(xiàn)在突然要做出好菜的興趣比他還要濃厚,他怎么也得出點兒力。不過到了茶室樓下,看到樓上開著的窗戶時,他猛地把要問怎么蒸魚的事兒一瞬間就忘了。脖子上的伸縮繩子被收短了,正好在領(lǐng)口隱約地能看到一點兒。胡海會看到嗎?看到了會有反應(yīng)嗎?會不會看不見?看不見的話自己要不要假裝好熱啊把衣服脫了?要不要假裝踉蹌一下把墜子晃出來?或者還是直接再收短點兒?項西站樓下腦子里跟滾筒洗衣機似的轉(zhuǎn)著,還是衣服塞多了的那種,撲楞撲楞的。“怎么不上來?”窗口那兒突然探出個腦袋來。“哦!”項西嚇了一跳,看清是胡海,頓時緊張得汗都要下來了,趕緊低頭跑上了樓梯。上樓的時候陸老頭兒還沒過來,茶室里只有胡海在,正坐窗邊彈著琴,那沉迷的架式讓項西覺得剛跟他說話的人是個幻影。“你師父還沒吃完飯,”胡海聽到他進屋,手上沒停,邊彈邊說,“小孫女回來了,今天要晚半小時?!?/br>“哦,沒事兒。”項西進了屋,坐到茶桌旁,下意識地摸了摸領(lǐng)口,確定了一下墜子的位置。“你吃飯了嗎?”胡海又撥了幾下琴弦,停下了看著他。“吃了,”項西悄悄挺了挺胸口,“我吃了才來的?!?/br>“哦,我還說你要沒吃我給你煮點兒面條呢,”胡海說,“那你自己玩會兒吧?!?/br>項西本來挺緊張,聽了這話又覺得跟程博衍說的似的,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坐了兩分鐘,站起來拖著凳子坐到了胡海身邊,猶豫著沒話找話地問了一句:“這個琴,難學(xué)嗎?”“出聲兒不難?!焙C谇傧疑系氖帜脕砹?。項西伸手過去勾了勾,琴發(fā)出了一聲響:“你學(xué)了很久了吧,上回說是師父讓你學(xué)的?”“嗯,”胡海點點頭,“十來年了吧?!?/br>項西沉默了一會兒,想著該怎么說下去,胡海也不往他這邊瞅。胡海似乎對這種沉默很適應(yīng),并沒有主動找話說,而且低頭繼續(xù)彈琴了,項西看著他的樣子,有種想要一把扯出墜子湊到他眼前去的沖動。就在抬手的那一下,他突然找到了個切入點。“這個……你彈琴,”項西輕聲說,“我聽著總覺得有點兒……傷感?!?/br>“是么?”胡海應(yīng)了一聲。“是不是有些樂器本來出聲就這樣,”項西繼續(xù)說,“就像嗩吶,多熱鬧的樂器啊,但我聽著總是像在哭,不知道為什么。”“心境不同吧,聽的人,彈的人,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樣。”胡海說。“我現(xiàn)在心情很好啊,”項西看著他,“那就是你的心境了吧?”胡海沒有說話,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還是繼續(xù)彈著琴沒有停。“是因為弟弟嗎,”項西靠到椅背上,問出了主題,“弟弟丟了,很難受,學(xué)了琴,琴聲里就帶著傷感了?!?/br>胡海的琴聲終于停了下來,他按著琴弦,看著自己的手指,過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句:“也許吧?!?/br>“弟弟……”項西說得有些艱難,不僅僅因為正在揭開胡海的傷口,也因為這他自己有些虛幻的期待,“丟的時候……多大???”“還很小,”胡海在琴弦上輕輕摸了幾下,“我弟身體不太好,出生的時候在醫(yī)院住了很長時間,平時我媽都不讓我?guī)鋈?,那天偏偏就同意了……?/br>項西沒有說話,手放在兜里,手指下意識地緊緊掐著自己的腿。胡??嘈α艘幌拢酒饋砼康酱芭_邊:“那天是他三歲生日?!?/br>☆、第78章胡海這句話說出來的那一瞬間,項西感覺就像盛夏雷雨之前的響雷,猛地劈在了他身上,轟的一聲。他頓時僵在了椅子上,有些喘不上來氣,悶得發(fā)慌。三歲生日。胡海的弟弟丟的時候已經(jīng)三歲了。三歲的孩子能走能說,不會再是被包被裹著的小毛毛。也不會像他這樣完全沒有一絲記憶……不是的。不是胡海的弟弟。他不是胡海的弟弟。這個答案其實并不算意外,他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這只是一個可能而已,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也許是對父母家人的期待太久,他對自己胸口炫富的玉墜子還沒有出場就已經(jīng)失去了出場的意義,一下有些接受不了。他甚至已經(jīng)不需要再問問胡海,你